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圆圆脚下一松，看着二虎问道：“你说什么？”

二虎双手抱着头，声音颤颤：“我没说什么！我什么也没说！”

王圆圆蹲下，一把提起了二虎：“你刚才到底说的什么意思？”

二虎撑着被打肿的脸往后靠：“没什么意思啊姑奶奶！我哪里敢有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也没有！”

王圆圆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温和许多。但目光，却是格外冰冷：“我再问一次，你刚才说，以后我要给杨成康当媳妇子，是什么意思？”这一世，她不想手上再沾血了。

但她忍不住，那些情绪，那种已经成了习惯的杀意，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王圆圆使劲儿压住自己的情绪，但目光里，却透露着能冻死人的冰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二虎看着一脸冰冷的王圆圆，撑着身子往后退。他也曾跟大牛在村里镇上横着走！

横吗？当然横！狠的人也见过，自己跟大牛他们偷了别人香肠，还被人拿着斧子威胁过要砍胳膊的时候。他都不带怕的！一把镰刀杀过去，谁怕谁啊！

胳膊是吧，给你，老子也要一镰刀剜死你！

二虎一直觉得，自己也是个狠角，但如今看到王圆圆的目光，他整个人都是哆嗦的。他也不想哆嗦，他甚至想站起来两个大耳刮子给面前这小丫头扇过去！

可是他不敢，他的四肢和身子，只能在这个目光中战战兢兢，出于本能，他不敢反抗。

这是……真正狠人的目光。二虎有一瞬间的错觉，自己再惹了她，她大概真的会杀了他！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王圆圆目光阴沉下来，看着二虎的眼神中带着暴风雨来前的肃杀和深沉。

二虎在王圆圆的眼神中吓得已经哆嗦着，舌头都在打颤了。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神可以这么可怕！

大牛在旁边吞了吞口水，卯着胆子上前，颤抖地开口：“我我我我说……”二虎这傻子，怕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圆圆转头，阴沉肃杀的目光转向大牛。一瞬之间，大牛感觉似乎有一座山压在了自己身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吞了吞口水，声音发着抖：“是是是你哥自己说的，你是他爹给他养的童养媳。”

童养媳啊。王圆圆站起了身子。看着前方的山林眼神晦暗。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杨成康可以对她那么肆无忌惮，怪不得杨福从来不说杨成康，怪不得王碧莲会为他们当掩护。

所以王碧莲，一直都是知道的。她知道所有的事，或者，她就是参与其中的一个人。

王圆圆将拳头捏紧。虽然心中已经跟王碧莲划清了干系，可是她好想去问一句，为什么

！

为什么！

自己也是她生她养的女儿啊，为什么…要拿给被人做童养媳？任由别人欺辱猥亵虐待？

王圆圆深呼吸了一口气。

一瞬间，她感觉刚重生时那些仇恨和怨念又浮上了心头。她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听着身后河水潺潺的声音。好一会儿，才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