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上门求助的不是王家父子,而是胡秀秀。
“徐大哥,叔让我来找你,他现在重伤不起,只有你能帮我们了,求你帮帮我们吧。”
胡秀秀哀伤之中带着万分焦急,说着弯腿就想下跪。
重伤不起?
徐清阳双目一闪,拂袖止住胡秀秀,道:“我跟你去看看。”
跟着胡秀秀去到王家,王弟果然重伤不起,面色苍白地卧在床上,阿星不见踪影,旁边倒是有位徐娘半老的妇人在照顾他。
“徐大哥,这是我妈。”
胡秀秀指着妇人介绍。
痛失爱女之下,胡妈很是愁眉苦脸,她推了推床上闭眼休息的王弟,勉力提声呼唤:“哥,哥,醒醒。”
“师兄,你怎么样了?”
徐清阳上前几步,关心地询问。
“师弟来了啊,这就好咳咳!”
王弟状态看起来极其不好,一开口就忍不住咳嗽两声。
他在胡妈搀扶下背靠床背坐起,理顺了气后才勉强回道:“我身受重伤,不能行动,秀秀的后事,只能拜托师弟你了。”
胡秀秀头七已过,如无意外,生机已经断绝,所谓后事,自是择地立坟埋葬。
此话过后,屋中两人一鬼都有点悲痛,胡妈更是伤心得小声抽泣起来。
徐清阳看了面色黯淡的胡秀秀一眼,没有说自己留了后手,转口询问:“阿星呢?怎么不见阿星?”
老爹重伤,情投意合的女子过世,按道理说,阿星不可能不在。
难道,他被留在了葛府?
又或者,还发生了其他变故?
“别提了,那个蠢材,咳咳......”
说到阿星,王弟就有点生气,不小心扯到伤势,抚胸又是一阵咳嗽。
待他平静下来,简单解说过后,徐清阳才获知这两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那晚在葛家里,王家父子力敌波密大师,不幸两败俱伤。
由于根基薄弱了点,王弟比波密大师伤得更为严重,直接昏迷不醒。
阿星也是受伤不轻,他眼见波密大师还有余力,而葛家一众被打散的仆从又重新聚集起来,自知形势不对,便背着老爹逃了回来。
与原剧不同的是,没有波波作为缓冲,阿星对为虎作伥的波密大师十分痛恨。
第二日,阿星又悄然摸进葛家想要报复,不料被波密大师擒下,他怒诉事情缘由并痛骂对方助纣为虐之余,又遭受葛府狗腿子们一顿拳打脚踢和口头羞辱,心中更是悲愤万分。
波密大师虽然在帮葛家的忙,但为人还算有底线,得知事情真相后,或许是心里有所反省,不顾葛家反对放了阿星。
阿星回来之后,心怀怨恨想要报仇,但是技不如人无可奈何。
恰好,王弟醒来,恍恍惚惚间提到有同门一定可以打败波密大师,阿星得知后,莽撞的性格发作,对目前境况不管不顾,愤而离去求助,说是一定要请人拆了波密大师的骨。
阿星没有找徐清阳,或许是因为徐清阳年轻,又或许是少年人特有的自尊心在作怪。
他三番两次在波密大师手里吃了大亏,打心底里也不相信有同龄人能够打倒那个可恶的大喇嘛。
王弟只是苏醒了一会就再度昏迷,胡家母女又阻止不了阿星,于是就弄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无奈之下,王弟只能让胡秀秀找徐清阳。
听完整个过程,徐清阳目中一闪:“不知道那位同门高人是谁?”
“他呀......”
闻言,王弟一脸钦佩地说:“他号称一眉道长,乃是城里有数的高人。”
果然是他!
徐清阳心中一震,故作疑惑地继续探究:“一眉道长?难道他也是灵威门的师兄?”
“不是。”
王弟摇头,叹道:“灵威门早已没落,却是出不了一眉那样的人物。”
“哦?”
说到这里,徐清阳感到很是讶异。
好像,影片里王弟和一眉道长不熟,现在是什么状况?
看到徐清阳疑惑,王弟细细解说道:“我第一次见他,是二十三年前,在他为长寿仔批命纳福那日,我发现他施术之法很是熟悉,似乎源自茅山术,后来深交,才获知他也是出自茅山遗脉的一支,唤作镇邪门。”
“说起来,灵威门和镇邪门渊源颇深,两者同在一地,早些年多有来往。只是我师父早逝,门下零落,我又不曾外出行走天下,所以年轻时候对这些知之不详。”
说到这里,王弟很是惭愧。
“阿星对道术无感,我又找不到合适的术法传人,门中传承怕是会在我手中断掉,真是愧对祖师啊。”
嗯?
徐清阳心中一动,硬生生止住立马讨要御剑法门的冲动。
饭要一口口吃,事情要一件件来,不急。
“师兄莫要灰心,好好养伤,日后未必找不到好徒弟,至于余下之事,既然你我同出一源,交给我便可。”
宽慰几句后,徐清阳开始有条不紊地着手心中惦记的事情。
装作沉思了一会,他缓缓开口:“师兄,我在祖地之时,曾听闻有福泽深厚之人,生魂离体十日,肉体生机也未断绝。”
胡扯一个传闻,引起两人一鬼注意,徐清阳接着说:“依我看,秀秀不像福薄那种人,说不定肉体生机还在,未必无救。”
“当真?”
王弟半信半疑。
和王弟不同的是,胡妈闻言瞬间惊喜,忙不迭询问徐清阳有什么法子可以挽救秀秀。
“嗯,我也不确定,需要先探查一番秀秀肉身,看看还有无生机才敢肯定。”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怀疑,徐清阳没有透露真相,把自己代入一个毫不知情而又高深莫测的角色。
“那还等什么?快,徐兄弟,这边来,我给你带路。”
胡妈很是热切,丢下王弟,扯着徐清阳衣袖就往自家拉。
去到摆放秀秀肉身的胡家灵堂,徐清阳在胡秀秀头足扯扯弹弹捏捏,又掐指推算几下,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番。
“肉体生机未绝,秀秀还有得救。”
确定地对胡妈说出结果,对方大喜。
“秀秀,我可怜的秀秀,你听到了吗,你还有救,还有救,呜呜......”
胡妈肉眼凡胎,看不见自家女儿,欣喜之下,对着空气大喊,尔后喜极而泣。
“妈,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哭了。”
秀秀处于类鬼的灵体状态,拥抱不了亲妈,只能手足无措地说话安慰。
胡妈当然听不见秀秀说的话,徐清阳只能无奈转达一句:“胡妈别伤心了,秀秀让你不要哭。”
“嗯嗯,我知道,我这是高兴,是高兴。”
胡妈抹去泪水展颜一笑。
两人重新返回王家,对王弟一说,他也是大喜,直夸徐清阳不愧是本宗弟子,能耐惊人。
徐清阳心里晒然一笑,谦虚几句,接着进行第二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