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瞪着眼睛,看着面前对他微笑的英俊少年。
有些傻了。
汗水不断地从额头上往下流。
刚才那种感觉,将他魂都吓出来了。
“兄台厉害,在下认输了。”
“哪里,良兄也厉害的很,认输的恰到好处。”余依然笑道。
“若是晚了一息,即使良兄身上贴着一张防御符箓,但若是打实了,也怕是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张良勉强一笑,双腿发软,步履浮空,走下台去。
别说他贴着一张金刚符,就是再贴上几张,他感觉都扛不住那一拳。
那拳头的威势,若是打到他身上,他不死也得残。
“良兄慢走。”后面传来余依然的声音。
张良脚下一个踉跄,他走到张家的人群中,伸手出手,在储物袋中摸索片刻,嘴角一抽。
刚才一口气,自己将这些年救命的符箓都扔了出去,这加起来,少说也有上百颗灵石了。
想到这里,他心头又是一阵肉痛。
晓风站在台下,他舞动的扇子已经停下,看着台上那位英俊少年的身影,他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余依然似有所感,回头看去。
两人目光对上。
余依然嘿嘿一笑,比了一个‘赢了’的手势。
晓风看到,楞了一下,微微一笑。
台下,众人皆是窃窃私语。
“此人什么来头?”李清世问道。
这人身法战斗技巧皆是上等,更是灵体双休,悟性、经验更是生平少见。
如此天才,来到夜潭城,不可能一点声响都没有。
“不知。”张夏摇头,说道:“或许是谁家的公子来镀金,这场比试说不定在开始前已经内定了。“
“不过既然是城主府这边的人,就不是我们能妄自揣测的。”
夜寒将他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也不说话,眼睛微眯,面容有些阴冷。
“诸位道友,实在不好意思,没想到竟是在下的人的赢了。”萧正浑厚的声音响起。
“恭喜城主!”三人皆说道。
“如此英雄少年,倒也当得起这个名额。”张夏笑道。
“不知这位少年,是哪家的门人?”夜寒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恩……”
萧正转向站在台下的晓风,目光里有询问的意思。
这人是谁,他压根就不知道。
“啪”的一声。
晓风将折扇合上,朗声说道:“此人是宫里面来的,事关朝廷机密,各位家主莫要问了。”
“这次比试的效果远远超出预期,夜潭城年轻一辈人才辈出,这太一门的名额有所变动,前三名皆可以获得去外门弟子的机会。”
三位家主闻言皆是一惊,三位名额?
还有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什么?”余依然也愣住了。
这第一名的奖励,不是灵石灵器么?
怎么变成令牌了。
什么令牌,能当饭吃吗?
晓风说完,又对着夜家家住夜寒说道:“夜辰公子剑法出众,对剑道有自己独特的理解,也可获得一个名额。”
“此乃太一门令,凭借此令牌,便可以进入太一门,到时自有人接引!”晓风从怀中拿出三个令牌,马上就有仆人上前,将三枚令牌分发下去。
按照之前的名次,夜家得到一枚,张家得到两枚。
两位家主互望一眼,说道:“多谢城主!”
张夏把玩着手里的令牌,笑的合不拢嘴,似乎很是高兴。
看的张家其他人都很是愕然。
这表情,已经多少年没在家主脸上出现过了。
不对,从他们出生那天起,就没见过家主如此失态吧?
夜寒接过令牌,冰冷的面庞上,也闪过一丝喜色。
这令牌上圆下方,刻五牙文,若垂露状,上面写着大大的太一二字。
李清世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不爽。
闷闷的哼了一声。
“道友,两枚令牌有些多了,在下无福消受,不如送你一枚吧。”张夏忽然说道。
“道友当真?”李清世眼睛一亮。
“骗你的。”张夏露出老顽童般的笑容,将手里的令牌收入储物袋中。
李青世:“……”
“借着今天的机会,城主府设宴款待,所有人酒足饭饱了再走!”萧正笑道。
说完,便有人将桌椅摆上,让众人落座。
不久后,宴会便热闹起来,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
几个舞女在宴会中央,伴随丝竹音乐,翩翩起舞,很是美妙。
宴会结束后,三大家族之人接连散去,原本热闹的城主府顿时变得冷清了起来。
城主府中心的空地上,除了那些装卸擂台的家丁仆役,只剩下余依然和晓风二人了。
晓风将令牌递给余依然,笑道:“恭喜墨寒兄,以后若是飞黄腾达可,不要忘了风某人。”
“晓兄,这就是你说的奖励?”余依然看着手中的令牌,问道:“不是灵石灵器么?”
自己是个掌门啊,怎么投入他派名下。
不过这牌子质地不错,材料应该不便宜,或许可以拿去卖了换点钱。
“墨寒兄,这奖励,可比那些乌七糟的可好多了。”晓风笑道。
“进入太乙门,做个外门弟子,若是天赋好的,说不定还是可提拔至内门。”
“墨寒兄可要想好了,宗门资源是外界远远无法比拟的,那些可遇而不可求的高阶功法,灵丹灵器……就算是夜潭城三大家族,不也是为了这个名额争破了头么?”
“难不成,墨寒兄有什么难言之隐?”晓风问道。
这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历,或许本就是大宗门的弟子,也未必看的上这太乙门的名额。
“也罢,只是我还需要回去和家里说一声。”余依然沉吟一下,说道。
那吉龙山还是一片荒山,树都没种好,离开宗立派的日子还远,不如去别的宗门学一些功法。
反正也是白嫖。
自己用的是假名,也没人知道。
腿长在我身上,若是遇上什么事情,直接跑就是,谁还能拦我不成。
“这是自然,但墨寒兄若是定下来了,那这名额便不能浪费,一定要在年内赶到太一门。”晓风说道。
“一定!”余依然说完,将令牌收进储物袋,起身告辞。
晓风拱手,目送余依然离开。
他站在那里,眼中倒映出余依然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
夜已深。
月亮高高的挂在夜空之上。
城主府大殿内,金漆雕的宝座上,晓风正半躺在上面,翘着二郎腿。
这宝座大的很,以至于容纳了他大半个身子,还富富有余。
萧正站在其身边,没有了一分城主的威严,反而倒是像一位仆人一般,
“殿下,那羽姓少年什么来头?”良久,萧正开口了,语气很是谦恭。
“其实这也不是我的意思。”晓风闭眼说道。
“那人来历我也不甚清楚,萍水相逢而已,本来那天正陪着祖师游历人间,却没想到,半路上遇到这么个妙人。”
晓风一只手轻轻地摇着手中的折扇,另一只手拄着头,姿态很是悠闲。
听了祖师二字,萧正身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