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确实是一个多愁善感又善良的单纯女孩,前一秒还因为被王诩的一句责骂而红了眼睛,下一秒,便就因为王诩的真诚道歉,从而停止了哭泣。
甚至在听见徐文静责骂王诩之后,还反过来替王诩说话,“静静姐,我相信王诩师兄他不是故意要骂我的,你能不能别怪他了。”
“他都把你给骂哭了,你还帮他说话?”徐文静一脸的无法相信,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倒是紧跟在徐文静身后,凑过来的吴宇,多多少少的有些明白黄衫的女儿家心思,见徐文静还要说些什么,连忙把她拉到了一边。
“你干嘛拉我。”被拉到一旁的徐文静,甩开了吴宇的手臂,作势又要凑上前去,“让我好好教训一下他。”
好在吴宇及时的拦在了她的身前,阻止了她,“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徐文静被他这么一说,火气倒是有了一些转移,她冲着吴宇责问道:“什么叫瞎凑热闹。衫衫是我的妹妹,而且是比亲生妹妹还亲的妹妹,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她被人欺负了,我肯定要一管到底。”
“那也得分什么事情吧。”吴宇小声的嘀咕道。
“你说什么?”没有能够听清吴宇方才说了什么的徐文静,追问一声。
“没说什么。”吴宇连忙摇了摇头,然后又抬手指了指黄衫和王诩两人,继续说道:“你看,他们两个人不是聊的挺好的吗,你就别掺和了。”
徐文静扭头看去,好像确实如此。
黄衫不仅没有再继续哭了,反而还好像因为王诩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转而破涕为笑了。
说实话,要不是黄衫那张此刻遍布着笑容的可爱脸蛋上面,还挂着两条尚未干涸的泪痕,徐文静都要怀疑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究竟是不是她的幻觉了。
“这丫头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不会真像王诩所说的那样,变成了一个笨蛋了吧。”徐文静用着一双充满了迷惑的眼睛,看向吴宇。
而后者对此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示意他也不明白。
只是他真的不明白吗?
显然不是!
他只是懒得跟徐文静这个脑子里面只有练功习武的感情白痴解释罢了。
而另一边,已经重新和好的王诩和黄衫两人,则再次继续着之前中断了的话题。
“王诩师兄,刚才你说我们都上当了,是什么意思?”
然而还没等到王诩开口回答,从不远处又走回来的徐文静,却是已经代为答道:“他的意思是,刘峰是故意透露给我们消息的,为的就是把我们给引进禁地。”
王诩听见徐文静的话后,不由对她高看了一眼,心中暗暗赞道,原来还是有聪明人的啊,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说白了,徐文静充其量也就是个事后诸葛亮罢了。
毕竟,要是徐文静一早就直接看穿了刘峰的这一阴谋,她又怎么会跟着黄衫她们一起进入到禁地里面来呢?
这些念头,王诩当然不会当众说出来,但是徐文静却是好像能够读懂王诩的内心一般,出声呛道:“别以为天底下就你一个聪明人,刘峰的那点小心思,还能够瞒的住我?从衫衫告诉我,苏擎苍不小心偷听到了刘峰他们的谈话内容开始,我就知道这是刘峰的算计了!”
王诩心中颇为不服,出声质问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此刻你为什么还会身陷禁地之中?”
徐文静得意一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不知道吗?”
王诩被她这句反问的话语给直接呛到哑口无言。
没办法,谁让别人都是来救他的呢,先天就占据着道德的制高点,很多话语都会让他无法辩驳。
好在徐文静从来都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
当然,更多的可能是,徐文静并不想把自己和王诩之间的关系搞的太过亲近,所以又连忙开口解释道:“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一来是不放心我家衫衫,所以跟过来照看她一下。二来嘛,也是因为我还从来没有进来过禁地,既然这次碰巧了,那么我也就当作是顺便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好了。总而言之,和你是完全没有一丁点儿关系的。”
在死鸭子嘴硬这一块,也称的上是一只老鸭子了的王诩,自然能够听得出来,徐文静的这一番说辞,明显就是在强词夺理。
所以,抱着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的态度,王诩语带狡黠的继续追问徐文静道:“你真的是因为没进来过禁地,所以想要进来感受一下,从而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正是如此!”
徐文静淡淡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十分的镇静、坦然,根本没有丝毫被人当面戳穿了谎言之后,理应表现出来的慌促感。
而对此,王诩似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一般,只会在心中慨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全然忘记了,究竟是谁,把那个曾经只需要一两句的调侃,便就会羞红满面;三四句的争辩,便就会直接哑口无言的小姑娘,变成了如今伶牙俐齿,刻板刁钻的徐文静。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王诩忘了这一茬也好,否则的话,说不定他还会在心中为自己点一个大大的赞。毕竟,他可是亲手把一个普通的师门女弟子,给硬生生培养成了一位未来的门派大姐头啊。
王诩挑了挑眉,“那你知不知道,门规当中,清楚的写明了,‘师门禁地,未经允许,禁止擅入’这十二个大字?”
徐文静一脸不以为然的道:“知道。不过,那又怎样,我们趁着天黑偷偷摸摸的进来,天亮前,再悄无声息的离开,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的,谁又能拿我们怎样?”
说到这里,徐文静特意瞥了一眼王诩,反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说,刘峰会把我们擅入师门禁地的事情给泄露出去吧?”
“放心好了,我们在进来之前,就已经统一商量好了说法,真要被师门长辈问责,就给他来个死不认账。反正刘峰他也没有证据,奈何不了我们的。”
听听听听,明知故犯,统一口径,还死不认账!
听着徐文静说着这些话,王诩的心神却是早就已经魂游物外了。
他突然之间,很是感到有些好奇,徐文静的师父,也就是王诩的师叔,逍遥剑派的师门长老,韩韵。
究竟是脑袋被驴给踹过了多少次,才能给徐文静一个‘温婉贤良’‘聪敏好学’的赞誉。
这要是让她听见徐文静刚才这番充满了匪气的话语,怕不是能直接当场给气个心脏病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