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好笑吗？”

道恒有些不解。

道玄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注视着陈连没有起伏的胸廓，良久言：“我不是你！”

“永远不是！”

道恒皱着眉头，望着他失神的样子，向前走了两步，“你很在乎他。”

“不许过来！”道玄将陈连抱在怀里，“在乎？我谁都不在乎！你也一样，我也不在乎你！”

道恒看着道玄已经有些癫狂的神色，眼神悲戚，缓缓道。

“醒来吧，道玄！”

话落，周围的世界开始坍塌，陈连的身体也渐渐消散。

道玄跪在地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陈连，明白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道恒趁自己心神不安，施法做的南柯一梦。

“是我输了。”道玄缓缓站起来，笑着道。

道恒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当年他一心想要入道，得清净无极功如获至宝，但太过于急于求成，以至于走火入魔，精窍分散，身外化身得精魂而成人身，于是便有了道玄。

这两百年来，他失去精魂混沌度日，而道玄创立了清虚宫。

为了摆脱他，道玄妄想以聚魂丹填补他所失之精魂，以先天灵胎重铸他的身躯。

这样一来，道玄便可解脱自由，不必再受约束于自己。

可道玄却于清净无极之道越走越远。

“你以丹药培育魔种牵制先天灵胎，使其灵气不至于外散而吸引各界修士抢夺，你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为何还要残害无辜！”

道玄仰天大笑，斜睨了道恒一眼，讽刺道：“无辜！这世间之人谁不无辜？我因你而诞生，因你的意志而存在！你无辜吗？”

道恒被道玄堵的说不出话来，道玄因自己而生，若说无辜，这些无辜之人都是因自己的一时不察而送命的。

他回头望了一眼已经被真相惊着的陈连，转头不敢再看。

“你自诩正道之人，一心想修炼有成，造福三界，可这三界之中藏污纳垢者如过江之鲫，你管的过来吗！我以丹药催发人性之恶，亦是造福苍生，以免他们拥有更大的恶行。”

“你这是强词夺理，那我问你，你将林苓掳走以魔气淬炼她的神魂，她犯了什么错？陈连之父只是不愿再为你炼制丹药，他又犯了什么错？”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证道之路总要有牺牲！”

陈连红着一双眼，哽咽道：“那你可曾问过，那些被你杀害的人和他们的家人，他们可愿意为你的证道之路牺牲！”

道玄望着他，没有回答。

陈连继续道：“你就是想要得到先天灵胎为己所用，不再受道恒精魂的约束，为一己私利而残害他人，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清高！”

“是又如何！我最烦你们这些人说教个不停，自己有没有做到不说，全是要求别人无私付出。最好可以为了他人放弃自己的性命与前途，这样就可以为万人称颂，世人敬仰。而只要有那么一叮点瑕疵，就会被无限放大，这就是所谓的圣人，这都是狗屁！”

“道玄你的想法太偏激了！”道恒挥袖，逆转的双极八卦阵将道玄困住，“如今你已经是瓮中之鳖，还是尽快交出遂丹。”

“休想！”道玄盘腿坐下，以全身灵力冲击阵法，“此次输给你，是我棋差一招，但林苓我是要定了！”

“我在此，谁敢动林苓一根头发！”闻照和楚暮及时赶到。

闻照望着在石床上昏迷不醒的林苓，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怀里。

“她本想以全身魔力毁了八卦阵，现在被魔力反噬暂时昏迷，不会有性命之忧。”道恒解释道。

闻照闻言一颗心暂时放回来原地，对道恒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