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难过的不是鹦鹉的死,而是陆压的冷漠。
廖哥对他而言,只是一只鸟罢了。
就如她,对他而言,只是个婢女罢了。
从公主手里救下人来,怕是为立威。毕竟这是他的地盘,生杀大权在他手中才是对的。
所以,他想理她就理她,想亲她就亲她,想让她滚她就得滚。
所以,她和鹦鹉,本质上并无不同。
想通了,她就不哭了。
擦干眼泪,替鹦鹉把后事办完。
……
升平公主受伤,皇上勃然大怒。
刚要让御林军把陆压缉来,人就已经候在殿外。
公主的脸,就是皇家的颜面。无论谁是谁非,皇帝一定会以保住皇家尊严为首要。然而他又顾忌成阳王势力,只好强压下怒火,令他娶升平以赎罪。
对皇帝而言,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结果,陆压却以公主刁蛮任性,不能胜任王妃一位为由,拒不肯接纳,公然打了皇帝的脸。
龙椅上的人怒火中烧,杀心四起。
回到王府,陆压首先去的独院,见到的却是紧闭的房门。
屋里头灯火尽灭,安静无声。
他在门口,静静立了许久,转身离去。
从第二日开始,他没再踏入独院,照例处理公文,与皇帝周旋。
升平公主一事,已然在他与皇帝间产生嫌隙。既不能消除,就要给自己安排好后路。
新帝登基五年,算是勤勉于政,却收效甚微。
连年灾害,百姓食不果腹,民不聊生。各地方还时常有流民和贼匪起义,皇帝的亲信将军,率军四处平定,应接不暇。
皇帝那张龙椅,岌岌可危。
朝中也有重臣曾向陆压抛出橄榄枝,只要他有心,他们便拥护他为王。
成阳王,可做成王。
这也是陆压祖父密谋一生之事,只是没想到陆父是个痴情种,只爱美人,不爱江山,拒不肯就范。
先帝对此事有所察觉,密谋暗杀陆压双亲,还给陆家安了顶永远都摘不下的高帽子,让陆家永世为皇家称臣。
有这样一层渊源,到新帝这里,看成阳王府就更为刺眼。
陆压心知肚明。朝中关于他醉心权势的传闻,也是皇帝散布的,目的就是要他时刻不忘谨言慎行,莫要有逾距篡位之心。
事到如今,恐怕事情再难收场。
……
两日过去,朝中形势骤变,气氛紧绷,一触即发。
该来找他的人却始终没有来。
冷静后暴躁,暴躁后再冷静下来,陆压在书房中坐了一整夜,喝了一整夜。
为她,他得罪了皇帝,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她却因为一只鸟闹变扭?
难道他的行为,还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意吗?
酒气冲天,跌撞着冲到独院,撞开她紧闭的门。
仙童还在睡觉,一声巨响,从梦中醒来。
揉揉眼眶,睡眼惺忪。
“王爷?…”
哦,终于来了。她以为要等三天。
陆压猩红的眼看她,扭头又看桌上一个包袱,尤其扎眼。
“怎么?想走?”
“我…”
“你敢?!”
察觉她的离意,他的理智彻底消失殆尽。
扑上床去,将她压在身下。
“本王告诉你,入了成阳王府,生是本王的人,死了也是本王的鬼。绝不可能放你走!”
仙童痛苦的承受着他的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