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很是无语的看着彼此。
“不就是说她没多少钱,要省钱嘛,怎么又发火了?”
雪儿眼眸带笑:“不发火不就不像她了?应阅阿,不敢过了多长时间一样,都是最初的那个她。”
和第一次遇见时,一样的单纯,一样的纯粹。
这样的纯粹,在光怪陆离的圈子里,是很难保持的。
也不应该保持,一个纯粹的人,是不适合生活在这个圈子里的。
可应阅偏偏活了下来,还活的自我。
“真不知道你在乐什么?咱们可是被扣钱了耶。既然你这么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损失,不如把我那份给我呗。”
小助理嬉笑着用肩膀去挤雪儿。
“不要想太多。”雪儿捋了捋鬓边的碎发,“人生在世,就要敢做敢当。”
“切。”小助理翻了个白眼,“舍不得花钱就直说,没必要敷衍我,这里有没有那位在,你这是在点面无私也没有观众啊。”
“去你的,不和你说了,你自己收拾吧。”雪儿剜了她一眼,然后把手里的毛巾一甩,躺到小床上。
都让人说成这样了,她要是再帮忙,她就是小狗。
不就是扣点奖金嘛,过去又不是没有扣过,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依应阅的个性,这里扣了她们的,迟早会在别的地方给找补回来。
横竖都没有损失啊。
小助理一个劲的捂着嘴偷笑,还说应阅呢,自己还不是一样。
说笑就笑,说哭就哭,一点包袱都没有。
这也就是在应阅手底下,换个艺人,你试试?
即便是那些个脾气最好的也能跟你翻脸。
“咳咳咳……”
……
应阅眨巴眼睛,看着对面的人,差点没肺管子咳出来。
对面,伊春还在絮叨个不停。
“我和你说的这些话你可得记清楚了,不然被收拾了,可别说我认识你。”
“还有一点你记住了,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东西,并不是因为我有多么喜欢你,而是因为咱们是一家公司出来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公司里咱们怎么闹都行出来了,咱们都是门面,门面可不能脏。”
反正他是不会承认那些无厘头的东西的。
应阅没有说话,而是一个劲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努力让自己缓过劲来。
没有紧急治疗药剂,就是这点不好,随便来个小毛病,都能让人痛苦上许久。
“要实在不行你就用个药吧,你咳成这样,我看着都难受。”
“不行。”应阅的声音都有颤抖,“这一次的要求可比荒野求生严格多了,我要是连着点苦头都受不住,就没办法活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伊春瞪大了眼睛,显然他是第一次听到。
“不是,你是不是搞错了呀?怎么可能比上一次的节目还要难,我看过主要流程的,没有上次那么危险啊。”
应阅:“骗你干吗?真的比上次更严峻,你所谓的这个星球比上次那个好,无非就是因为这颗星球是已经开发过的。可除了这一点外,它还有优势吗?”
伊春眨巴着眼睛,一脸的懵逼,难道被开发过还不够吗?
还是说开发和安全等级不对等?
但这不可能啊,要是连安全等级都不能保障,谁敢到这破地方来。
节目组又不是钱多烧的慌,非要出个事情才爽快。
他很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可问题是,节目组还真有可能干的出这种事儿。
“你把给你消息的那个人联系方式给我,我再去问一遍。”
应阅怂怂肩,“哪里,还需要什么联系方式啊。你随便出去抓一个工作人员都能问到这消息。”
下一刻,对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东西翻倒声,很快,伊春的影像就消失了。
等他再回来时,已经是五分钟后。
这时的他脸色特别难看。
就和死了什么一样,青黑,青黑的。
整个人的状态也上气到不行,给人一种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的错觉。
而事实上也差点不远。
“我现在退出,你觉得来得及吗?”半晌,伊春才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真心年还是有一定存款的,全部拿出来,怎么着也够违约金了。”
应阅没有做声,只是默默调出自己的合同,然后圈出几个重点递到伊春面前给他看。
然后,他就自闭了。
应阅早听说伊春生气的时候特别可爱,一直以来她都不相信。
可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人家为什么这么说。
微微嘟起的嘴,气鼓鼓的腮帮子,还有那耷拉到一起的柳叶眉,确实有一种异样的萌感。
应阅死死的咬着下唇,就怕自己一个不留神笑出来。
人家现在还伤心着呢,他可不能在人家面前破功。
“你想笑就笑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个,阿!”伊春很是烦躁的挠了一把头发。
成功将造型师花费了一个多小时弄出来的发型变成鸡窝。
“我不就是之前违背了公司的一些意愿,至于这么惩罚我吗?我要是出事了,公司可就少了一颗巨大无比的摇钱树。”
听到这话应阅再也忍耐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个屁呀,让你笑的时候不笑,这时候笑什么笑?给我憋回去,不然我就上门打你了。”
“只要你不怕惹上绯闻你就来啊,我是无所谓的。”
“你”伊春气的那叫一个咬牙痒。
没干什么都让公司跟对付成这样,这样真的惹出点新闻来,还不知道公司得怎么处罚呢。
“你就得瑟吧,看我回去之后怎么收拾你。”
应阅笑:“如果我是你,现在想的就是能不能活着回去,在回去之前,所有的想法都是空的。”
这一路上应阅别的事情没干,就研究这份合同了。
看了好几遍后,突然就明白。
公司费尽心机把她送到这个地方来,或许就没打算让她回去。
她与星空,在身世暴露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无可挽回了。
比起想方设法让她改口,还不如采用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而死亡,就是那个最好的方法。
再没有什么,是比一具尸体保密性更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