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阅嘴上说的是要打招呼,实际上的根本没打算留着等那三人回来。
她虽然不知道那个紧急求救器需要多少东西换,但她知道自己肯定换不起。
再加上身边还有小这么个远古作弊器,她觉得拼一把也未尝不可。
更何况,这个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有极寒,必然就有酷暑。
只要速度足够快,避开这场极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是,她不认路。
这要是在城市之中,有着各种店铺指引,她肯定不会迷路的。
可在眼下这种地方就有些抓瞎了。
不要说东南西北了,就连几点钟方向都有点摸不清。
充其量也就是分清楚前后左右,至于其他的东西就全凭运气了。
运气好的时候没准能来一个神来之笔。
可要是运气不好,那就好玩了,一场大冒险马上开启。
过去为了她这个奇葩的属性,木头那叫操碎了心啊,只可惜都没有什么效果。
到最后只能在他身上装了个电子狗,一旦走出某些饭,就会自动报警。
然后就会有人把应阅这只迷路的羔羊领回去。
有时候是木头,有时候则是雪儿。
但不管是谁都不太希望接人,因为这个工作需要很强大的心脏,至于是为了什么?
就是不可说的默契了。
懂的人都会懂的哈。
离开孔雀的视线范围比她想象中更容易,甚至连多余的幌子都没有扯一个,就这么明晃晃的走出来了。
看着在视野中越来越小的山洞,眼神有些恍惚。
她也不确定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但她不得不这样做。
正如她自己之前所说的那样,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就不会再有以后。
这并不是信口开河,而是已经得到了确切消息。
说实在的,她也不知道木头是怎么做到的,但消息就是传到了她手中。
用的还是她们之间约定的那种方法,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没有人能够解读的密码。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应阅收回视线,很是平静的看向夏千程。
等看清楚夏千程那黑如锅底的脸色,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可以装作不知道不用来的。”
夏千程眼里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
“装作不知道,你让我怎么装作不知道。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可以当这个事情不存在,毕竟交情没到那份上,可你对于我来说是不一样的。
你要是出事了,让我怎么和家里人交代?怎么和应叔叔交代?”
说到最后,他话语里充斥着浓浓的无力。
他本以为做了那么多事情,应阅多多少少也会体谅一下他的无奈。
可结果呢?要是他不走这一趟,恐怕人都已经飞了。
“等我回去,只要你怪怪的跟我回去,我可以当这次的事情不存在。”
应阅一边摇头,一边后退。
夏千程打开手腕上的照明,直接照到应阅脸上,强光晃的应阅完全睁不开眼。
“这次的事情一旦传出去,不是一篇声明就可以澄清的,没有我帮你,任凭木头再怎么上蹿下跳,也没办法把你拉过去的。”夏千程直接扎应阅的伤口。
“你真的想眼睁睁的看着你的星途就毁于一旦吗?”
对于他个人而言,应阅被踢出圈子对他来说,好处无疑更多。
只要她走出来这个圈子,以后就再也不用为了她的事情而是操心了。
可真要那么做了,应阅和他之间估计也走到尽头了。
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见到的。
应阅抿唇,什么都没有说。
良久,她朝着夏千程伸出一只手来。
“可以借我一颗寒冬石吗?等出去了我就还给你。”
一直紧盯着应阅的夏千程看到这一幕,额头青筋暴起,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要说她什么都不懂吧,他还知道借一颗寒冬石去御寒。
可你要说她懂事,偏偏要在这种困难的时候远离人群。
难道她心里一点都不清楚,人多力量才大嘛。
一个人生活固然可以很自由,也能够很潇洒,可眼下是能够拥有这些东西的时候吗?
用生命换来的自由与潇洒,真的值得吗?
心里有种万语千言,可到了嘴边去,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实在是太了解眼前这个丫头了,可正因为了解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拿出一颗寒冬石,放到应阅面前,“你要是愿意,我可以陪你一起走。有我在身边,接下来才会更好的。”
“我认识的应阅,一向都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丫头,她知道怎么样选择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我希望你不要打破我心里的认知。”
应阅很是干脆的拿过那个寒冬石。
“夏千程,你愿意帮助我,我很感谢,但自己选择的路,哪怕走的满脚燎泡,也得自己走下去,我不想成为你们的拖累。”应阅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是不是因为孔雀那女人的话?他就是嘴巴教育你不要理她就行啦。”
应阅摇了摇头:“你看,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和孔雀姐没有一点关系。”
言下之意就是这个决定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不要用着这个理由去为难别人。
“怎么和她没有关系?我们分开之前,你明明还好好的。”
“那只是你以为的而已。从你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起,我们之间就不可能和过去一样了。
如果真的要说我的离开和谁有关系?那也是你不是别人。”
夏千程愣了,不可置信道:“原来是因为我?既然如此,那我走好了,你何必自己走呢?”
“因为我是包袱。”应阅只留下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
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她走的非常坚决,看不出半点勉强的痕迹。
可她走越是坚决,夏千程心里就越发痛苦,可让他马上追上去把人留下来,却是做不到的。
死缠烂打真的不是他的风格,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他真的不放心。
燥热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夏千程傻乎乎站在原地。
半晌,没有一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