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情绪的波澜,如无风日的西湖水般平静。
若是恐吓,总归欠缺了些火候。
虽不知道基于什么原因他要这么说,但可以笃定的是,颜霂想要的,绝对不是他的命。
不然早就动手了,难不成告诉她是为了要等她同意?
总之,姜淋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反倒躺在地上的纪屿祈,听此话后,情绪陡然激动,怒喊,“你要杀我,就杀我,放了她,她是无辜的。”
颜霂不理狗吠,另一只没有拿枪的手轻捏着姜淋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身,勾唇浅笑,“不知姜小姐在纪屿祈的命里占了多少比重?”
这问的,她又怎么会知道,他们之间一直维持着不温不火没有实质的关系,纪屿祈对她很好,却从没说过喜欢她。
不过她却希望一直维持着这份单向的喜欢,因为,纪屿祈是那个占据了她整个生命里的男人,很多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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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多少,我要了。”说着,本就靠她很近的颜霂,脑袋又往前凑了凑,亲吻着她柔软的唇瓣。
所以他要的,其实是纪屿祈命里的她?
姜淋将头撇过去,躲开了他具有攻击性的吻。
阿冬收到颜霂的眼神指示,猛的一脚踹在了纪屿祈的肚子上,一脚接着一脚。
纪屿祈咬牙切齿的忍耐着强壮男人对他的拳打脚踢,身体却本能的蜷缩成一团,无力地抗拒着他的残害。
姜淋不忍纪屿祈受到伤害,正在她重新回过头的那一瞬间。
颜霂往后退了一大步,略有意味地瞧着这个面容绯红的女人,眼圈也泛着红。
这一场景,在他看来,可真是郎情妾意。
他踱步重新坐回沙发,拿枪的手指了指她,说道,“解开。”
收到指示的阿冬,便停了脚下动作,走到姜淋的身后,从兜里掏了一把钥匙解开了她身上的铁链子。
姜淋看着他那只粗壮呦嘿的大手便知在酒店迷晕她的人就是这个助理无疑了。
“姜小姐不想让自己的情夫受苦,就主动点。”
松绑后的姜淋,腿已经麻木的动不了。
许是因为迷药的效用还未褪去,她全身困乏无力,只见站在沙发后边那几个强壮的男人,正慢慢向纪屿祈靠近……
“别打他!”她说。
阿冬从泥地上捡起一块脏的黑布,用蛮力塞进他的嘴里,让他闭嘴,看到颜霂的手势,便让手下们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她挪动着僵硬的步子走到颜霂的面前,按着他的肩,用嘴封住了他的唇,继而跨坐在颜霂的腿上,机械式的将自己送入了他的怀里。
真脏。
这是姜淋靠近颜霂时,他唯一的感觉。
她的身体里流着那男人一半的血液,他厌恶、鄙夷,甚至恶心的想呕。
可只有这样,将自己陷入肮脏的泥潭里,才可以把那个全身腐臭糜烂的男人从泥底下连根拔起。
脑中不自觉的回忆起那个男人是如何欺压自己的母亲时的场景,如法炮制地撕.扯掉姜淋身上湿透了的白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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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里的灯光很暗,但还是能看得清楚。
姜淋感觉身后有一个灼热的目光正注视着她现在的一切。
她不敢转身,连看他的余光也不敢,她竟然在纪屿祈的面前,和别的男人亲.热。
可是如果不这样,纪屿祈会被打死。
所以现在,颜霂是在给纪屿祈羞辱吗?
让他认为没有能力保护她?
还是,在给自己羞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做出这样的事?
姜淋想了很多种可能,不一会儿,思绪被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