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涵开心极了，以后也不会有人敢欺负她了。没有人知道，一直以来，她都很羡慕很羡慕萧水晗，身边总是围着一堆好朋友，所以她永远不会被人欺负。她每一次被欺负，回家都会哭很久，她不喜欢这样。

想到王圆圆打人时候的模样，还有她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出现的那一刻，陈涵眼睛亮亮的。她会跟她成为最好的朋友吗？

直到王圆圆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看不见，陈涵这才缓缓回过头。一回头，就看到爷爷手里拿着糖饼子走了出来。

“人呢？都走了？”他讶然不已，然后喃喃道：“这走的也太快了。”说着他看向陈涵，看到陈涵脸上的轻快，也跟着笑起来：“这是不是涵涵的朋友啊？”

陈涵认真地点了点头：“是啊。她还约我明天去找她玩儿呢。”

王圆圆跟着大牛转在路上往家里走去，虽然事情没办成，王圆圆还是给三人一人二十块。二十块可不是小数目，可以在村里浪很久了。

那两个壮男孩儿谢了又谢，笑嘻嘻地收下了钱，跟着大牛一起叫起来老大。送走了两人，王圆圆跟大牛往回走去。

路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大牛开了口：“老大，我觉得吧”说着，大牛的声音戛然而止。

王圆圆转头，看向大牛。只见大牛也看着她，目光很是复杂。

“怎么了？”王圆圆开口问道。

大牛犹豫了片刻，而后道：“我感觉吧，老大你身上戾气太重了，我觉得不是很好。”

王圆圆听到这话，回头继续走着，没有答话。

表爷爷也说过她，说她年纪太小，但戾气太重。可经历了前世那些龃龉丑恶，双手又沾满鲜血。那种刻入骨髓的戾气，是她想要摒弃也无法摒弃的，总会在压抑或者烦躁的时候从心底深处被召唤出来。

前一世从深夜泥潭中站起来，这一世就要沐浴着阳光岁月静好。她王圆圆何尝不想？

她也想往后做一个温和又静好的女子，可惜她没有资格。独自一人在这肮脏又布满泥潭的世间走了一遭，性子中的温柔美好早已磨光。不想老天又让她再走一次，前方荆棘遍布，没有人会挡在她前面。一个也没有。

只有她自己开山劈道，踩着荆棘走过，注定戾气随行。

想到刚才的陈涵，自己既然注定不能岁月静好，那就护着陈涵让她温柔静好吧。就当是护着上一世那个孤立无援却又满心柔弱的自己了。

“嗯，我知道。”王圆圆道，认同地点点头：“可是我改不了。”

大牛见王圆圆有松口的意思，便接话道：“你都没有改过，怎么知道改不了？”

“泰山能移，本性难改，说的就是我这种吧。”王圆圆说道，看了眼大牛：“你比我以为的还要善良。”

还想说什么，突然被这一夸，大牛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他伸着手摸了摸头，笑着扭捏道：“我可一点儿都不善良，还没人说过我善良呢。”

从来没人说过他善良，甚至他为了救人被淹死也没有人同情过。王圆圆道：“不，那是别人从来没有了解过你。其实你很好。”

大牛听得嘴裂开露出微黄的牙齿：“其实我也觉得我挺好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