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昭在十月份左右来到了这个世界,十一月中旬结束了宁九天的任务,十一月底,她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带着期待,带着惶恐,莫南昭终归是逃不过这一劫。上一辈子,莫南昭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她最早的记忆,是和陈涵一起在大街上讨饭,那几个地痞无赖掐着她的脖子像甩一块垃圾一样甩来甩去,只为了开心一笑,却差点要了她的命。
再往后,就是师父王天,那个看上去凶神恶煞,其实很温柔的男人……
再后来,师父走了,她也离开了组织,一直到死,她莫南昭都再也没有过家……
行程很赶,他们几乎除了吃饭睡觉都在赶路,莫南昭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没有胃口,就只好不停地修炼赶路时练习身法,休息时打坐静息,境界没有多大的提升,根基稳固了不少。
莫南宁他们见她修炼,不好意思打扰,竟也没有发现莫南昭已经好几天不曾吃过饭了。
紧赶慢赶,在十二月初赶到了皇城。
莫家规矩,子女出门历练,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允许乘坐任何工具的,行走也是一种锻炼。
几人风尘仆仆的出现在莫府门口,有下人出来迎接。
“哎呀,几位少爷,你们回来了,快去看看你们云姨……”出来的老者疾步迎上来道。
“赵叔,你慢点,我们这就去看看。”莫潮安一把扶住赵管家道。
“好好好……快进来……”赵管家把他们往里迎。
莫南昭也不好意思插话,她抬头看了一眼莫府的大门,然后轻轻的念道:“从今天开始,我回来了……”
随后众人跟着赵管家进入了那位云姨的院子。
莫南昭心里疑惑,天外来客的第一层,情报多源于民间,也就是费些功夫就能打听出来的。
这个云姨,听说是莫忠祁的妾,莫家莫清秋和莫潮安的母亲……等等,莫潮安说自己是莫家养子,寄养在这位云姨的膝下……而且,莫家的人似乎不排斥这位妾,那,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正想着,他们就到了院子里,也没有过多的礼节,众人径直而入。
“云姨!”莫潮安一步窜过去,看到床上躺的脸色苍白的女人,朝旁边的人问道:“义父,云姨她这是怎么了?”
朝着莫潮安的视线看过去,莫南昭有些紧张,是她的……父亲吗?会是一位严厉的中年人吗?听说他是个大将军,一定有久经沙场的戾气吧……
莫南昭小心翼翼的看过去,一张看着白皙的脸映入眼帘。
莫南昭:“”这小白脸是谁?
卧、槽!
“不知道,今日她照常观星象,突然就晕倒了,至今未醒。”出乎意料的,他嗓音低沉,平稳的让人安心,有一股与外表不符的气质。
嘤嘤嘤,这是她爹吗?好帅……
“将你那抑制不住的表情收一收。”楚临君站在她身后,灵魂传音道。
“哼,要你管!”莫南昭很是傲娇。
“观星象?难道是小妹的命星出了问题?”莫南宁突然问道。
莫南昭心里猛的一跳,他们还时时刻刻关注着自己的命星?那封印里出现的异常,他们是不是都知道?莫南昭突然有些感动,原来,她从未被放弃过……16读书16ushu
“可能是,这要等声云醒过来才能告诉我们了。”莫忠祁摇头道。
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昏迷的迟声云突然动了两下,垂在外侧的手一直在摸索什么。
“云姨?云姨?”莫南月往前挤了挤,小心得唤道。
他这不动还好,一动将莫南昭挤到了前面去。
突然冒出来一张陌生的脸,他们一家子都抬头看去。
“啊,看我们这记性,爹,这是王霸天王小姐、张昊天公子,密林认识的,想来皇城玩,朋友。”莫南月跟莫忠祁解释道。
“朋友?王姑娘,张公子,既然是朋友,还能让这三个小子领回家来,是不是应该把那些小把戏都去了?”莫忠祁眼睛一眯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看看她的脸!看看她的脸!
“呃……”莫南昭咬了咬嘴唇,这个……她有点慌……
“唔……”床上的人突然发出一丝声音,众人的关注点一下子转移到了迟声云身上去。
莫南昭暗戳戳的想松一口气,结果一口气没喘匀乎,就发现一只光洁如玉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然后,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你们这么多人围在着干啥,起开一点,流通流通空气……哎?你醒了?”门外进来一位绝色美女,她挺高的,将近一米七,穿着利落的短打,腰间绕着一根月红色的鞭子,手里端着一碗汤。
“你们怎么……”水千络皱着眉头看向屋里的人。视线扫过莫南昭时,手里的汤不知道为什么,“啪”的一声摔倒了地上。
“不是……你是?我……这……”水千络不知道该先收拾残局还是先问候床上的那个或者站着的那个人……
莫忠祁摇了摇头走过去握住水千络的手:“急什么,又跑不了。”
莫南昭也愣了,她这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这是她母亲?啊啊啊,大美女啊……好像抱一抱唔……
莫南昭一不小心对上了水千络的眼睛,慌乱的低下了头,怎么办……她,哎不是,她……这……
莫南昭又不自觉的咬着嘴唇,眼睛睁得大大的,竟微微有了一些湿意。
“孩子,你过来……”水千络盯着莫南昭的脸道。
“咳咳……”床上的迟声云咳出声来:“有事,我们出去说……咳咳……”
“好,出去说……出去说……”莫潮安将迟声云扶起来,迟声云的一只手还牢牢的抓着莫南昭,莫南昭只好跟着她一起挪动。
这下子谁还瞧不出古怪来,谁就是傻子了,在场所有人,也就是楚临君最淡定了,他淡淡的看着这手忙脚乱的一家子,微微抿唇,真好。
去往大堂的路上,竟然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莫南月张了好几次口,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这一家子,哪里有笨人?
但是那兄弟三个有点糊涂,知道莫南昭离开了阵法的三人可不糊涂。
激动?说不上,大概是慌乱吧,想见,又不敢,想触摸,又怕摸坏了……
真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