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众冉来,缥缈道门的弟子们自然望了过去。
做为正道联媚两大领袖,他们其实与玄宗弟子见面的机会很少,自然也有很多好奇。
对立的寒台上,一道清柔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哪位是苟十步?”
一位弟子神情恭敬道:“师姐,对面中间那位便是,原先你应该见过”
那位女子微异道:“噫?还好啊,比原先玄试中见到的他要精神上许多,为何在传闻里被的那般不堪?”
那位弟子想着去年在潜龙宴上见到苟十步时的情形,神情微暖,道:“不过是些村镇野夫的嫉语罢了。”
“那边的朝暮倒是好看,很难让人联想到和厚颜无耻扯上关系。”
蒙着面纱的那女子道:“凡极致者必不凡,要对他更重视些。原先本就不凡,恐怕这几年他进步很大。”
有弟子傲然道:“凉师兄只是一时大意,朝暮能胜他也不算什么,终究不过是当时轻敌,不值一提。”
陆晨晨苦笑不语,心想上届寒丘秘境门中周凉可是也落败与萧何,现在却来这样的话,到底是谁太过骄傲自信。
……
……
水云涧所在寒台的深处,一位面笼白纱的女子也在看着那边。
她的视线落在苟十步身上,有些惊讶,心想这与他上回见到的苟十步可不太一样,是什么原因让他成长了这么多。
接着她望向朝暮,却有些失望,心想徒有一幅好面相,如今怎么比不上苟十步了。
……
……
混元门与玄宗的关系向来不好,自然不会像别的宗派那样,议论赞美朝暮的容颜。
烟淼站在寒台边缘,看着对面的朝暮。
他的容貌很普通,但身姿很挺拨,仿佛真正的剑,眼神也变得锋利无比。
他知道朝暮不是想隐藏自己的真实境界,因为玄宗不会这般愚蠢。
朝暮的气息变化让人察觉出来,那肯定只有一个原因,这是他所修习的功法导致的。
“难道他所修习的不是玄宗的功法?那别人怎么没有察觉出来?”
他对身旁的烟州城长老道:“请师叔派人盯着朝暮,如果此人报名参加,我不介意与他一组。”
……
……
逾千道视线落在朝暮的身上。
至少在这一刻,他是本次寒丘秘境绝对的焦点。
朝暮并不知道,或者并不确信,更准确地是他毫不在意这些。
还是那句话,身为太阳就要有被万众瞩目的自觉。
关于他为何气息显得如此不稳定,但在这一点上他确实很无辜。
他从来没有想过隐藏自己的真实境界,也不是为了耍故作神秘,而是因为一个很简单的原因。
跨入守元境之后,应该更准确的进入守元巅峰之后,他随时在那一层隔膜间徘徊,随时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当初他便很担心因为自己的修习功法特殊,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所以一直都很犹豫要不要破境。
果不其然,他与别的守元境弟子都不同,居然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好在这个问题比他当初担心的要很多。
他只需要把玄宗的人唬弄过去就好。
台上摆着很多座椅,有资格坐下的只有他与徐言。
驭剑来到台上,朝暮第一时间带着苟十步坐到了最边的座椅上,与清元峰主离的很远。
苟十步没有拒绝,但越发觉得奇怪,他为何要避着清容峰主。
这种事情发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就连玉山师妹想要去清容峰都被他暗中阻止。
苟十步今很认真地梳洗了一二。。
他洗了脸,梳了头,还换了身新衣服。
他的头发不再凌乱,梳的无比顺滑,那身新衣服更是清寒灵宗的铭长老亲自打造,算得上一件上品灵器了。
他的脸也虽不上好看,但无比素净,浓浓的双眉,就像山水画上方的鸟儿,很是生动。
唯一的问题就是太素了些,无论是干干净净的脸还是白色剑衫都没有任何装饰,这一点怎么都凸显不出他出尘的气质。
寒台边上种着一株灵树。
此刻在树下的苟十步不免有零滑稽。
看着他那对浓浓的眉毛,朝暮还是不厚道地笑了笑。
苟十步有些不解,问道:“怎么了?”
朝暮退后两步,打量一番,满意地点点头,道:“台帅了”
苟十步微笑道:“我知道自己帅。”
朝暮道:“我是花。”
苟十步也不生气,问道:“那我呢?”
朝暮道:“你一直都很帅。”
……
……
这幕画面,落在了无数饶眼里。
寒台里数十座寒台,一片哗然。
难道这就是传中的龙阳之癖?
年轻一代的修行者里,有无数朝暮的倾慕者,就像当初那些玄宗弟子一样。
这几年有很多关于朝暮的传闻,他,性情冷,不爱接近女弟子,但实话,没有谁会在意这个。
修行界的俊男美女太多了,朝暮却只有一个。
除了那些倾慕者,那些最现实的修行者眼里,他也是最值得追求的目标。
因为他是先剑体,是玄试的第一名,更是玄宗的掌门师弟,虽然来得有些水分,但好歹辈分摆在那里。
哪怕只是痴心妄想,只要想想如果得到朝暮的青睐会迎来怎样的美好将来,也会觉得很幸福。
遗憾的是,那些人痴心妄想的机会似乎也在前一刻破灭了。
“师弟,你还好吧?”
缥缈道门寒台上,那名排行第五的弟子看着这画面不由地对陆晨晨有些担心。。
此刻,陆晨晨眼睛睁的老大,这样的场景似乎并没有在他记忆中发生过,她怎么也不会相信朝暮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来。
朝暮心中也是无语,他不过是觉得苟十步今日的装扮不符合他平日里的风格,觉得很是好笑,但终究不能明啊,要知道,在场的可都是宗门的代表,为了顾及宗门的名声,他才不得不那样,却没想到还是让人给误会了。
满头黑线的朝暮,越来越觉得这黑锅来得可太突然了,他可背不动,太沉了。
罢,赶忙站起身来,远离了苟十步。
在场的人这一刻更加觉得他心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