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沉默不语。
齐弘丞却攥紧了双手,微垂了睫毛,沉声道,“可是,若这书信中的印鉴并不是出自我王府呢?”他忽然抬起头来,往日温润清亮的双眸,此时却像闪着利芒一般,刺向那位往日的好友。
秦禾惊愕,“这怎么可能?!”
谢子槿勾唇无声地笑了笑。
“秦将军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取我往日的文书来比对一番,这两个字虽然像,当最后那一笔的收锋却是不一样的。”
很快,便有太监取来了一沓齐弘丞往日的信件,一比对,果真不同。
秦禾眸光闪过一抹晦暗。
君王也取过了所有的信件,认真比对了几番,抬眸,望向齐弘丞,眸间一片复杂之色。
谢子槿勾唇道,“陛下,这信件的印信是假的,而这些西戎人的话也决计不可信,再而,三王爷的双腿因西戎人而伤,他如何会与西戎为伍?!如此残腿之恨,从此不良于行,微臣以为,即便是天下所有人为西戎所诱,三王爷也定然秉持本心。此事,定是朝中有人联合西戎诬陷三王爷,欲图杀我朝中忠良大将,动摇我朝军心!”顿了下,眸光流转之下,又继续道,“而且,他们竟敢谋逆圣上,可见,他们所图不小,说不定,是陛下这至尊之座啊~”谢六眸光深深地望着帝王。
君王心神一震,眸间利芒闪过,望向秦禾,带着几分阴鸷,“秦爱卿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秦禾面色煞白,“陛下,此时与微臣无关,微臣不知啊!”
君王眸间阴鸷更甚,“来人,将秦禾还有这些人,全都押往大理寺,由大理寺问审!”君王指着秦禾、那些西戎人和已死去的秦禾他弟怒道。
“陛下!此时真的与微臣无关啊!微臣……”然后惊惧不已、匍匐在帝王脚下的不断挣扎求饶的某秦禾就被早在一旁等候着的御林军侍卫拖走了。
在场的其余人被清走后,君王望向他那正一身狼狈地瘫在地上的儿子,叹了口气,一边一眼神示意随侍太监们将某弘丞扶回原座上,一边踱步而下,来到齐弘成的身前。
他叹了口气,伸手握了下某红橙的手臂,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叹声道,“丞儿,是父皇错怪你了。”
齐弘丞稍低了低头,让人看不清他眸间的神色,只沉声道,“无事,是孩儿让父皇操心了。”
帝王又叹了一声,“父皇会颁皇榜,召全国名医为你治腿伤。”
齐弘丞唇畔微抿,“儿臣谢过父皇。”顿了下,又道,“若是无事,儿臣便回府去了。”
帝王拍了拍某红橙的肩膀,道,“去吧。”
齐弘丞走后,帝王望向一旁的谢子槿,眸光微转,“六郎此次可是来与朕商谈盐商一事的?”
“是的,陛下。”
帝王下颌轻抬,眸光转动,“不知六郎想如何商谈这盐商之事?”
谢子槿颔首轻笑,“微臣以为,这盐路本该是天家生意才是。”
***
澄王府中。
于青绿正在院中浇花,侍女匆匆跑来,喜声高呼,“王妃,王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