“少主,大事不好啦!”
魏阙正与众人在议事厅中议事,忽见一人冒失地闯了进来,神色有些慌张。他的眉头皱了皱,沉声说道:“魏东来,你慌什么!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有事慢慢说。”
“少主,李凌雪带着云岚宗的人堵在沧澜银行的门前,正与星离大人理论,那云岚宗的人甚是嚣张,一再威逼,星离大人苦力支撑,命我前来向少主禀报!”
目光瞥了瞥桌上的茶壶,魏东来用力咽了咽唾沫。事发突然,清晨他刚刚打开沧澜银行的大门,便看见李凌雪那副吃人的嘴角,无端挨了打不说,火急火燎地来禀报,还受了一顿呵斥,觉得有些委屈。
“喝吧!”
魏贤将面前的茶杯递给了魏东来,随后转身对魏阙说:“李凌雪本是去搬救兵拯救李家,若是死在路上了倒省事了,现在她人回来了,发现李家族人死伤殆尽,宅子也被侵占了,定不会善罢甘休。少主啊,这么棘手的事恐怕只有你出面才能解决。”
“李凌雪这一趟救兵搬得是够久的。愿意为我们占领青阳镇的那一日,她便会带着云岚宗的人找我理论,青阳镇的小坊市都要建城了,她才跑回来。”魏阙笑道。
“许是遇上什么事耽搁了吧。”见魏东来慌张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魏贤问道:“东来,云岚宗来了几人?”
“三人。云岚宗的老者古井无波,看不透深浅。女子虽然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也只是在一旁站着,并未作声。倒是少年目中无人,嚣张跋扈至极,看他着装打扮,恐怕在云岚宗颇有些地位。另外……”
魏东来偷偷瞄了一眼魏阙,欲言又止,不知当说不当说。
“东来,有话直说,有屁快放,扭扭捏捏的,哪里有半点魏家人样子!”魏贤说。
“云岚宗的那个少年好像跟李凌雪的关系不一般,他的手一直搂着李凌雪的腰,言语间更是轻佻。那李凌雪并没有拒绝,反倒是有些……有些投怀送抱的意思。”
说罢,魏东来又偷瞄了一眼魏阙,发现他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于是心中的石头落地,重重地吸了两口气。
其实,魏东来与其他的魏家人一样,对眼前这位少主十分钦佩敬重,但也很是畏惧,生怕惹得少主发怒,自己便被吸成了人干。
“这个李凌雪果然是个水性杨花的臭婊子,魏贤,你说,当初我主动退婚是不是有先见之明。否则任谁娶了这样的女子,准是要后悔一辈子!”
语气莫不在意,不过魏贤、滕子京等人却知道魏阙怒了,因为他身上的袍子无风自动,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像,议事厅气温骤降了几度。
妈的!本打算戏耍羞辱李凌雪一番,没曾想反倒被她玩得头头转。好呀,李凌雪,这才几日不见,你就敢背着我偷汉子,我到是要看看,这高枝是否真的能给你带来一世荣华。
“李元德之死和李家的灭亡,本就与我们魏家毫无关系,李凌雪总不能强行栽赃吧。少主,既然她找上门理论了,那便去见上一见。她若是不依不饶,少主你直接将她娶回府得了,反正李元德生前已经与大长老重新订下了这门亲事。”拇指刮了刮下眼皮,魏贤脸上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就她这等货色,还不配进魏府的门。魏贤,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别以为是魏家第一个晋级四星斗者的人,我就不敢揍你。再敢取笑我,我让你未来的媳妇儿守活寡,你信不信!”
