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 禁足(1 / 1)镜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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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傅云寐失了神,一旁的朝仪也深吸了一口气,前世今生,她也是第一次见储胤,以往只是从别人口中听过,今日一见,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见过不少出色的人,十八岁点兵封将的亲哥哥虞楚柏,二十岁出使他国,一身治国经纬的表哥谢容景,一个是遒劲之姿的少年将军,一个是君子之范的士大夫。

但储胤的出色,冒说是今天在场的王族爵侯,公卿贵人,饶是那位天子,也被他的气场逼得一身逊色。

传说有传说的不实,但储胤比得起传说。

回府后,朝仪赶紧去请郎中来给银月又看了伤势,检查包扎了一番,这才放心许多,晚饭过后见如星银月都有些倦色,许是累得慌,便让她们早早歇下,自己也上了床。

华芳院中周氏写了一封信郑重交给静兰,只叫她带上小厮一点要快点送到自己哥哥手里。

傅云寐问周氏道:“舅舅真能办妥吗?玉清观还好,我听说太尉府可是个铁笼子,那两个人真能解决了?”

周氏揉了揉太阳穴:“事到如今只能这么办了,难道要等着那些人招供,一一报给你爹听吗?”

“确实,更糟糕的人要是有心人抓住把柄参父亲一本,那我们麻烦就大了”。傅云寐心下也有些忐忑,后宅牵涉朝中,一向是官员的大忌,那些人死得越早她们才越放心。

“对了,那个傅朝仪不会先去找爹告状吧?”傅云寐有些不放心。

“只要没证据,她就是告上天又能耐我何?”周氏觉得朝仪告状倒是不足为惧,现在棘手的是太尉府啊。

翻来覆去周氏又是一夜没睡,直到清晨时分静兰来报说已然妥帖解决了,这才松了口气补补觉。

第二日天光大好,朝仪研磨慢慢练着书画,如星铺着纸有些不懂问道:“小姐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老爷,好让周氏那个歹人脱层皮。”

“小姐说的哪里抵得上太尉府说的,小姐有嘴夫人没嘴吗?说不准还会反过来咬一口。”银月涮着用过的毛笔补充道。

朝仪撩起袖子,轻轻落了一笔,皓腕凝霜雪,一副文雅绝尘的样子:“以周氏和她儿女在我爹心中的分量,看着吧,就算太尉府说到他跟前,周氏都不会有什么过多的闪失。而且,不出意料的话那些证人已经全部死了。”

“那小姐岂不是白受那么大的委屈,倒叫她们又逃了。”如星愤愤不平。

“没有什么事是一蹴而就的,凡事讲日积月累,放心吧,虽说讨不了全部,但以太尉府的效率,会帮我们把第一道口子撕开的。”

朝仪从来没认为这一局可以搬倒周氏,先不说各自在傅权心中的地位,哪怕周氏真做了,只要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最后傅权都会选择轻轻揭过,他是个还算中立公平的人,可不代表他会大义灭亲。而她要做的,就是让太尉府出手,第一次破裂周氏与他的关系,顺便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愧疚与在乎。

放下笔,朝仪拿起来吹了吹刚写的字,不由得叹了口气,她这手字,在旁人看来也算风骨俊秀,可比起以往的谢容歌来,那还是差着十万八七里,罢了罢了,许是每个人在不同东西上造化也是不同的吧。

傅权这几日很忙,一来摄政王回京,皇帝和他有许多事可做,二来春深了,时下农忙,想必有许多农事政令又要出台。

但第三天,傅权的书房还是发出了杯盏碎裂的声音,周氏站在桌前,镇了镇神探问傅权:“老爷这样对我发火,可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好的地方,说出来我改就是。”

傅权冷哼一声:“你怎么做得不好了,都有人杀我丞相府的小姐了,这要不是太尉大人下了朝跟我透露一二,你是不是继续装哑巴。”

周氏心内惶然,不是说那两个人已经死了,怎么还会问出来,还是说人还没死就已经问出来了?

眼中一红,周氏言辞恳切:“我何尝不晓得这事严重,这不是想着朝仪也没出什么事,老爷你又忙,况且人都给太尉府抓走了,治罪是迟早的事。”

“没什么事?我可是听说了,要不然那丫鬟护主,那一身血就是她了,都有人在我丞相府头上动土了,这叫没事?”

又给砸了一本书,傅权指着周氏:“这还不算,那歹徒指认你,说是你买凶杀人!”

傅权心中憋着一口气,不知道他这个一向知事的夫人是怎么回事,回来也不向他说明一二,幸亏那太尉大人与他素无过节,只是私下与他说了,这要是政敌,只怕拿这个事做文章。

周氏听闻似乎受了天大的惊吓,顷刻间声泪俱下:“那晚我去观中前院讨教道法,想着难得去一次,便多待了些,谁知道就出了这种事,我虽没及时赶到,可这攀咬我买凶杀人简直是无稽之谈啊。”

似是为正清白,周氏又道:“不如我们一同去太尉府牢中好好拷问拷问,看到底是谁在说谎?”

“不必了,人已经死了。”

傅权一时有些头大,若说周氏处理不当还有个出处,可要说她买凶杀人倒确实是不可能的事,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眼下人也莫名自杀在了牢中,想要查起也没有眉头了。

“会不会是老爷多虑了,不过是山贼行窃谋害,这自知死路又反过来倒搭一耙,胡乱攀咬?”周氏揣测道。

傅权有所思索:“若真是如此倒简单得多,若是有人暗中指示,背后怕是不简单呐。”

说到这傅权又恨铁不成钢:“这种事以后要记得头一个跟我说,我没个准备叫人手足无措。”

周氏委屈的点了点头道是,傅权这才消了些气,摆了摆手让周氏下去。

“她纵然无罪,可是带不好儿女便是过错。”

周氏正起来刚要退下,傅老夫人便由王嬷嬷扶着进来了,看向傅权面色有些冷。

傅权赶忙上前揖礼问道:“母亲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商议事情,走到门外就听到了,你打算怎么责罚她?”

“可是,母亲,朝仪也没有什么事,她也不是有心的,儿子已经怪罪过她了。”傅权心里还是有些向着周氏的,毕竟这事儿全是她的错也说不过去。

傅老夫人叹了口气:“这要真是出了什么事还得了?她去问道,也不说留个嬷嬷丫鬟照看照看那方,你本来子嗣就不多,若这次那丫头没了,这么多年岂不白养。”

傅权醍醐灌顶,是了,他妻妾少,儿子女儿加起来也就才四个,他的好些同僚,不说儿子,四五个女儿那是常有的事,况且朝仪与他虽不亲厚,也是亲生的骨血啊。

想到这傅权问傅老夫人道:“那母亲的意思是?”

这时的周氏赶忙跪到傅老夫人面前:“母亲斥责的是,原是我不好,我愿意去给朝仪赔罪。”周氏虽不满傅老夫人抓着不放,可又不能逆着她,想着自己赶紧认错赔罪她应该不说什么了吧。

“罚你禁足三月吧,人命关天的事好好想想。”傅老夫人掷地有声,此言一出周氏有些坐不住了,原本以为赔个罪就能过去的事竟然要禁她的足?

傅权也询问道:“这禁足,会不会太严重了些……”

“又不割着她皮肉,长长记性让她下次小心点有什么不好。”

见傅老人面有愠怒之色,傅权只得附和说是,周氏一万个不甘也只得道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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