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宏宇,冷哼一声,严肃的说道:“张氏出言不逊,即明日起禁足到祠堂抄家规五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解禁。”
南宫莉还想张口替张秀琴说话,被南宫振国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南宫阳听到爷爷的话,才意识到刚刚他们的谈话被爷爷给听了去,心里庆幸自己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见没有人有异意,张秀琴也一副认罪的态度,南宫宏宇吩咐仆人上菜,南宫振国则和妻女一起坐到了右则方,南宫振国和南宫莉低声安慰着张秀琴,南宫阳坐在末尾,看着母亲伤心的表情,后知后觉的有些心疼。
“好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南宫宏宇呵斥道,他实在见不得张秀琴那委屈做作的样子,令人作呕。
张秀琴从南宫振国怀中坐起,对着他笑了笑,强忍着泪意,呈现一副梨花带雨的美感,惹得南宫振国心头一痒,温柔得替她抚了抚后背。张秀琴心里舒服了一些才无声开口道,自己没事。南宫振国点了点头,同时也示意南宫莉和南宫阳进食。
“涵钰,你要多吃点,才能长身体,不能挑食哦。”花莹看着轩辕冥把蔬菜和鱼虾都挑了出来,急忙制止道。还从自己身前的餐盘中挑了几根青菜,放到轩辕冥的碗里。
轩辕冥看着碗里的菜,气的想摔碗,该死,这个死丫头片子怎么这么难缠啊!好嫌弃啊,竟然用沾了她口水的筷子给本王夹菜,不知羞耻,轩辕冥把碗“砰”的一声重重砸在桌上,小脸怒瞪着花莹,眼里有盈盈泪光闪动。
花莹楞了一下,额,她没干什么啊?怎么就哭了,犯规啊。怎么能这么萌,打一拳应该可以哭好久吧!花莹心里想。
“莹莹,你欺负涵钰干什么,好好吃饭!”南宫宏宇看着轩辕冥,怒气冲冲的小脸,呵斥着花莹,想到自己今天出门打探的消息,深深吸了口气。看来还是要多给花莹普及普及知识,少惹轩辕冥的好。传闻冥王不进女色,曾有女子大着胆子向冥王示爱,被他五马分尸;他刚刚从边境回来时,参加宴会,尚书大人的小女儿垂涎他的美色,拉了冥王的衣袖就被当场砍断了手臂······
花莹完全不知道爷爷的担心,现在的轩辕冥在她眼里就是个小孩子,没有什么危险性。大家各怀心思的吃了顿晚饭,谁都没有注意到张秀琴看着花莹阴毒的眼神,手里的锦帕都快被她扯烂了,而南宫莉和南宫阳时不时的抬头看向这边,眼里闪过惊讶,两姐弟互相对视,眼神交流。
“姐姐,南宫婉莹怎么变的怎么漂亮了!”南宫阳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之后回过神来,轻声问着右手边的南宫莉。
南宫莉听到弟弟的声音,皱了皱秀眉,心想南宫婉莹能有多漂亮,黑的跟个乌鸦似的,不过刚刚被爷爷吓住了都没来的及好好看看这小贱人。抬头眼神倨傲的看向花莹,这一看,就楞住了,眼底闪过一道震惊。
花莹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裙,墨发上端只插着一根雕刻精致的木簪,其余的随意披散着,五官十分精致,肤如凝脂,虽然身姿还未完全长开,但绝美的五官加上未施粉黛的小脸十分清艳动人,此时纤细的玉指抬着银筷夹着几根青菜,笑嘻嘻的放在旁边五六岁的孩子碗里。南宫莉一时间看出了神,眼里闪过羡慕,仅仅一瞬间就被嫉妒所取代。
看着南宫阳惊艳的眼神,南宫莉伸手狠狠掐了弟弟一下,轻声骂道:“有什么好看的,在好看也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南宫阳知道姐姐这是嫉妒人家,可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心里默默想,大姐若是能修炼就好了。
仆人收拾好后,南宫宏宇没有发话散席,只是威严的看着众人,不发一言。南宫振国被盯的心里发毛,忍不住开口道:“父亲,你可是有什么要说?”张秀琴难得安静的坐着,手里握手帕,眼神示意儿女为自己求情。
“张氏,你可知错!”南宫宏宇语气悠悠地说道。张秀琴有些慌乱地站起来,走到厅前跪下,有些委屈地说:“父亲,儿媳知错!我不该口不择言侮辱婉莹丫头,是我不懂尊卑,是我目中无人·····”
“闭嘴!”南宫宏宇怒斥道。“莹莹,已经改姓花了,你们究竟要把她逼到什么地步?”
