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凰回到自己房间，急不可耐的褪去了身上的衣服，只留下内衫，缩进被子里，俏脸红扑扑的，心脏也跳个不停，像是做了什么坏事儿被抓了个现行一样，久久不能安定下来。

“我怎么会这样？讨厌~”娇哼着骂了自己两声，她更是羞怯的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现在回想起来今天的行为，就像是头脑发热一样，完全没经过大脑。

“哼！”

她一把掀开被子，的长舒了一口气，便爬起来，起身拾起扔得满地都是的衣服，拿在手里摩挲了一会儿，似乎有些出神，不时的还傻乐两声。

但很快，她摇了摇头，将脑海里的一些画面甩开，低声骂道：“死苏凰，臭苏凰，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说完，她才把刚脱下的衣服揉成一团，找了个箱子扔进去，拿把锁锁起来，然后默默的自我安慰道：“这衣服是中邪了，刚刚穿在身上一定是它给我使了什么蛊惑心神的法术。对，一定是这样，现在把它锁起来，以后再也不穿了，看它还怎么使坏。”

“哼！还是本郡主聪明，发现的早，不然以后再穿出去，变得像今天这样子，还不让人笑话死。”苏凰正为自己的“聪明”暗暗得意。

锁好衣服后，她拍了拍手掌，像是一下子卸下了心里包袱，欢快的大喊一声：“睡觉~~”

说完，便又钻进了被子里。

......

夜晚，寝室内，王卿正坐在床上愣愣的发呆，连苏毅在旁边絮絮叨叨半天也没注意道。

没过多会，苏毅发现了王卿的异样，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反应。

他皱起眉头，不知道自家夫人怎么突然魔怔了，便轻轻的推了两下，喊道：“夫人？夫人！”

王卿一惊，回过神来，发现一双眼正直勾勾的看着她，不由嗔怪道：“去，你推我干什么？”

被倒打一耙，苏毅有些无语：“不推你？你魂儿都没了，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王卿轻拍了一下他，嗔骂道：“女人家的心事，你瞎打听什么呢，睡觉。”说完，便拉起被子径直躺下了。

苏毅被弄得有些苦笑不得，无奈的道：“好好，又是我的错，唉~，睡觉。”

王卿倒是没睡，躺在那里，想着今天苏凰在庭院听到那个所谓的封师兄的消息便急不可耐的离开了；想着后来听朱管家禀报的事；想着刚刚路上苏凰被自己堵着，慌乱不堪的样子：再想着苏凰今天穿的那身衣裳……

一样样的连起来，她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同时，她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家的凰儿长大了，忧得也是自家凰儿长大了。

......

第二天，皇宫里已经忙得团团转，所有宫女太监，都在为臻帝的国葬之事准备。

整个皇宫都挂上了白绫黑幅，尽显一片萧索之感，上至皇后嫔妃，下至宫女太监都换上了丧服，到处死气沉沉，很是压抑。

念安在程贵妃宫中，早已换上了素白的孝服，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像失去精气神的感觉，不复青春少女的朝气。

臻帝的驾崩确实给了她很大的打击。

程贵妃坐在旁边，拉着她的手。母女之间什么话也没说，气氛有些凝滞。

一刻钟之后，有个太监跑来：“启禀贵妃娘娘，公主殿下。皇后有旨，请各宫妃嫔、皇子公主前往祖庙，参加丧礼。”

程贵妃点点头应道：“知道了，下去吧。”

说完，她转头看向念安，拍了拍她的手背。念安也回过神来，说道：“母妃，走吧。”

随即，两人就带着一群宫女太监前往祖庙。

.......

苏凰这边，大早晨就被王卿揪了起来。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有一群府里的丫鬟进来给她摆弄起来。

洗脸，刷牙，沐浴，在套上了一身丧服......一切都井井有条。

再然后，就被领去了前厅，苏毅、王卿包括林子然早已在此等候，也都是一身丧服。

看都苏凰到来，苏毅似乎想起什么，嘱咐了句：“凰儿，今日是陛下的丧礼，待会儿到了祖庙，你可不要胡闹，安分一点。”

被特意提醒了一下，苏凰嘴都嘟起来了，气闷道：“父王，凰儿有那么不堪么。”

苏毅有些无奈，只得顺着她：“好好，我家凰儿最听话了。”

话虽如此，但他仍旧不放心，犹豫了一下，小心的说道：“真不能胡闹啊！”

“知~~道~~啦~~”苏凰拉长了音，以表示不满。

一旁的王卿也被逗乐了，掩嘴笑道：“这孩子。”

而林子然则在那里不苟言笑，似乎在发呆，不过一抽一抽的嘴角出卖了他。

直到苏凰狠狠瞪过来时，他才连忙收敛住。

过了一会，苏凰在那无聊的甩着衣袖，问道：“父王，什么走啊！”

“再等会儿，到时候朱官管家会来通知的。”

“唉!”

叹了一口，她双手撑出袖子，突然问道：“娘，那哥哥还没回来呢。”

王卿答道：“昨天思齐派人来回话，已经到上峮县了，今晚就可至阳都。这陛下一驾崩啊，消息传过去，他就快马加鞭，一刻不停的赶回来，刚好能赶上明天国葬......”

本来看苏凰无聊，王卿还想继续与她说话，好解解闷。却被跑进来的朱管家打断。

“王爷，宫里来人了。”

苏毅微眯的双眼一睁，说道：“那就出发吧。”

......

皇宫里，和苏凰小时候的记忆一样，没什么改变，唯一变得就是丧葬期间的装饰物不同于以往，她从马车里伸出脑袋，看着四周，像是在寻找儿时的记忆。

快临近祖庙的时候，为表对苏氏皇族先祖的敬重，一行人弃了车步行前去。

一路上不时有宫女太监停下脚步给苏毅请安，而苏毅则一言不发，径直越过。等到他们走远了，这些宫女太监才敢离开。

即使有朝中大臣看到他们，也是停下脚步行礼，然后才紧跟在身后，朝祖庙而去，不敢有丝毫逾越。

更有甚者已经走在前方不远处，也都停下来等待着，直到他们到达眼前，行过礼之后，才自觉的跟在了背后。

好一点的，他答了一声：“嗯！”

更多的则是直接无视。

此时，苏毅的表现，简直一改家中小男人的风范，显得威严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