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景程回府后,当笑话样讲给了自己妹妹廖霜霜。
廖霜霜眼神儿发亮,拉着哥哥的衣袖问个不停:“三哥,那乔家七姑娘真的是那样有趣的人儿?不行,我得见见,后天青山棋社大比,差人给乔家的七姑娘送份请柬去。”
青山棋社乃是当朝太师之子所创,廖景程居副社长,那人近日不在京中,所以一年一度的青山棋社大比,请柬便由廖景程来发。
“好不好嘛三哥!”
“好好好,请柬我发,能不能跟那丫头交好便看你自己的了,我看那丫头心思淡然得很,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似乎除了文竹,也可能是除了乔家人,对外人并不热络。”
廖霜霜狡邪一笑,这个么……她自有办法。
乔娇与乔涵哲出了青山棋社后,乔涵哲心情大好,总算出了口一直以来的憋闷之气。
“七妹妹,这都正午了,咱们不急着回府,哥哥请你去吃一缘斋,这一缘斋啊,可是帝京最好的饭馆。”
兄妹俩相协去了一缘斋,刚进门儿,迎面而来的两人叫乔娇皱了皱眉,倒是乔涵哲笑容满面地迎了过去。
“大哥,你也在啊,哦,晋兄也在!”
乔娇看了一眼便垂下头,晋乘宣,没想到刚回帝京这么几天便在这种意外情况下突如其来的见面,乔娇有片刻不适应。
“大哥!”
乔娇施礼。
乔大公子含首恩了一声,对晋乘宣介绍:“家妹,府上行七,单名娇,娇娇,这位是镇边大将军晋乘宣,是大哥的好友。”
晋乘宣抱拳客气了句:“七姑娘!”乔娇还礼:“晋将军。”
半生不熟的态度,倒是让晋乘宣微微侧目,还是第一次遇见对他不冷不热的姑娘,尽管还是个小丫头,也算稀奇。
乔娇的态度让乔大公子满意不少,不愧是乔家的姑娘:“既巧遇便一道用饭吧,承宣?”
晋乘宣淡然一笑:“也好。”
乔娇很想说不好,又怕失礼徒惹怀疑,算了算了,权当对自制力的考验。
乔涵哲一进雅间便止不住今日的得意,把青丘棋社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对乔行云和晋乘宣说了个痛快。
乔行云深知六弟玩世不恭,却不会夸大词其的说谎,不由得看向安静的不像话的乔娇。
乔大公子也算得上是个棋痴,得知乔娇是个中高手,难免来的兴致。
“饭菜还早,索性七妹跟大哥盲下一局如何。”
难得素来清冷的便宜大哥肯跟她热络,乔娇不想弗了他的意,稍作点头。
二人口头对弈,杀的你来我往,乔六公子这种棋子道战五渣听得云里雾里,压根跟不上节奏。
约莫一柱香时间,饭菜都上齐了,乔行云越战神色越是兴奋,乔娇反而从头到尾神色都没动一下。
最后一句子落胜负已分。
乔行云哈哈一笑:“哈哈,痛快,痛快,想不到七妹棋艺如此精湛,为兄输了!”
乔涵哲傻眼,他大哥……竟然输了?还输得兴高采烈?从头到尾他错过什么了么?僵着脖子转向晋承宣,后者饮茶但笑不语。
乔行云不愧是棋痴,草草结束午膳,与好友告辞拉着乔娇回府,急不可耐地进了北苑书房。
“来来,七妹,咱们再手谈一局。”
乔行云十局九输却越挫越勇,兴味不减,乔娇起初还能佯装正儿八经的下,到最后犯困打盹,半闭着眼输了一局,乔行云哈哈大乐,终于扳回一局啊!
巳时大老爷下衙回府,听说大公子拉着七姑娘在书房手谈一个下午,不进来了兴致,一时兴起寻了过去。
想瞧瞧全府上下除了他以外,棋艺最好的大儿子,如何会陪一个小女娃下这么久的棋。
然当他踏进南苑书房瞧见一个面色冷静严谨,一个迷迷瞪瞪直打瞌睡这么不和谐的画风,乔大老爷惊愣了。
怎么看起来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分明是小的在哄大的……
“喝!”
等他靠近棋盘入目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乔娇昏昏欲睡之时还能与严阵以待的乔行云不相伯仲,且隐隐还有压制之意,乔大老爷一时看的入迷,暗自琢磨起来,直到乔行云弃子投降。
乔大爷打乱棋盘扯过乔行云,自己坐在塔上:“来来娇娘,跟大伯手谈一局……”
才一日功夫,乔府上下都知道七姑娘棋艺精湛,赢了大公子和大老爷。
二老爷一回来就听说了,并不以为然,嘱咐自家儿子以读书为主,切莫太过注重娱乐,忘了主次。
虽同为乔府公子,六公子因是庶出并不太收拘束,听说青山棋社给乔娇下了帖子,特意过来道喜。
“六哥觉得喜从何来?”乔娇不以为意。
“这还用说?小七你不知道,青山棋社啊,自从建社以来,从未邀请过那位小姐姑娘,你可是首开先例!”
映竹反而跟着敲边鼓:“啊,那是不是说明我们家小姐特别厉害?不过小姐,您是什么时候学会下棋的?”
乔娇敲了小丫鬟一个暴栗:“自然是跟先生学的,谁像你呀,整天就晓得吃吃喝喝。”
先生?映竹小丫头皱眉腹诽,是前年在庄里暂住过的那位老先生么?
乔娇观察映竹的举止神情,暗暗吐了口气,好在那丫头好忽悠,暂且就把一切推到那位不知名的老头身上去吧,反正人死了,即便有人怀疑也无从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