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刘府的书房中,李斯笔耕不断,书写着什么。
“大将军燕朗,青相容修。”
只见洁白的纸上,只有两个名字。
李斯盯着写在白纸上的两个名字,眸光变幻,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距白起出世已经过了十天有余,而黑冰台的成员也陆续走出汉县,以各自的方式潜入青国各地,至于如何分配,都是李斯来安排的。
而十多天过去了,黑冰台这架恐怖的情报机器也终于运行了起来,各地的情报零零碎碎的传到了李斯手上。
李斯最在意的就是朝堂上的消息。
黑冰台也不愧是黑冰台,短短几天时间,都将手摸到了青国朝堂之上。
据那边黑冰台成员来报,青国老国主已经一个月没有上朝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后面煽风点火,把老国主重病的消息散播了出去,狼子野心显露无疑。
李斯大胆猜测散播消息的是皇子中的一位,不过是哪一位,他还没有确定。
至于纸上的这两个名字,正是青国当今除了老国主之外的另外两根顶梁柱。
其中燕朗是青国大将军,位列武官之首,曾经镇压青国边境十年,让庆国、吴国等邻国不敢入侵青国,在青国名望很高。
至于容修,是青国的丞相,为人刚正不阿,世事洞明,辅佐老国主镇压群臣,同样是威望极高的存在。
这两个人,是刘政谋夺青国的两大路障,不除不行!
而且李斯猜测,老国主执意让平庸的太子继承皇位,一定是有把握让这两位青国砥柱继续辅佐太子,所以才放心的让太子继位。
太子虽然平庸,但完全可以当一个守成之君。
有容修和燕朗在,太子守住青国这一亩三分地,是完全没有问题。
反观其他几位皇子,一个个锐意进取,野心勃勃,恐怕这也是老国主心中的担忧吧!
青国只是一个小国,经不起多大的折腾。
李斯有些明白老国主的感受了。
开拓之君远比守成之君难的多,方方面面都会受到各种桎梏的束缚。
想当年,他辅佐秦始皇废分封,立郡县,书同文,车同轨,度量衡。
为了做到这些,不知道顶着多大的压力,这种推翻老祖宗规矩的做法,他和秦始皇做了一堆。
他也时常庆幸自己遇上了秦始皇,一身才华得以施展。
如果秦始皇没有一颗敢于进取,敢于天下先的心,恐怕他李斯也不会成为那个才高其天,谋深如海的千古秦相。
所以,
即是李斯成就了秦始皇,也是秦始皇成就了李斯。
他有时和刘政攀谈,询问后世的变化。
言谈中,后世的种种都令他向往不已。
同样他也很庆幸。
无论是立郡县,书同文还是度量衡,都深深影响了千年后的人们。
他和秦始皇赌对了,这是对一个谋士最高的认可。
谋士六大境界:谋己、谋人、谋兵、谋主、谋国、谋天下。
李斯在谋主、谋国、谋天下的境界上走出了极远的道路,足以令自己的谋略影响万世,其实力可见一斑。
像秦始皇这样敢听敢用敢于天下先的开拓之君实在是太稀少了,所以老国主的担忧也并无道理。
李斯整理了容修和燕朗的资料。
其中容修是步入先天的谋士,自入了朝堂后,同时兼修文臣之道,一身实力深不可测。
青国虽是小国,但确是有数千年历史的古国,底蕴丰富,也不知道容修在皇族手中学了多少呼风唤雨,移星换斗的本领。
李斯对于容修那是忌惮不已,除非日后他能入先天,不然青国一日不能轻举妄动。
至于燕朗,同样不容小嘘。
二十年前燕朗班师回朝的时候,便是先天武将,实力远在一流之上,中间还隔了一个绝世。
也不知道二十年过去了,燕朗的实力是更进一步还是有所倒退。
但不管怎样,先天武将也非他们现在所能抵挡,所以欲图大事,可急不得。
李斯敲打着光滑的桌面,思考着今后的计划。
他可是谋深如海的李斯啊!
都说乱世造就霸业,既然乱世迟迟不来,那他李斯自然会用自己的办法把青国的水搅浑了,让乱世强行到来。
身为一个顶级谋士,永远不能被格局所束缚,要跳出棋盘,做个掌棋人。
而李斯,就是喜欢做掌棋人的一类人。
李斯想了一段时间后,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于是拿起桌边的茶杯静静的喝了起来。
如今主公的均田制改革已经全面铺开,征兵令也在持续不断的征收新兵。
新兵有王翦将军带着,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估计一个月后,就能有一批上乘质量的新兵到手。
而白起将军负责探索汉县背后的这片山脉。
一方面是清理异兽,因为汉县常年受到流窜异兽的侵害。
另一方面是勘察松江支流的情况。
前些天,在几名老猎户的帮助下,白起已经成功找到松江所在,并开始顺着松江上游探索。
与此同时,足够承载万人军队的江船也在火热打造中。
据说,制作江船方面的人才还是刘政派人去三江郡上江县请来的,耗费了不少功夫。
这里又要夸一句黑冰台了,因为没有黑冰台的情报支持,很多事情要浪费更多的时间。
“咚——”李斯放下茶杯,继续浏览着眼前一卷卷特殊处理过的机密情报。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李斯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李斯看着手上的密文卷轴,突然感觉眼前的文字都扭曲到了一起,他下意识的以为自己中毒了!
可是很快,他发现自己很正常,就是眼前的文字已经完全模糊,看不清晰。
似乎是下意识的举措,李斯闭上了眼。
只见一阵玄奥的气息在李斯体表浮现,李斯身前桌上的密文卷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托举而起,漂浮在空中。
不消片刻,卷轴都咚咚的落回了桌上,而李斯也随即睁开了眼,面色怪异的低声呢喃道:“我…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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