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想杀死村长的人很多,”冯子材侃侃道,“但真正致死的凶手只有一个。”
“此话怎讲?”牧师缓缓问道。
“除了清欢之外,其他人都对村长下了死手。”
“嗯。”牧师点了点头,示意冯子材继续说下去。
“按照时间顺序来说明吧,”冯子材顿了顿,
“首先是女巫的毒杀。还记得马厩里离奇死去的马匹和村长手里被打翻的饭菜以及被迷昏的骑士么?”
“难道说...?”牧师骑士异口同声。
“不错,”冯子材接着说道,“村长当时只是怀疑骑士的身份,其目的只是迷昏骑士并揭开面具以确认骑士是否就是当年畏罪潜逃的希尔薇。”
“所以村长只是在饭菜里添加了迷药?”牧师说道。
“不错,村长只是在饭菜里下了迷药,但食用了打翻在地的饭菜的马匹却离奇死亡了。那么很显然,当时饭菜里已经存在了能致人死地的毒药。”
“村长没有杀死骑士的打算,所以下毒的另有他人?”牧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错。”
“那为何判断一定是女巫做的?”骑士不解地问道。
“那个做饭的时间段,村民们大都集中在塔楼前,正向骑士申请协助捕捉狼人。”
“我记得当时只有木期、清欢、艾露以及女巫不在场。”骑士一拍脑门。
“而当时木期正为了狼变的事情焦头烂额,清欢没有动机,艾露、木期不在村长屋内,木期、清欢、艾露缺乏高效大量足够且快速毒死数匹猎马的毒药入手途径。”
“所以只有女巫有下毒可能?”
“不错,”冯子材罢了罢手接着说,“其次是木期,在满月的光辉照耀下如期发生了狼变,此后失去神志。”
“可它明明已经落入了我设置好的陷阱,”骑士愤愤不平,“没理由会跑出来。”
“不错,”冯子材颔首,“村长将狼人引诱到陷阱附近并成功使它落入其中,但后来借着月光辨认出了狼人的真面目:他的儿子、木期。”
“太可惜了,”牧师长叹一声,“差一点就能捉住狼人,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变故了。”
“确实残念。只不过,”冯子材言道,“他在亲人和责任之间选择了前者,所以搭救了落在陷阱里的狼人木期。”
“救出狼人的同时也受到了它的袭击,”牧师咂嘴,“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该有此劫。”骑士帮腔。
“村长头部所留下的被重击的痕迹就是狼人所为,”冯子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但这一击只是击昏了村长,并不致命。”
“难不成木期良心发现、所以手下留了情?”
“也许吧,”冯子材敷衍塞责,“接下来是你们俩,用装有盐酸吗啡注射液的注射器带走了村长。”
“愿闻其详。”牧师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
“先等等,”冯子材说道,“我们先来谈谈后两位。”
“卡特?”
“没错,”冯子材颔颐表示赞同,“第四位是卡特,他晚了一步到达现场,看到的只是村长过世的尸体。无奈之下、高兴之余,他匆忙将原先准备好的凶器藏起来,然后躲在暗处,因为这时来人了。”
“谁?”
“艾露。”冯子材回答,“被克里斯蒂娜阴魂附体的艾露误打误撞来到了现场,在对村长不作为的仇恨的驱使下,掏出小刀刺进了村长的胸膛。但她并没有发现村长此时已经死亡,所以她选择了向村外逃跑,却不曾想在村门口恰好碰上了来村办案的警察。”
“接下来说回你们的问题,”冯子材顿了顿、继续说道,“首先还是排除法,既然之前排除了其余五人的作案嫌疑,那么、无论再怎么难以置信,你们俩也只能是犯案的真凶了,”
“从动机上来讲,村长近月以来忽然改变态度、声称誓死要将害死他女儿克里斯蒂娜的凶手捉拿归案,这无疑增加了牧师和骑士的心理负担,同时,村长也开始显露出对骑士身份的怀疑并在今天下午进行了确认,随后将骑士捆绑准备送官。
村长是骑士最大的威胁、现在有知道了骑士的真实身份,为了保护亲爱的弟弟,牧师不得不铤而走险,这时他想到了自己曾使用的盐酸吗啡注射液,从而联合骑士开始了邪恶的计划。
不仅如此,月圆之夜、村长今晚肯定会去陷阱附近防护,而村里知道陷阱所在的,只有骑士、牧师和村长三人而已。同时在牧师住所和后山山洞里都发现了相关物品注射器及药物,再结合其他人的作案可能,可以作出判断,杀害村长的凶手就是你们俩兄弟。”
说到这里,骑士颤抖着紧紧握住手里的银剑蠢蠢欲动、准备殊死一搏,但是牧师轻轻按住了他的手。
也许是注意到了他们并没有胜算,毕竟骑士重伤在身,而冯子材则持有枪械且时刻保持着安全距离。
“精彩的推理,”牧师笑着说,“很可惜你误会了一点。”
“哪一点。”
“骑士并非知情人。”
“怎讲。”
“你也说过促使我下定决心的,就是骑士的真实身份被揭露吧。”
“没错。”
“但骑士被迷昏之后是晚上七点往后,而我根本没机会和他见面,所以也不存在合谋的问题。”牧师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希望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即使如你所言,但他所犯下的强暴罪行也是不可磨灭的。”
“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冯子材悻悻言道。
“你还是不是个警察,”地上的骑士不耐烦的叫嚣,“给个痛快话。”
“我要的只不过是真相,”冯子材耸了耸肩、无奈和地看着两人,“不过,既然你不是真正的骑士,那么又如何感肯定我就是真正的警察呢?”
“所以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牧师问道。
“很简单,我可以放过你们,”冯子材转了转手上的勃朗宁手枪,“我说过,我要的不过是真相罢了。至于其他问题,你们不必问、也不该问。”
“此话当真?”骑士问道、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取决于你的故事能否让我满意,”冯子材摊手,“好了,请开始你的表演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