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一切又变得不太一样。
最让林彩风开心的就是,一觉醒来,金凤已经成仙。
就像为娘的本应该操劳到孩子长大成家,结果睡了一觉醒来,孩子已经成家立业了,不用操劳,坐享其成。
林彩风坐在溪边香风亭,眺望着远处不一样的风景。
这里是云梦山川……是那个曾经自己只能在梦里才能偶尔看上一眼的地方。
“在想什么?”
林彩风回头,望着坐对面的金凤,微微一笑。
“想你啊”
金凤温柔笑着,两个人沉浸在微微甜蜜的光影里,凝视对方。
“那你想不想吃点东西?”
“想,当然想!”林彩风点头。“不过,这里又不能去镇上……可惜了,那么多银子还没有花出去。”
“也不是不能去……”
林彩风一听,两眼发光,“真的可以去镇上?!”
“不过现在不能……”
“为什么啊……一会能,一会儿又不能的……”
“来回穿梭一趟很耗神费力,你的身体才刚刚恢复,需要休息。”
金凤看林彩风有些失望,牵着她的手。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走吧”
林彩风还以为是要去云梦山川云游,没想到金凤只是拉着他去了后山峦火洞。
走进洞内,有一点点微光,林彩风发现原来石床的位置上,竟然种着一棵树苗。
“石床呢?”
“搬去乾坤日月镜里了。”
“哦哦,是的,我差点忘了……我还在上面贴了太乙引灵符呢?”
“太一引灵符?”
这件事还一直没有和金凤详。
“就是当日你拿乾坤日月镜让我梦魂归体的时候,我就顺便在里面用了张太乙引灵符。”
金凤略微沉思。
“难怪……因为青姑娘是……”金凤突然想起林彩风还不知道太虚云境里的事情。
因为青姑娘作为可以聚集魂与灵的器,所以可以在乾坤日月镜里面将林彩风的灵吸收进去,带了出来。
想想还真是神奇。
林彩风见金凤想的出神,追问道。
“因为青姑娘是什么?”
“是在进去乾坤日月镜之后,出来就变成了你……”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青姑娘不是一般人……”
林彩风也不清那种感觉,尤其是当自己在她体内的时候,她能感觉这个身体,有一种微妙的力量,对云梦山川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能灵敏感应,了然于心。
“今日休息好了,明日我们再去专程向她道谢。”
“嗯,好!这棵树苗是什么啊?怎么长的有点像织梦仙树。”
林彩风蹲下来,摸了摸树苗的叶子。
“殿主给了我一颗织梦仙树的种子,长了几百年,就是如今这个样子。”
“还真的是织梦仙树啊!”林彩风抬头望了一眼金凤,“为什么要种在这里呢?”
金凤缓缓蹲下来,和林彩风紧挨在一起,也轻轻摸着树苗。
“为了将凤山搬进云梦山川里来……就必须先打通两地,让彼此气息相通。”
林彩风听金凤的轻巧,就像在种菜种花一样,但看眼前这长了几百年还只是一棵苗,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难种么?”
金凤微微点头。“别担心,再难种,如今都已经成功了。”
林彩风望着金凤,浅浅一笑,“辛苦了。”
金凤伸手摸了摸林彩风的头发。
“不辛苦,为了你,种上一片织梦仙树林都可以。”
林彩风连忙摇头,“一片林子还是算了,那些绿芽虽可爱极了,但若是围着我,我可受不住”
“送给你。”
金凤突然伸出手,手心躺着一根金红色的羽毛,一根新的金凤翎。
林彩风看的出神,却没有伸手接。只是静静问道。
“火宝儿……还能回来么?”
“要试试才知道。”
“真的么?”林彩风眼里仿佛又有了希望的光。“可是我现在的灵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还有我呢,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仙人金凤。”
“好,等过些日子,我们再一起重新炼器。”
“走吧,该回屋休息了。”
“嗯。”
凤山,静悄悄,今夜的月色却是格外的美好。
仿佛整座山都散发着一层薄薄的喜悦光芒。
而在九霄云上,整个笙梦殿,却笼罩在一片深深的寂静之郑
殿内,悄无声息……
墙上空白的画卷在黑夜里,隐隐约约闪着些光。
云雾飘渺之中,那傲然挺拔的山峰之上,一座六角攒尖亭正散发着微微光芒。
殿主将墨玄给的晶片缓缓融入到手中的迷你六角攒尖亭内。
一手拿着聚魂器,一手缓缓输入自己的灵力。
让亭内的晶片一点点消融,与里面的气息融为一体。
时间一点点流逝,殿主依然保持着那个独孤坚韧的姿势,一点点输入灵力进去,只是脸色已略显苍白,额上冒出来些汗,不过这一切,都很好的隐藏在面具里。
谁也不会看见他的疲惫。
半响,方才停手,深深舒出一口气。
明明疲惫不堪,却笑的甚是开心。
“等你回来了,一定会喜欢上我帮你打理的这个云梦山川……”
殿主轻轻抚摸着六角攒尖亭的尖角处。独自喃喃轻语。
“你最喜爱的那枚灵蛋已经长大成人,有了心上人,不过,也正因为这个人,你种的那株万年常青藤,又被打回了原型……呵呵,这两人,竟然一个比一个痴情……”
殿主轻轻一笑,从未过这么多话,絮絮叨叨的,就像在给心爱的姑娘讲着家长里短。
月色朦胧,笼罩着多少痴情人,岁岁与朝朝……
万古长空,唯爱永恒。
林彩风躺在床上,揣摩着手中的木令牌。
不知不觉睡着了……
金凤轻声走到床边,将被子盖好,轻轻的抽出林彩风手中的木令牌,放在枕头边上,她睁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安静的坐在床边,默默看着熟睡的人,一切还恍如幻觉。
如果这真的只是殿主给他制造的一场幻觉,他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