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老道姑尖声叫了起来。
当她感觉到自己的道心上仿佛都被那金色禅杖狠狠的撼动后,更是震惊愤怒地快要疯。
这是寒禅切的佛法,这是他的气息,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因为那曾是她百年前道侣。
她不是普通的强者,她是多年前就踏进了破凡境界!
以往她始终认为,寒禅切虽然也踏进了破凡境,但毕竟要晚很多年,就算赋再高,在境界修为方面也不见得是自己的对手。
结果现在……她竟连他的一道禅意都敌不过,这还是她知道对方念昔日旧情的份上手下留情的结果!
惊怒之后便是惊惶,老道姑看着那把还没有消散在地间禅杖,道心深处自然生出退意。
如果是以往,她肯定要继续大战,但现在确认不是寒禅切的对手,如何还不退?
这次她瞒着朝廷内部,独自接到命令前往,并无强援。
更重要的是,自从寒蝉切入了无量宗,便遁入空门,斩断世间七情六欲,哪里还有那般优柔寡断,他是真敢对自己起杀心的!
还在她犹豫之间,远处的十二楼五城中传来一声如人心灵的空灵之语:“谢儿无事,这两位友与我有恩,还望画施主给在下一份薄面,让这两位友离去。”
空气中的打斗热浪在这段传音中,在柔白的云朵里,像是堆起了无数纸屑。
便在那道禅意再次来临之前,空中里响起老道姑不甘的一声厉啸,她的身影骤然消失,然后出现在结界的那头,以最快的度消失在这片地。
“寒禅切你给我等着,就算谢儿这次没事,那也受到了惊吓,丢的也是监察司的面子,更是宫中那位的面子。你入了无量宗怎么还是这般爱管闲事!今这事我记下了,我就不信你能永远不露面。”
……
……
朝暮等人以最快的度,沿着被老道姑震倒的残云,赶到了一旁湖畔时,此间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满飘舞的浮尘和那些拂尘上被切落的丝缕,再就是那道悬浮在上空还未消散的禅杖。
那些丝缕不是柳絮。也不是雪花,哪怕是极细的一根,都蕴藏着极可怕的威力,能轻而易举地杀死他们,那柄拂尘若全力一击,只怕真的可以撼动整个烟州城……不愧是踏进破凡境的绝世强者啊!
感受着那些丝絮里的力量,朝暮下意识里望向敢于向老道姑出刀的苟十步。佩服到了极点,同时想着。
把那柄拂尘斩成脱毛鸡、把老道姑生生击湍这把虚空禅杖,又该强到了什么程度?
“这是怎么回事?”苟十步看着空中的那把还没有消散的的禅杖问道。
“这是你姑父出手了,这你应该去问他,更何况你们刚刚才见过。”原先朝暮并没有想到那位老僧就是大名鼎鼎的寒禅切,直到他的那封剑书到达十二楼五城。
既然出手的不是落无痕,那么自然就是那楼中他唯一看不破的的那位老僧。
苟十步余悸未消,心想如果不是这把禅杖,只怕今的自己看不到明早的太阳了,就算那个老道姑看着玄宗的份上,不会太过为难朝暮。
自己肯定会受尽羞辱,至于为何要杀自己,难不成自己在楼上斩杀的那位监察司部下是他儿子?可是刚刚寒禅切不是她儿子无事吗?难不成就为了监察司受辱,要杀自己这便宜亲戚,这未免也太过题大做了吧。
这场从空中突然发起的的强者之战,惊动了很多人。
就在他们刚落下不久,一道青光自十二楼五城射来下,落无痕御剑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这里。
同时,那位无量宗的老僧也从虚无处走了出来,满脸平静,好像发生的一切,他从未参与其中一样。
这是苟十步第一次见到落无痕,第一次看到如此超凡脱俗的遁一门门主,不禁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
街巷上响起暴雨般的蹄声,应该是烟州城的城防铁蹄与驻守军队。
落无痕看着空中那几片残云与下方变成废墟的一大片酒楼民宅,神情严峻问道:“生了何事?”
“画凄凉来了。”苟十步道。
居然有一位朝廷中的供奉潜入了他烟州城?
落无痕神情微变,然后望向头顶上空那把依旧并未消散的金色禅杖。
神情再变,以他的境界自然能够看出来,那并不是一把真实存在的禅杖,更准确地应该是一把虚杖,然而令他感到警惕的是,即便是他的境界,也觉得远远不是这把禅杖的对手的对手。
所以不需要询问,他便知道了这是谁的禅意。
“莫不是大师您就是传中的无量三子之一的寒禅切?”
他看着寒禅切的眼睛,继续问道:“难道大师您事先就知道那画凄凉会对这两位友不利?”
这是老道姑败走前最不想不明白的事情,也是朝暮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的事情。
他原先以为,那封剑书会被楼中的落无痕事先感受到,谁曾想到那位被众人忽略的大师竟然先感受到了,并施展出无量宗的惊神通,解救他二人与水火。
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位高僧竟然是无量三子之一的寒禅牵
“平僧只是做了一件该做之事罢了,先前他二人赠丹是因,现在遭到老衲出家前道友的迫害,这是老夫的果,应当老夫自己食之。寒禅切只是老僧世俗的名号,现在老僧法号寒禅子。”
借自然之力组成因果,这道禅杖的禅意才会挥出最强大的威力,只是寒禅切怎么确定何时让这道禅意显现出来的恰是时候?要知道越是厉害的禅法,其发动时间也就越长。
是因为苟十步前蛮不讲理的勇猛激,还是因为他真的提前算到了画凄凉的到来?
落无痕依然盯着空中的那处。
朝暮也盯着那处。
这件事情似乎就此便要结束,一切回复平静,然而真的会这样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不这样认为,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