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想也不能把一个人的小动作模仿的惟妙惟肖,几乎分毫不差吧。
“蕰师兄,你怎么了?”
时予察觉到对方眼睛里的探究。
装作一无所知的问候对方为什么在那里发呆。
“邵羽兄弟既然与我同一门派,不知师从何人?”
“我资质平庸至今尚未拜师,这次得以同师兄一同前来秘境探访,不过是机缘巧合。”
表面上说了,但实际上跟没说是一个样的。
单独从外表看便是外门弟子的服饰。
至于究竟是从哪儿来,因何而来竟全无交代。只单单的用缘分二字概括了。
“不知你在哪个山峰做事啊?”
蕰靖凌低下头紧紧盯着对方,俯视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人。
时予:你高你有理呀!
“也就是那严长老的戒堂里里干一些杂事。”
反正日后徒弟最是讨厌那些地方,索性胡诌一番。即使去找,这个马甲以后不用就是了。
“蕰师兄,这些人怎么办?”
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而且周围倒了一地的人,看着有点诡异。
因为这些人都是朝着一个方向并排倒地,颇为符合强迫症的审美。
“太好了,师尊你终于收我为徒了。”
脚边的慕澄澜突然猝不及防的抱着时予的鞋,乖巧的蹭了蹭,白里透红的脸蛋满足的说。
时予:大兄弟你是有执念吗?
蕰靖凌:……
在徒弟的死亡凝视下,时予一脸无辜的从对方的怀中“拔”出了自己的鞋。
夙风适时的出声:“往右走”。
经过幻境的经历,夙风以前没想到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不信任,又补充道:“我感受到了婆罗花的气息。”
蕰靖凌长眉一扫,平淡无波的眸中微微有点情绪,随意的丢下时予往右边走去。
“哎,师兄你等等我。”
时予匆匆忙忙地穿上自己的鞋子,又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躺在地上装晕的霜云仙在二人离去后,睁开星眸,眼中的灵动悄然被阴寒取代。
缓缓的坐起身来,柔夷轻抚身上的褶皱,悄悄地跟了上去。
山洞越往里越潮湿,渐渐地连光线也到达不了,只能借助手中的法宝来指明道路。
“小凌。”
一道温柔的女声在前方响起,仿佛如春天的柳叶嫩芽拂过心尖,听起来有点莫名的熟悉。
蕰靖凌脚下的步子加快了速度,朝着刚才出声的地方快速走去。
“小凌,是你吗?”
微弱的光芒照着前方窈窕纤细的背影,看不真切,朦朦胧胧的有一个倩影坐在地上。
时予还没来得及想起在哪儿看见这么熟悉的身影,并签到身旁的蕰靖凌大步流星地想对方走去。
蕰靖凌刚要扶母亲起来,对方却在下一秒软弱无力地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先是一阵僵硬却还带着点点的防备。
后来不得已只能蹲了下来,任由对方更加舒服地靠在自己的怀里。
幽蓝色的剑光打在柔微菀苍白的脸上,仿佛雨打过的娇花,羸弱却更加楚楚动人。
蕰靖凌看着面前的母亲还是当年记忆时的模样,莫名的仿佛回到了当年自己还是一个小皇子,无能为力只能无奈的看着母亲在自己眼前死去。
眼眶一下就红了,身上的气息暴动,渐渐地有魔化的症状。
时予一看势头不对,立马过来安抚。
“蕰师兄,我们先去用灵力给伯母治伤吧!”
手臂上传来温热的感觉,蕰靖凌恍惚才发现自己刚才就有入魔的征兆。
这是自己多年所没有的,这是一边在照顾母亲,一边在思考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注意到蕰靖凌怀中的什么,掏出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冲着自己的儿子胸口刺去。
“当心!”
时予当即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里,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去。
“呲!”
伴随着匕首划破衣裳的声音,血液“滴答滴答”的声音清晰可见。
时予感受到手上传来的痛感,确实是得抓住匕首,丝毫不敢懈怠。
这把匕首看似平平无常,却能穿破但有灵力保护的法衣,时予眯了眯眼睛,看来是自己小瞧了这出秘境了。
蕰靖凌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一掌拍向怀中的母亲,岂料对方轻易的化解了自己的招式。
柔微菀惨白的脸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颜色,红唇一个下一秒就要扑向蕰靖凌。
时予手中化冰为水,形成数道冰箭,直刺对方面门。
猛烈的攻势,让对方手下一顿,往后退去,避开了攻击。
“你究竟是何人?”
时予凝眉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人儿,明明气息还是那个气息,怎么好似变了个人,而且竟然会如此高深的灵术。
“我就是小凌儿的母亲呀!”
凤眸弯弯笑起来,玫瑰花一样鲜艳的红唇笑的肆意张扬,全无半点唯唯诺诺,却格外勾人心魄。
与蕰靖凌记忆中的身着白色纱衣之人除了样貌之外别无相似之处。
“你不是我母妃!”
蕰靖凌绝对不承认当初那个宁愿自己饿着肚子也要让孩子吃饱的人,竟然会有一朝一日对自己的孩子刀剑相向。
那个眉眼温柔的人在自己的记忆里从来都是柔柔弱弱的样子。
柔微菀唇角的笑意加深,下一秒在对方二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瞬间出现在了蕰靖凌眼前。
娇俏的小脚一抬,蕰靖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被踢到了洞壁上。
怎么会上一秒两人联手倒可以和对方打成平手,怎么这一会儿变得这么厉害了?
伸手随意的给后方设了个结界,把时予关了进去。
时予只恨自己在秘境中被封了法力,不然怎么会怕这区区一个修士。
满意的看到了这个结果,柔微菀五指成爪,狠狠地扼住了蕰靖凌的脖子。
呼吸越发的困难,涂抹着红色蔻丹的玉指,蹭着对方白皙的肌肤。
“后悔吗?如果不是你的父皇,你就不会失去对你温柔的母妃。”
怎能不恨?
一瞬间又仿佛回到了当年,眼前发生的一切自己都无能为力,努力了这么多年还是如此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