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基,最近砂隐村怎么样?”蝎看着缓缓远离的港口,清晨的海雾好像可怜的纱布般横躺在海面,等太阳照射到海面便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可怜的马基在蝎走后成了三代风影的重点关注对象,三代风影每天都是天没亮都将他喊起来训练,苦不堪言。
“你现在不是很舒服吗?已经和一个女王订婚了。”马基的话酸溜溜的,蝎和萨拉订婚的消息所有风之国高层都知道了,马基作为三代风影的弟子,知道这件事很正常。
“家里还有个叶仓呢,我也不知道以后如何面对她们。”蝎坐在船舷,高高的桅杆支撑起硕大的亚麻布风帆,顺着海风一路前进:“对了马基,罗砂怎么样?”
“罗砂最近很努力……”马基刚说一半便卡壳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蝎:“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罗砂的?”
“老师告诉我说罗砂对叶仓有意思,所以我就知道了。”蝎很无良地坑了三代风影:“这次我们去茶之国,你有什么准备吗?”
“蝎,我还想问你呢,你公开出售傀儡是什么意思?”马基反问:“你知不知道,前两天我执行一个C级任务,结果那个土匪居然有傀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说明我生意兴隆啊。”蝎舒服地侧卧在船舷:“说笑了,村里有什么看法吗?”
“很多人认为你这件事太过分了。”马基的话很直白,也很现实:“很多傀儡师学了一辈子傀儡术,结果你以前的傀儡就超越了他们,很多不如那些老傀儡师的新傀儡师直接用你卖的傀儡,学校里的老师意见很大,但不方便说罢了。”
原来如此,是这个原因啊,蝎总算知道了千代婆婆和海老藏的顾虑,但思索片刻后哑然失笑,这叫什么玩意儿?
因为自己很出色,自己的傀儡比他们好,所以很多比他们水平差的傀儡师买自己傀儡提升战力,让这些老头子感觉丢面子。
淦,我都已经很考虑你们面子了,卖的都是我淘汰的货色,你们这都嫌丢面子,我能不能骂你们废物?
骂人是不好的行为,但我骂的是废物,我一个小孩,研究出的淘汰型傀儡都比一群研究半辈子的老头强,你们这些老人能不能稍微像样点?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维系在我身吧?离开我你们就没法研究傀儡术了?
但,马基似乎很高兴出现这种局面,他幸灾乐祸地说:“你不知道,那些老头看着自己傀儡被那些菜鸟打得一塌糊涂的场景,他们脸比锅底还黑。”
对于这些人蝎只能说论资排辈害死人,傀儡师本来就是有钱有势的忍者家族培养出来的,很多傀儡师前期战力突飞猛进到中忍层次后便死寂下去,你想想,用傀儡战斗多简单,远距离操纵AOE,放一波技能跑路,实在不行就把傀儡扔了算了,反正对于自己也是九牛一毛。
这种不良氛围很坏,所有人都喜欢享受安逸的生活,本来就有钱的傀儡师在取得中忍职称后就放纵自己了,有的连任务都不想执行,大不了罚点钱罢了,为什么自己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执行任务呢?
蝎出走砂隐村后,留下的三个过气傀儡山椒鱼、黑蚁、乌鸦都成为仅次于白秘技的镇派之宝,只能说傀儡师彻底堕落了,越来越不思进取。
这就是被贵族文化腐蚀的忍者,本来贱命如狗的忍者在有权有势后的样子,从砂隐村建立到现在不过短短五十多年,傀儡师一派也由当年的武斗派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一群人抱着老祖宗玩剩下的东西在玩,要么就是和千代婆婆一样偷偷摸摸搞人傀儡。
蝎的一部分想法是正确的,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傀儡师们看不到希望,你想想,你家是富豪,你爸妈费尽心思让你学一门手艺,然后你走社会后发现这门手艺一般人只能一个月三千,掌握手艺独门秘诀的只有一个,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快速堕落下去啊,在机械毁灭者出现之前,傀儡术的顶峰就是人傀儡和白秘技,人傀儡不给制作,近松十人众代代相传,根本落不到你们手,你们能怎么办?傀儡师们仿佛已经看到死路的人,只能无力地在生命的道路游荡,祈祷自己赶快到终点,这种毫无意义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
但自从蝎推广开机械毁灭者后就变了,全变了,傀儡师们发现了新开辟的道路,那可真是奋勇争先,老式傀儡本来就落后得不行,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把握现在,放眼未来,机械毁灭者的升空间可比传统傀儡术高太多了。
“喂,蝎。”叶仓的声音出现在桅杆,仿佛猴子的叶仓从来没安稳过:“前面好像不对劲。”
“怎么了?”蝎支起半边身子,叶仓的感觉很准,从来没出错过:“前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前面有好大一片海雾,我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叶仓将望远镜扔给蝎:“你看看。”
躲在蝎背后阴影中的乌鸦伸手抓住望远镜,蝎接过后一看便将望远镜扔给马基:“放心好了,送我们去的可都是暗部,是精英中的精英。”
几名沉默寡言的水手均点头表示认可,伴随着硕大海风的到来,领头的忍者打了个手势,众人都走入船舱,收帆,舵手则将自己和船舵绑好,伴随着轻微的摇晃,蝎可以看到外面的海面在沸腾,波涛汹涌的大海仿佛苏醒巨兽的身躯,让你畏惧,让你放弃思考。
蝎揉了揉眼,叶仓正好奇地看着他,令人恐惧的是周围空无一人,只有自己面前不着片缕的叶仓。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幻术吗?蝎刚想伸手触摸叶仓,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一切。
叶仓低头看了看蝎放在自己某个部位的爪子,蝎是彻底醒了,几个暗部已经冲了出去,舵手出事了,马基什么都没看到,他正蹲在墙角的桶前呕吐。
蝎和叶仓赶出去后发现了悲惨的一幕,负责开船的暗部舵手被某种可怕的巨型兵器刺穿了胸膛,不,应该是好像被弩炮刺穿后的人体,胸膛中央是一个大洞,因为紧紧绑在腰间的缆绳,面如金纸的尸体后仰瘫软在甲板,甲板满是被血水染红的海水。
血水?蝎下意识地想到了鲨鱼,如果鲨鱼闻到船流下的血水,那么就麻烦了,这些家伙会大大阻拦航程,可是当他趴在船舷时,船周围依旧很平静,没有任何鲨鱼鳍露在海面,哪怕最后一点血水刚刚流入海中。
诡异,好像有一头无形的巨兽潜伏在海下,这个想法让有深海恐惧症的蝎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