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朝暮向楼上走去,苟十步也紧随其后。
藏经阁中功法、心法以及各种奇闻怪事都有着详细的记载。可以包罗玄大陆上各种门派的心法功法,传中在楼顶层收藏着异界大陆的顶级功法,但往往只有宗门的各大峰主才能接触到。
等到苟十步找到所想要看的刀诀和心法后。
朝暮拿着本薄薄的玄大陆异界杂谈,翻开到邻一页。
书架深处那距离西窗较近,午后的辰里可以一直晒到太阳,朝暮拿着薄薄的书册走了过去,就在那片暖洋洋的夕晒中坐了下来,盘膝坐在靠近窗边的一个蒲团上,,微笑掀开书页继续观看。
“你为什么光看而不做笔记,要知道这里的书都是很难理解的。”
东窗那处几株老树新枝旁,一身浅色袍服的女弟子正在抄录着什么,专心致志地在抄录着玉简上的内容,并未抬头,如果不是确认听到了声音,朝暮甚至会怀疑她有没有开口。
他微微一怔站起身来,走到西窗旁的书砚下,看着几上的笔墨纸砚,沉思良久方才坐下,手指拈起墨块,开始在清水中运腕研磨。
楼间书籍严禁抄录,即便你想把那些修行书籍上的神符字经过脑海过滤,但当你出阁的时候,便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当然这只对破凡境界下的修行者有用,对于破凡境的强者来,这楼中已经没有什么他们在意的功法了。
虽然朝暮拿的是玄大陆异界杂谈,并没有什么值得抄录下来的,但其中一些趣事,见闻乃至地名,抄录记下也并无坏处。
而且按藏经阁的规矩,不能在书籍上留下任何痕迹。
朝暮不知道在上面动些手脚会不会被发现,但他终究没有去尝试把这本书籍带出藏经阁。
他并不觉得玄宗会疏漏到让人随意带出,何况这本书也只是消遣时光所用。
他想看看这其中有没有关于日月册的记载,毕竟这与他重生道这个陌生的世界,有着很大的关联。
应该写些什么呢?在这种情况下,什么样的字词能够算做笔记呢?
朝暮提笔在腕间,迟迟没有落笔,因为他发现这本书的他所看到的的全部内容居然已经都详细地在他识海的楼宇中显现,接着化作一道流光悬浮在楼宇之郑
啪的一声轻响,吸饱墨水的毛笔在空中悬停的时间太长,一滴墨汁落了下来,落在雪白的纸面上,墨汁顺着纸张上的纤维迅速散开,绽出一团毫无规律的美丽。
朝暮低头看着那团墨痕,忽然心头微动,那份震惊的神情不免让他有些错愕,变成绝对的平静,在这一刻他想明白了一切事情:有时候桥到船头,自然也就会多出一条水道。
墨笔落纸记不下什么微言大言,那便不用去记,不知道写些什么才能叫做笔记,那便什么都不用写。
既然能在识海中清晰收录记载这些功法,那不就等于他可以拥有一座偌大的藏经阁吗?
一想到这里,朝暮便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紧接着他又从书架中取下玉简记载的功法,加以尝试,果然结果和他料想的一样,识海中楼宇中又多出了一本悬浮的功法。
紧接着朝暮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在整个藏经阁中穿梭,每一本书的记录速度可谓十分惊人,其余弟子看见这位来回穿梭,一本书看了不到一刻的弟子,都莫不认为是这人恐怕是一本都没看进去的书呆子吧。
直到朝暮记录完这一层的最后一本,他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倦意涌上心头,但他并没有马上睡去。
他提起笔来在纸上随意书写,并没有什么特定的想法,只是随着此时此刻的心意散漫而文,随着笔尖在纸上写出一个个清透妍丽的字,胸腹间那阵烦闷到极点的情绪,竟仿佛像墨一般逐渐被笔笔抹去,消失无踪。
一个“束”字跃然于纸上,这是他从这座经阁中悟出来的一个字。
这偌大的一座楼宇中万千,在人们看来这是一座储存知识的海洋,但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座束缚知识的囚笼。
这些经文进入了他的识海中,又何尝不是一种束缚呢?渺的自己于地间又何尝不是一种束缚,自己于地之间,不过沧海一粟。
不过,终究有打破这一囚笼的时刻,他的内心告诉他很想去看看这囚笼外的世界。
既然只是心情随意抒发,写到此时,朝暮忽然不想再写了,于是他停腕搁笔,静静看着纸上那个字。
下一秒那个字化作六道光线,流出藏经阁外,在四周形成了一道道包裹的丝线,继而恢复平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时候,窗边的少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继而抬起头来,向朝暮那边望去。
就在她抬头的那一刻,那个字的流光却刚巧消失,她只是察觉到了一丝地灵气波动,之后却再无其他。
她望着朝暮的身影,便觉着好像有些眼熟,但之后就摇头否定了。
似乎觉察到少女的目光,朝暮也向少女那头望去,四目相对,朝暮突然觉得少女的那一双柳叶眉很是好看。
少女有些脸红,心想这是哪一峰的弟子,怎就这般轻拂,心里不由暗骂朝暮不要脸。
匆忙地收拾了笔墨,正打算起身离开的少女,却不巧起身撞上了刚刚走过来的朝暮。
这时候少女的脸更红了,像山间二月熟透的果子一样,红的过分。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朝暮看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
少女有些恼怒地回道:“现在仙家弟子怎么也学世俗间那些搭讪的方式了?你不觉得很过时吗?”
罢,少女转身就走,似乎对于朝暮的这种交谈方式很不开心。
“你是不是叫晋圆?”朝暮出声问道。
“方圆的圆。”朝暮怕少女没有听清,不由地补充道。
少女刚要下楼梯的脚步顿时停住,不由有些惊讶地转过头来,看向朝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