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遭到这两位御史的批斗,内心稳重依然。
他十六岁就阵杀敌,又是一名帅才。
两位御史的出现,在他眼中就是一场战斗。
只是这场战斗是言语之间的交锋。
这种事情还用不到他这个皇帝陛下亲自下场。
杜如晦首先站了出来。
房谋杜断!
杜如晦运筹帷幄,善于作出决断。
以他的眼光自来看出了忽然出现的幽州蝗虫灾害,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杜如晦朝着李世民行了一礼,“陛下,微臣不认同王钧、张蔷两位御史的话。
微臣以为此事之中另有蹊跷。”
王钧闻言立刻回道:“幽州蝗虫灾害危急,很快就要席卷整个河北道。
杜相却还说此事有蹊跷。
莫不是这幽州蝗虫之灾还是假的不成?
杜相这话是要置受灾的百姓们于何地!
置幽州那些辛苦操劳的同僚们于何地!”
王钧之言毒辣得很,来就是给杜如晦扣帽子!
但杜如晦又岂是简单人物,他立刻扭头不屑地看了眼王钧道。
“王御史你这帽子扣得我可是受不起啊!
如今幽州蝗灾已经成型,马就要席卷整个河北道了。
这说明这蝗灾早就在幽州出现了。
可是为什么到了现在幽州刺史的八百里加急才到。
我且问你这是为何!
我记得幽州刺史刘孔达,这几年来的官员评级皆是级。
如此有能力的官员,会犯这种错误吗?
王钧御史还请回答!”
张蔷御史眼见王钧被杜如晦怼的还不了嘴。
当即也是站了出来,开口道:“杜相可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王御史都快被你喷得羞愧难当了!”
杜如晦笑了一笑,道:“王御史若是真的知道羞愧,那就好了。
起码知道羞愧的人,不会干出现在的事情!”
“你!”
张蔷刚开口就被杜如晦给回怼了过去。
张蔷也不恼怒,平复心情后又是开口道:“杜相实在太过武断了。
你又不在当场,又怎知幽州刺史刘孔达有问题?
或许那刘孔达一开始发现蝗灾之时,觉得他这个幽州刺史能在早期独立解决此事!
所以并没有立刻向朝廷求援。
这种打算我们不能说刘孔达是错的。
毕竟向朝廷求援会耗费许多的金钱和人力、物力。
他刘孔达也是为朝廷考虑。
只是后来这蝗灾实在发展太快,导致事件超出了刘孔达的预计。
刘孔达这才想起向朝廷求援。
这拖延时间的原因也就解释地通了!”
房玄龄冷冷看向张蔷道:“张御史说得倒像是真的一样,仿佛张御史人就在幽州一样。
亲眼看着刘孔达的所作所为!
我看张御史就不要做御史了。
来我中书令做宰相如何?
遇到事情,只需要张御史想象一番,事情自然就被还原了!
你觉得如何?
张御史!”
张蔷被冷艳嘲讽地难受至极,手指指着房玄龄。
假装愤怒道:“房相怎可如此侮辱我张蔷!
还有宰相的风度吗?”
李承乾旁听着一切。
他很想对张蔷说房相度量真的不行。
是个极为记仇的人!
同时他也对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人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这两个人可真是带阴阳人!
阴阳怪气,说怪话的水平也是高高的。
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就在张蔷和王钧被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人怼得节节退败。
李承乾都以为事情要结束之时。
在宴宾席面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大,须发皆白的老头子站了出来。
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皆是面色一惊。
李承乾不认识这老头,他看向自己的便宜老子。
只见李世民依旧是面色不变,淡定依旧。
心中暗叹,不愧是你啊!
你养的三个文人喷子都吃惊了,李二你依旧这么淡定!
长孙无忌开口道:“窦燕山,你也要说些什么吗?”
听到长孙无忌喊出老头的名字,李承乾喃喃地道:“窦燕山是何许人也?”
李承乾自言自语之际,忽然有一个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正是李靖的声音。
“窦燕山是闻名于世的大儒,著作等身。
在文坛和儒家学派极为出名!
窦燕山在隋朝时就是大儒了。
一直活到了现在。
而他是崔家的人!
窦燕山他母亲姓崔!”
李承乾被神出鬼没的李靖吓了一跳,缓过神后。
他开口问道:“李将军,那岂不是说,这老头很厉害!”
李靖回道:“嗯!窦燕山是文坛领袖,在天下读书人中很有威望。
这人算是五姓七家手的一张王牌了!等闲不会打出!
这次打了出来,看样子是想给陛下一个下马威!”
李承乾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五姓七家!
这还是李承乾第一次见到五姓七家的手段。
一连串的手段。
先是幽州蝗灾的八百里奏章。
然后是王钧、张蔷两位御史的开喷!
再然后是窦燕山这位从隋朝活到现在的当世大儒!
一环接一环。
果然厉害啊!
难怪能成为李世民的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