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傅老夫人(1 / 1)镜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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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散罢,回院后银月担忧道:“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小姐这次去玉清观还是要小心为上才是。”

朝仪拿着一根银钗挑动着桌上的烛火,神色从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来有人比她还坐不住,又道:“放心,到时我自有打算。”银月见朝仪胸有成竹,也没有再问,伺候朝仪睡下便退了出去。

快五月的天气慢慢热了起来,开春以后冬天的一些织造品就不能继续再用了,府中管家新置买了屋内一应用品,衣服布匹则说需等布庄的人和裁缝来了再筹办。

这日老夫人身边的王嬷嬷来请朝仪,只说让朝仪去挑些衣料给裁制衣物。

朝仪记忆中只记得傅权这个母亲不是亲生的,是傅权嫡母,但只好好抚育了傅权一人,很受傅权敬重。傅老夫人一向深居简出,除非有什么大事,不然一个月见一次也是正常的,这次让大家聚在她屋里挑选衣料,应该是与她下月寿辰有关。

朝仪带了如星,往傅老夫人的沁如堂去,进屋就看见站着几个外来人员,朝仪猜想应是裁缝和布铺的老板伙计什么的,一行人恭敬的站在一旁候着。傅老夫人坐在堂中,穿了一身青绿色的衣服,黑缎抹额嵌了成色上好的大粒圆润珍珠,低调又气派。

周氏在一旁伺候着,傅云寐早就坐在一旁,握着傅老夫人的手说些体己话,老夫人眉眼盈盈笑着,看上去和蔼近人,朝仪上前朝着老夫人端端正正的一拜:“孙女请祖母安好”。

傅老夫人听闻朝仪的声音,上下打量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来了就坐吧,一起说会儿话,再挑些布料做衣物又回去。”

朝仪应了声是,便自然大方坐在一旁。她今日穿了浅色的衣服,墨发堆叠起,插了两根银簪,眉眼弯弯动人,行步款款,没有什么过多的神情,坐在那里却浑身散发着高贵典雅,举手投足间又无端风情。站在一旁的外来人不由得暗暗侧目,原以为这丞相府只有位似明珠般的大小姐,不成想还有风姿卓然的另一位。

许是注意到众人赞叹的目光,傅云寐恨恨的绞着衣袖,不好发作又转而笑道:“我看妹妹穿的衣服都颇为素淡,平日里还好,下月祖母生日,还是应该穿得艳丽喜庆一些才好。”

在场的都是些人精,谁不知道论明丽美艳,丞相嫡女傅云寐说第二,断没有人排第一,拿着自己的长处去刻薄别人,明摆着是给其他人难堪啊。

朝仪眼中的寒芒一闪而过,转头噙着一抹笑道:“姐姐说的是,是要穿的明丽朝气些。”

回这说时,傅云寐观察着朝仪,见她虽是噙着一抹笑,可那笑意并不真切,还隐隐有看跳梁小丑的不屑与讥讽,仿佛倒是自己在自讨没趣。

怎么这个人自从死过一次,回来后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周氏起身踱步到桌前,拿了一匹橙黄和大红的布料说道:“我看这两匹就很好,颜色鲜艳材质又不错。”又看向傅老夫人:“母亲觉得如何?”

有小丫鬟捂捂嘴笑了,黄配红,真是又土又俗。

傅老夫人没说可不可,只斜倚着懒懒开口:“她们年轻人的喜好我不懂,问她们自己吧。”

周氏询问的看向朝仪,朝仪头都没抬说了句:“好,就依母亲所言。”

现场外来的人心里叹息,这二小姐空长一副好相貌却是个脑子蠢笨的,好坏分不清楚,下人们则暗自鄙夷这二小姐果然是乡下来的。

见朝仪应了,周氏眉开眼笑道:“那我把布料交给裁缝给你订做,对了,回头我叫人送套头面给你,正好搭你这套衣服。”接着又给朝仪捡了些青,紫,黑等的短布做角料,真是好不热闹的颜色。

挑完朝仪的用度,周氏便拉着傅云寐细细挑起来,大抵都是些雅致又大气明艳的布料。

挑完东西散了人,傅老夫人又和周氏交代了一些关于寿辰的事情和要注意的事宜,便让众人都散了。

朝仪站起来和周氏母女一起拜别傅老夫人,刚要挪脚退下,却听得傅老夫人低沉威严的声音传来:“朝仪,你是未过门的渊王妃,很多时候要为自己的体面打算才是。”

朝仪又盈盈一拜:“是,朝仪谨记祖母教诲。”

傅老夫人点点头,扶着王嬷嬷的手走了。

傅云寐憋着一口气,一双眼睛恨不得把朝仪剜出个洞,什么意思?难道祖母居然觉得她配得上渊王,铁定是要做渊王妃的不二人选吗?

出了门傅云寐拦住朝仪的去路,依旧用居高临下的语气道:“听闻祖母寿辰渊王殿下要来,妹妹是不是很高兴啊,想着终于可以见上殿下一面了,你猜他看不看得上你呢?”

朝仪好笑的嗤了一声:“姐姐这话就奇怪了,祖母寿宴当然是要提点众人注意,不要丢了丞相府的脸面,可按照姐姐刚才的意思,好像这脸面要不要也不打紧。再说了,见不见殿下,看不看得上,我都是先帝钦定的渊王妃,怎么姐姐倒像是渊王府的内人一般,操持这些有的没的问题。”

傅云寐被朝仪气的咬牙,抬起手就要往朝仪脸上打去,手扬到一半却被生生截住,朝仪眼中依旧波澜不惊,却自有一股冷寒的压迫之感伴随着话音落到傅云寐耳中:“不要在我面前泼妇骂街一般,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小门小户的外室养出来的女儿果然上不得台面。”

朝仪说完甩开傅云寐的手,懒得管对方什么脸色便自顾的离去,身后傅云寐阴沉沉的喃喃道:“过了二十六,我看你还有没有命站在我面前。”

沁如堂里,傅老夫人一边在红瓷瓶里插着花,一边听着王嬷嬷禀报朝仪与傅云寐之间发生的口角,嘴角浮出一丝笑意道:“朝仪真这么说?”

王嬷嬷跟在傅老夫人身边数十年,一如往常捕捉着老夫人的神情开口道:“可不是吗,今天我瞧着这二小姐确实是比以往不知道有风范多少,总算让人宽心不少,今天老夫人也是满意的吧,不然又怎会出言提醒。”

傅老夫人笑着指了指王嬷嬷:“你这个人精,自她回来才见过几次,就夸起来了。”

“老夫人不也没见几次吗?还不是一样为她操碎了心,上次二小姐险些丧命,直叫您晕了过去,别人不知道,我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老夫人之前待她疏远,是希望她自己能琢磨透一些事情自己成长,不过现在好了,大难不死,且人底子里也是个聪明的,这下老夫人满意了吧。”

傅老夫人有些怅惘:“当年他爹执意送了她去乡下,我才顺着周氏不让府中纳妾,为的就是怕膝下子女众多,她爹把她抛诸脑后,要不然,府中何至于才四个孩子。”

王嬷嬷叹了口气:“老夫人您是真疼她。”

说到孩子,傅老夫人转念问道:“话说放出去历练的两位少爷如何了?”

王嬷嬷答:“一个在冀州,一个在豫城呢。”

“是要找个时机说说,让他们在我寿辰时回来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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