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喜欢过别人吗？”

仙童有些鄙视他，又有些可怜他。

虽然她没尝过情爱的滋味，但还是从青楼画本中，看过人间真情，相爱相守的故事，知道真情意可贵，所以不能随意枉费。

虽然孙芷若为人不善，却对陆压痴情。

一个无情，却要娶回来当摆设。

一个有心，却根本不被人在乎。

这深宅大院，尚不如青楼实在。

明明目的达到，仙童心中却不甚舒爽。

“喜欢？这是小娃儿才有的心思。”

即便对幼年时依赖的母亲，成年后他也只化为尊重和孝敬。

“谁说的。凡间凄美的情爱画册里，难不成都是小娃儿？”

“那是故事罢了。”

“里头有个词，叫两情相悦。”

“小奴婢到底想说什么？”

“大老爷既无心，却娶了人家。会真心待她吗？”

陆压看她问的认真，水亮的眸子里透出执拗。

“若真心是衣食无忧，便可以。”

“真心是惦记她，关怀她，帮助她，疼爱她。可以吗？”

她想知道，凡人是否真如书中所言，会像对自己般，对另一个人掏心掏肺。

可那样热切求知的目光，却让他心口收紧，避开对视。

“对孙芷若。不行。”

对你，我不知。

陆压背过身，握紧的双拳藏在袖中。

我莫不是中了邪？

她孑然一身一个小奴隶，其能登大雅之堂？如何会对陆家有助益？又怎冠的了陆夫人这个头衔？

懊恼的低咒。

他竟会想娶她为妻这事…甚至为这样古怪的想法而感到雀跃…

果然，她是会邪术。

……

孙姨娘恨毒了仙童，表面上却客气许多。

只因一夜间，她成了陆压的贴身婢女。老爷宣布，除他以外，无人可指使她。

陆庄氏觉得荒谬，却到底偏向亲生儿子。

私下里规劝姨娘，大户人家有个通房丫鬟是常事，作为妾氏，面子上不好做的太难看，莫要遭人口舌，说新姨娘刚进门就欺负夫君身边的婢女，落个妒妇不贤的名声。

孙芷若打碎牙合血往肚里咽，心中盘算，总有办法收拾那贱婢。

素日精明伶俐的仙童，那之后突然变傻了些。

明明可以躲开的刁难，她全都忍下。

只本尊知道，自己是故意为之。

她能察觉出，陆压渐渐对她有所改观，便用逆来顺受试探他底线，顺便看看，孙姨娘到底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没几日，那人真找上门来。

这番来，却没惯常的气势汹汹。

“仙童姑娘，想不想让老爷正式收房？”

抛出的，看似橄榄枝，却淬着剧毒。

“孙姨娘有甚话，明说便是。”

她刻意装傻。

“咱们这样掐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既你做了夫君通房，总不甘心永远当丫鬟吧？”

“那依孙姨娘之见，我该如何？”

“虽我看你不顺眼，但也不愿陆府家无宁日。娘亲背后也多次提点，富家妻妾成群乃常理，我若是看不惯你，日后岂不是活不下去。”

“嗯。是这个道理。”

“作为贤内助，我认命与你做对姐妹，向娘亲推举你同为妾氏。只是你身份实在卑微，娘亲她对此颇有微词。”

“然后呢？”

孙芷若贤良淑德的笑容下，闪过一丝阴狠。

“若是你能为陆家做些贡献，定然能打动娘亲。”

“怎么贡献？我可没钱。”

“钱？你再多能多过陆家？自然不是钱。是茶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