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都说美色误人,你这一笑差点把我的魂儿给勾走了。”
李眀杏痴痴的说着,眼睛眨也不眨。
邹九珠饶是脸皮再厚,也被说的红了脸,却也不是坦率的道:“那咱们可算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李眀杏眨了眨眼,旋即开怀大笑,“我可好久没有遇见这么有趣的人了!”
邹九珠也这么觉得。
有时候第一印象就能很好的影射一个人的性格,她觉得李眀杏应该是个很活泼开朗,坦诚率真的姑娘,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这是她从离开岐山脉后第一次露出真诚的笑容,李眀杏没有官家小姐的矫揉做作,这是邹九珠最喜欢的。
前世她可是被不少的官家太太小姐刁难过,她记得有一次,有个纪公子在她那里留宿一夜,第二日,他的太太就打上门来,扬言要刮花她的脸。
她受尽了羞辱,那官家太太才扬眉吐气的转身离开。
那样子,好像犯错的是她,而不是那纪公子。
最可笑的是不过第二日,那纪公子又来了怡红楼,对她说了一大堆话,哄着她要快活,这人前人后真是两张脸,是人是鬼,谁又知道?
就像那纪太太也想不到,她前一日跑上门来对她极尽羞辱,第二日,她的丈夫就再次上门来,没皮没脸的纠缠不休,若是她知道了,当初还会那样不顾身份的来羞辱她一个青楼女子吗?
答案是不得而知。
徐明慧就问李眀杏:“你爹是个大官吧,你刚才说谁是惠州府最漂亮的姑娘?”
她眨着一双辰星般的杏烟,仿佛盛着盈盈春水,一罥柳烟,很是好看。
邹九珠不由在心中暗叹,这天下的美人儿太多了,作为要一同进宫的秀女,她觉得徐明慧很有可能会成为她的一号对手。
在她学到的东西里,如何去获得男子的欢心这一点很重要,而在她的认知里,越是位高权重的男子,越是喜欢明亮的女子,那就像是在他们的生活里添上了轻快的一笔。
李眀杏笑得欢快,“你们竟然还不知道安岩州今年最漂亮的两个姑娘啊,一个就是通州府江宁甄家的甄玉瑟,我见过她,生的的确是有羞花之姿……”
这才人都没有聚在一起,“最漂亮”的名头从何而来,而树大招风的道理邹九珠自然是知道的,在这种时候让李眀杏说出她是最漂亮的,只怕会让这一船的姑娘都嫉恨上她。
她咳嗽一声,插科打诨:“我也听说了甄家那位姑娘,不知道她的名字竟然也这么好听,你和我们仔细说说那姑娘吧!”
李眀杏不急,她本就是便衣出行,跟着出来巡河的,她在这儿玩,等会儿那副官巡河完了自然会过来接她,索性清了清嗓子准备长篇大论起来。
既然已经听过几次这甄家姑娘的名字,只怕此人大有来头,而前世她对于江宁甄家虽有所耳闻,可她她的身份,了解并不多。
此时听李眀杏说起,不由支起耳朵认真的听了起来。
“甄家小姐是江宁织造郎中的嫡次女,听闻被她的母亲谭氏爱若珍宝,我初次见她的时候,就被她惊艳了,世间竟然有如此漂亮的姑娘!”
她说着不由悠悠叹了一口气,“难怪我母亲总说我生的不够漂亮,像个假小子了,与那甄家小姐相比,那就是鱼目与珍珠。”
邹九珠却是满脸震惊,没有想到这个屡屡被人提起的甄家小姐竟然是江宁织造郎中的女儿!
江宁织造府那是何等的富贵,她前世有幸见过一次。
那一眼,就觉得那江宁织造府的富有是让人无法想象的。
可谓是白玉为堂金作马,珍珠如雪金如铁!
不知为何,她心里忽然有些失落,这样出身的姑娘,又有一副好皮囊,她有胜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