说罢,魏阙立马使出一招猴子摘桃,吓得魏贤连退数步,双腿夹得紧紧地,一旁的滕子京和言书律见状,哈哈大笑。
“还有你们,玄阶斗技、晋元丹供着,一年之内,你们若是晋级不了五星斗者,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狠狠地瞪了滕子京和言书律一眼,见他二人一脸猪肝色,魏阙这才收回了凶相。言书律和滕子京的天资他是清楚的,虽然比魏贤差了些,但也算是天资出众了,服用晋元丹不过半月时间,实力等级已经晋升到了三星斗者,隐约要突破至四星斗者。所以,一年内成为五星斗者,对他们两人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这些日子,整天对着繁杂的事务,魏阙根本抽不开身修炼,实力丝毫没有长进,依旧停留在九星斗者。他现在只希望魏贤、滕子京和言书律,甚至是星离、魏宁都够快速成长起来,这样他才好抽开身专心修炼,尽早晋级斗师去寻找异火。
星离只有一星斗者的实力,魏阙有些不放心,抓抓屁股蛋子说:”走,一起去会会云岚宗的人!“
滕子京大步挡在魏阙的身前,提醒道:“少主,云岚宗在燕丘排名第十,实力不容小觑,即便不能成为朋友,也不要做当敌人。否则魏家在青阳镇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势力,只怕要毁之一旦。”
“子京的担忧不无道理,不过少主也不必放低身份。这些宗门出手相助李凌雪,原因无非两点。一是看中的李凌雪的天资,二是想要再青阳镇某些利益。李凌雪的天资再高,能比得过少主和魏贤?至于利益嘛,少主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言书律抚着下巴几根稀疏的胡须,看着魏阙,眼中尽是笑意。
“什么话?”魏阙问。
“空手套白狼!将云岚宗拉来入伙,少主对云岚宗让出高利,哪怕是赔本的买卖,在他们眼里也是合情合理。只要他们肯入伙,便要提供药材丹药,魔器魔晶。先给他们点甜头,等他们放开手脚供应时,嘿嘿,到时候红利给还是不给,那便是我们说了算。”
滕子京正要说话,言书律摆了摆手,又说道:“子京,我知你在担心什么。强者往往自以为是,以为拳头硬,便没人敢拿他们怎么样。云岚宗自诩燕丘名门,自然不会将魏家放在眼里,更吃定了我们不敢算计他们。那么,我们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以这些宗门的家底来给养培植我们魏家的势力!”
说罢,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的阴邪的笑容。魏阙很是满意地拍了拍言书律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早就听人说,玩套路的人心都脏,书律,我真想剜出你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
“能套路绝不硬刚,书律,与你相识这么多年,今日想想,以往我可没少被你套路啊!”滕子京双拳握得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阴骘地目光投向了言书律。
“子京,休要胡闹,若非我套路你,你能有如今这般聪慧么?”
“你小子……”滕子京白了言书律一眼,这些年若非是言书律,就他这性格,不知要遭遇多少凶险。
“书律,空手套白狼是条绝妙的计策,不过嘛,我觉的光云岚宗一家委实不够。要不了两三月,沧澜银行便要走出青阳镇了,到时候你就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多下点套子。既然药材丹药和魔器魔晶这些物资都能套得住,那么人也总可以套的吧,无非是花些时间慢慢归化罢了。”魏阙说。
“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想要归化还真要费些功夫。”言书律淡淡地笑了笑,这世间万物,唯有人心最是难以看透。
“这一点,你就要向子京和宁儿学习了,你看青阳镇上贴的那些宣传标语不就挺好嘛。一心一意谋发展,聚精会神抓建设;创造青阳,非我莫属;听指挥,打胜仗。你听听,通俗易懂,简短易记。这些口号今天看,明天听,后天总归会记住的。”
魏阙笑了笑,向滕子京投去了赞许的目光。民众的想法很简单,许他们以利益,隔日便会忘了好。远远不如将那些最为简单的思想灌进他们的脑子中,潜移默化间,便会形成一股团结的力量。
言书律耸耸肩,笑着说:“论套路,我还要向少主多多学习。”
“嘿嘿,套路有时候就是聊出来的。走吧,星离那丫头估计是等急了。”
魏阙笑了笑,抬脚踏出议事厅的大门,忽然一拍脑门,转身对滕子京说:“子京,我看你不如办个沧澜报社好了,把那些能说的、民众想知道的,都刻印成报,在青阳镇传播传播,既能贴近民众,还能带来一笔可观的收益。如果效果好,那你就在燕丘多开几家嘛,也好让青阳镇外的民众们了解了解,我们青阳镇现今在魏家的治理下的风光。我想,总会有些觉悟高的,乐意搬来青阳镇吧。”
“少主举一反三的本领,还真是让人钦佩,沧澜报社要是搞起来,恐怕燕丘要掀起一阵舆论风暴了。”
滕子京笑着摇摇头,这些日子与魏阙相处下来,他对这个少主佩服得是五体投地。魏阙总是能够出人意料地想出一些别出心裁的歪点子,虽然路子有些野,但是颇为非常实用。
三人有说有笑地出了青阳行政院,而此时沧澜银行的门前聚满了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