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母妃死后,蕰靖凌再也没有反抗过。他清楚这些人殴打他只是想欣赏他脸上痛苦的表情。只需要毫无表情的承受下去,痛苦也会很快结束。
身上突然一暖,是一件白色貂皮披风,蕰靖凌心想: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又为什么会在自己被欺负的时候出现?
然后又转念一想,自己身上除了这条命也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了。
茫然无措夹杂着些许自嘲的眼神看的时予心中一痛。
不顾对方身上的脏污,忍不住蹲下来伸出手想去摸一摸蕰靖凌的脑袋。然而对方却避开了,狠狠地咬向了自己,手背突然一痛,鲜红的血从伤口流出来,在瓷白色白色的肌肤反正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蕰靖然的心情由错愕转为嘲讽,心中想的是:不过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这女子说不得就是个修仙者,人家好心帮他却不领情,也亏的他不识趣,要不然这一朝得势,自己岂不是要大祸临头了!
口头却说道:“仙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大哥神志不清了,对不住。”
正巧皇帝听到消息后风风火火的带着一群人跑了过来,快到时予面前放慢了步伐,见到眼前的女子眼睛一亮,深吸一口气,笑着上前行礼道:“仙子远道而来,有失远迎。”看到食欲,手上的伤口又见到蕰靖凌嘴上艳红的鲜血,皱了皱眉头一脸抱歉的说:“这小子野性难驯,朕不得已将他关到冷宫,今日闯下如此大祸任凭仙子处置。”
好一句任凭处置!一句话,将罪责通通推到蕰靖凌身上,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仙子要降罪也只会找着一人,而不会牵连自己。
时予没有回答,简单的擦了擦鲜血,看着蕰靖凌问到:“你可愿随我修仙,成为我的徒儿,虽不能保证你日后如何,但也不行用担心温饱饥寒。”
这下再也不用装了吧,与其在感受到温暖后又被抛弃,不如在一开始便放弃任何带自己走出去的光,正这样颓废的想着,却突然听到时予的话,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
“朕这大儿子顽劣不堪,怎配与仙子为徒。”一旁皇帝看不下去了阻止道。
时予不由得挑了挑眉毛,长而翘的睫毛微微下合。
见时予变了脸色,以为自己的提议被采纳,皇帝再接再厉说道:“此子野性难驯,不堪教化,所有亲近之人皆无好下场,其母柔妃更是被其克死!”
蕰靖凌静静地坐在雪地上,任由雪花飘落,脏兮兮的脸面无表情,湛蓝色的瞳孔也失了焦距。
母妃是自己此生唯一的温暖,她是那么温柔,温婉柔弱的她本该是温室的花朵,却以一副娇弱的身躯在破败的冷宫里为自己撑起了一片天空,母妃死去的那一刻自己的心也跟着死了,之所以苟活至今,不过是因为母妃想让自己活下去。
“”这个皇帝叽里呱啦的真是比你还能说,是不是三蛋”,时予在心里忍不住向003吐槽道。
“宿主,吐槽可以,请不要带上我的名字OK?”
“不行,三蛋啊,这反派小时候也太可怜了,难怪最后黑化,搁我身上早让这群人见孟婆了!”
“仙子,您怎么看?”皇帝见时予久久没搭话,长期以来被人阿谀奉承,从没被这般无视过,暴脾气一上来声音忍不住大了好几个度。
正跟系统聊的开心突然被打断,时予表示此刻心情很不爽,又想看看皇帝究竟想唱什么戏,随即压抑着怒火,转过头来冲着皇帝问到:
“那依你之见呢?”
三千青丝衬出如雪的肤色,琉璃色的黑眸与额前水晶相映衬,整个人愈发动人心魄,那双眸子让人不禁沦陷其中。
皇帝不由得看呆了。蕰靖然的挪了过去,不着痕迹地拽了拽皇帝的袖子。
“仙子,你看朕这三子如何,年纪虽小,可却聪明伶俐,今年刚刚测出火系单灵根,天资倒还不错,仙子收其为徒,也是他的荣幸。”
藴渊倒也不是没见过仙人,只是面前之人通身的气派一看便不是小门派里出来的,所持佩剑灵气逼人,自己生平闻所未闻,想必门派中的身份也极为尊贵,如此好的机会怎么能让从小视为敌的儿子得到
又转念一想,自己最爱的三儿子若是成为这人的徒弟,皇位也能坐的更加稳当,时不时的让靖然送点丹药,自己更是能延年益寿正这样美滋滋的想着,向藴靖然使了一个眼色,藴靖然会意,上前行礼道:
“靖然自小仰慕仙门,只是身在皇家,不忍与父皇分离,今日父皇有意给此机会,求仙子将我带在身边,不求能被仙子收为徒弟,做个洒扫小童也是好的。”
“好肉麻,呕”003在脑海里出声道。
“好”,果然如此就不该抱有那一丝希望,蕰靖凌在心里嘲讽的想到,想到这里嘴角不禁翘起一道伤感又悲凉的弧度,让人看着忍不住心疼。
“宿主别玩了,反派快黑化了。”系统心疼之余忍不住提醒道
“既然如此——”时予拖长了音调,在皇帝和藴靖然期待的目光中说道:“我就收你做洒扫童子吧。”
与原本期待的落差太大,二人的脸上都没蹦住,露出了吃了臭鸡蛋的表情,看着时予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
“愿或者不愿你们自己拿主意。”说完便朝着蕰靖凌走去,并趁着对方愣神的功夫抱在怀里。
不敢相信这种事情竟然可以发生在自己身上,蕰靖凌隔着薄薄的衣服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体温,这样的温暖,自己只是在母亲的怀中感受到过。
“想不想报仇?”时予附着怀里孩童的耳朵问道。
温暖的气息轻轻的扫过蕰靖凌稚嫩的耳朵,勾起几丝酥麻的痒意。
蕰靖凌认真的盯着时予的眸子,想要探清楚对方的意图,对方眼神真诚不似作假,便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想!”
蕰渊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蕰靖然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未成想蕰靖研突然冲了出来。
“大皇兄多年所受之苦,我等皆有罪过,但求皇兄念在多年骨肉之情的份上,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