南宫振国脸色微变,开口就道:“父亲,婉莹身上流着南宫家的血,怎么可以随意改姓。”更何况还是姓花,她就是个杂种凭什么随月瑶姓。
“怎么不可以,我是这个家的族老,我亲自任命的事,还不可以?”南宫宏宇抬着瓷杯,淡定地开口。
南宫振国气到有些失语,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喉咙里涌出一股腥甜,他坐在椅子上,闭眼调息。花莹看着这些人的反应,心中毫无波澜,悠悠地开口:“早在五年前出府,我就和你们断绝关系了,这南宫夫人还亲自写了断绝书让我印了手印呢!怎么,才过去几年,就忘的差不多了。”
“什么?断绝书?”南宫宏宇震惊道,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怪不得,怪不得,那时候莹莹抗拒南宫的姓氏。
张秀琴心里一惊,瞬间想起了,当时她怕别人说自己不念亲情,把花莹关进了满是毒物蛇虫的屋子,关了三天才逼迫花莹签下了断绝书,放她出府。此后每当有贵妇用这事来调侃她,她就有了理由回绝。南宫振国当时对花莹可以说是不闻不问,鲜少问花莹的事,虽然花莹被逐出府是他默许的,但签这断绝书的事,只有她和几个心腹丫鬟知晓。
花莹看着张秀琴的脸色,嘴角微勾。“我现在是南宫宏宇的徒弟,并不是你们南宫家人人皆可欺负的大小姐,我想,你现在应该受不起我的敬茶礼!”
张秀琴现在的脸色十分难看,听到花莹的话,也不管南宫宏宇的威压了。“你可别忘了,当时是你自愿签的断绝书,再说你做出那样的事,实在有辱门风,我也是为了南宫家着想!”花莹懒的和张秀琴斗嘴。
“南宫振国,你有什么可说的?”南宫宏宇突然问道。
南宫振国抖了一下,父亲这是怀疑自己了。“父亲,这些事儿子都不知情啊!”
“好,好一个不知情!我看你这家主是当够了?”南宫宏宇大力拍着桌子,桌子砰的一声碎成了粉末,周围的仆人丫鬟都惊恐的跪了下去,南宫莉和南宫阳也分别跪在了张秀琴边上,南宫振国脸色白了几分,心神有些不安,但他身为一家之主,爱面子的没有和妻女跪在南宫宏宇面前。
“父亲,都是儿媳的错,夫君他都不知情的。”还没有任何人开口,张秀琴就声泪俱下的开口,泪眼朦胧的看着南宫宏宇。
南宫宏宇看着张秀琴自以为是的做作样子,眼里没有一丝怜悯之情,花莹甚至从他眼底看出了厌恶。
“父亲,当年你把家主交到夫君手里,就云游去了,夫君一个人支撑着整个家族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常常一进书房就是待上几月,都不曾进食,把南宫家发展成这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张秀琴边说边流泪。“当时婉莹丫头贪玩把人推进了翠湖中,儿媳十分慌乱无助,只能出此下策,保住婉莹的性命,为了让别人相信才让她签了断绝书的。当时夫君身在皇宫中任职,儿媳怎么可以让内宅之事拖了后腿。”张秀琴字字句句都是为了南宫府为南宫振国打算,把一个贤妻的形象刻画的十分深刻。
“爷爷!”南宫阳突然跪到南宫宏宇脚边,眼神真挚的开口:“爷爷,你知道你不在府中的这几年,爹爹有多辛苦吗?大姐姐赌气出府后,母亲也一直派人寻找,爹爹在朝堂被邱家针对,孙子看爹爹每日都是在忙的。”
“是啊,大姐,你如今也安然无恙的被爷爷带回府里了,为了南宫府的阖家欢乐,可否原谅娘亲的过错,让爷爷不要责怪娘亲和父亲。”南宫莉也伤心的看着花莹。
花莹微勾的嘴角,变的更甚,张秀琴真是打的一个好主意啊!如此颠倒黑白,把所有的过错的挂在她身上。“各位说是什么话?从始至终我都未曾说过什么责怪的话。”
“那婉莹丫头,这是不怪我了?”张秀琴似乎很开心的拽着花莹的衣袖。
“当然不会了,您对我怎么好,我怎么会怪您呢!嗯?”花莹收回自己的衣袖,悠悠的说道。
张秀琴不知道为何,明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为何身体有些寒冷的感觉,面前这个瘦弱的女孩,以前很是听自己的话,眉眼和自己有些相像,身高也很是弱小。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为何给人一股诡异的感觉?
看到南宫宏宇眼神里的冰霜有了松动的迹象,花莹自嘲的笑了笑。“若是无事,我先和涵钰回去休息了!”花莹说完就拉起轩辕冥走出了前厅。剩下的事情已经与她毫无关系,她没有兴趣掺和她们的家事。
“你就这样走了?”轩辕冥看着牵着自己的手,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然呢,留在那里干嘛?”花莹听到轩辕冥的话,耸了耸肩好笑的回道。
“你不恨她,不想杀了她吗?”轩辕冥小脸上满是煞气。
花莹微楞,继而停下脚步,想了想说道:“因为别人伤害了我,我就一定要杀了她吗?时间会慢慢证明,有些人活着会比死了还要痛苦。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花莹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看着轩辕冥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自己,有些诧异。想到轩辕冥的经历,有些怜惜的抱起他,摸了摸他的小脸。
“你干什么?丑女人!”又占我便宜。轩辕冥在她怀里使劲挣扎,试图躲过花莹的魔爪。
花莹也没多大,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走路,还是有些不便,见他闹的太厉害,手掌猛的朝着轩辕冥的小屁股一拍,“啪”的一声,格外响亮。轩辕冥脸都绿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打他的屁股······
见到他安静了,花莹挑了挑眉,看来是吓懵了,花莹开心的扬起嘴角。“我告诉你啊,涵钰,杀戮,永远无法解决矛盾,只会加深仇恨。你可长点心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切莫伤及无辜毁了自己的道心呐。”
轩辕冥楞住了,心中一直回响着花莹的话——杀戮,永远无法解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