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陆大老爷,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陆鸣上前查看。
“这是真的吗?”
粗略一看,与普通的茶树种并无区别。
仙童将茶苗抱在怀里不撒手。
“当然了!这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弄来的,瞧绑的红绸,上头还有沈家家徽呢!”
陆鸣接过她解开的绸带,托给陆压看,确实印着特殊的图案。
仙童心里嘀咕。
看吧,看瞎你们四只眼,也看不出破绽。
这可是她昨日逃跑时,顺手牵羊扯下来的。
幸亏她眼尖,发现满山茶树只寥寥几棵绑了线,本来是好奇这绸带作用,昨夜一想,定然是沈家将珍贵的茶苗混种在山上,并以此作为标记所用。
“确实是沈家徽号。”
陆压点头。放下手中筷箸。
“好。好极了。”
“来人!将她给我拿下!连人带赃物,扭送回沈家!”
什么?!
仙童瞪大眼,怕自己听错。
“你这言而无信的大骗子!”
又让人绳捆索绑,架去沈家。
那出尔反尔的混蛋,索性将她塑造成妄图以挑拨陆沈两家关系,从中获利的奸诈小贼。
还将她偷的赃物一并奉还沈家,与那沈老夫人说的义正言辞,至始至终没再看仙童一眼。
仙童那个气,磨着后槽牙发恨。
幸而沈睿不在府上,不然她怕是真要让人活宰了。
待陆压一走,仙童立马变了脸色。
伏到沈老夫人跟前,哭的异常凄惨。
心猜这老太心善,索性编纂了个凄惨非常的身世,又将陆压哄骗她一事一并说了。
“呜呜呜,菩萨心肠的老夫人,其实我偷的根本不是珍贵的茶苗,只是从山脚下随意挖来的。”
老太太一听她喊菩萨,心顿时就软下。
吩咐廖哥查看他们带来的赃物,发现确实只是普通的茶树苗子而已。
“可方才,陆家那位,分明说你偷的是睿儿的珍茶,还拿了他做记号用的绸带来,是怎么回事?”
“这绸带只是我无意捡到的。大少爷那日用鞭子抽我,我正巧看见他衣襟处露出家徽,所以猜想到用途。”
仙童眼泪汹涌,倒是将脸洗了一半。
“然后那日我被送回陆家,陆压威胁我,若我不去偷来,就活活打死我。可我觉得,沈老夫人那样心地善良,大少爷又绕我一命,我不能恩将仇报,所以就随意挖了棵茶树糊弄他罢了。”
“唉,你倒是个知恩的。”
那半截脸蛋白嫩,沈老夫人越看越有些不忍心。
“是呀。所以求老夫人放了我吧,我愿效犬马之劳报答您。”
见她语气有缓和,仙童知道这时候就要打蛇上棍。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夫人开恩呐!”?廖哥在旁,又急又恨。
大少爷不在,自己一个下人不好插嘴,可这蟊贼巧舌如簧,怕是要利用老夫人的善心。
老太太一犹豫,事情成了一半。
“唉。那这样吧,虽然你偷的不是珍苗,但挖走的总也是我沈家的东西。且罚你去守山三年,在茶庄里洒扫看护还债吧。”
“谢老夫人大恩大德!老夫人就是活菩萨啊!”
仙童头磕在地上,喊的赤赤诚诚。
万幸,没费劲巴力真去偷,如此一来,倒还给自己留了条活路。
……
偷了人家的茶苗,又让人抓包,差点被吊死,还让主家给卖了。
照平常人,怎么还有脸留下。
偏那不知羞的小子,竟兀自在茶庄里坦然住下,日日扛着扫帚满院转悠。
他们怎知,厚脸皮从来是仙童的招牌。
莫说羞,她还觉得自己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