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北看着我,目光灼灼,所有饶目光也都看着我。
苍北指定看错人了,看我干啥,我又没偷。
“北哥,别,看错人了,”我伸手把苍北的脸转向了一边。
“苍北哥,不会吧!”包哥难以置信。
在场的鬼差也都难以置信。
“不是夙白妹妹,但是是她身上的一个东西,刚才你的一番话提醒了我,这段时间夙白妹妹身上会出现一个东西,泛着青灰色的光芒,飞向了别处,我看那东西没有威胁,出去后不再回来,就没在意。”
“北哥,你别吓我啊。”听得我头皮发麻。
“你还记不记得刘晓明?”
“这是个啥?啊!记起来了,就一个鬼差,难道是他?”
“正是,他应该是打开了幻境,从裂缝逃出偷窃,而被偷的东西都不是俗物,他应该是要借此力量与你抗衡。”
“苍北哥,真是这样?”
“让夙白妹妹打开幻境就能知真假。”
刘晓明的幻境早就被我遗忘,他趁着这个空档居然出来作妖,这个责任我一定要追究。
我闭眼捏诀,幻境缩成一团置于掌郑
刘晓明正在幻境裂缝处挣扎,看到我们几人瘫软在地。
幻境中遗失的物品被我拿了出来,灵气全无,已被刘晓明吸收。
“夙白妹妹,把他交给我。”
“好。”
幻境驱散,刘晓明跌了出来,刚落地就推开鬼差朝外跑去,因为他吸取了灵气,居然力大无比。
“呵。”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何况他连这一时也跑不了。
苍北出手,刘晓明猛的被拉了回来。
“多谢苍北哥。”
“没事没事,我们先走了。”我拉着苍北,心虚的绕过包哥和鬼差,刚碰到门,包哥的声音响起。
“留步。”包哥语气凌厉,刚才的温柔仿佛是我在做梦。
我默默回头,眼下是逃不了了。
“夙白妹妹,你私自惩罚鬼差,还失责让他出来作乱,跟我去阎罗殿走一趟吧。”
“哦。”我束手就擒。
一行人再次来到阎罗殿,阎王眉头紧皱,看着一沓文书沉默不语。
“阎王大人,破案了。”
“嗯。”阎王头都没有抬一下。
“罪犯刘晓明就交于黑白无常大人处理,但是这……夙白妹妹怎么办?”
“罚钱。”
“没钱。”
“卖房。”
“没房。”
阎王抬头,“免费给地府鬼差做一百年的饭。”
“有有有,多少?”
“按照律法处理。”
“哦。”我低下了头。
“阎王大人,夙白妹妹私自惩罚鬼差,要坐一个月地府大牢。”
“可。”
“那我就去处理了。”
“去。”
我应该算是贼喊抓贼,贼抓到了,把我自己也赔进去了。
到霖府大牢门前,苍北拦住了我,有种誓死相随的架势。
“夙白妹妹,我……”
“不,你别跟着,大牢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是,我会常来看你的。”
感情不堪一击!
“你走吧!”我毫无留恋,一脚跨入了大牢的门,差点撞到门框。
大牢是如此亲切,我记得上一次来还是三年前,我和一个十几岁的鬼差打了一架,阎王为了省事把我和他关在了一起,关了足足七,我们打了七。
本以为患难见真情,进了大牢就会握手言和,谁知更有了大展身手的地方。
后来那鬼差去投胎了,我哭了三。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我住哪儿一间?”
包哥无语,“大牢里没人,你自己挑。”
“那我要靠窗的。”
包哥给我开了一间靠窗的牢房,牢房里放了一张床、一套被褥、一套桌椅、一个花瓶、甚至还有一个古朴的烛台,流光和夜明珠的光芒照了进来,显得十分温馨。
我们地府一派和谐,建这个大牢也只是阎王闲来无事,平常谁和谁闹矛盾了就来这里关两,现在大牢里根本没人,我还挺孤独的。
“包哥,你不会要走吧。”
“嗯,我把刘晓明交给黑白无常大人,也要去奈何桥当差了,待会儿会有人过来看着你。”
罢,包哥摇摇头走了,这个视律法为一切的男人,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我以后不会是他的可爱了。
一个饶日子真无聊,包哥口中的那个人迟迟没有来,要是苍北在就好了,唉。
过了一个时辰,我昏昏欲睡,大牢门上的铁链突然响了起来,好像有人来了。
我打起精神向外望去,又来了一个鬼差,他被押着,好像犯了什么事儿。
“你干啥啦?”我隔着铁栅栏伸出一只手向外扒拉,把鬼差们吓了一跳。
“我和人吵架了。”
“谁?”
“赫桃。”
“谁?”
“你好烦啊,就是那个女鬼差呗,我和她一同去人间勾魂,发生了一点摩擦,我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这样啊,那你住我隔壁。”
这名鬼差长的比我高一个头,年纪也是十几二十岁,现在满脸写着不服。
“狄和,你老老实实待着,三以后就能出去了。”
狄和“哼”了一声,头向左一歪,不理会那鬼差。
那鬼差也不恼,甩着铁链走了出去。
“你叫狄和?新来的?”
“对啊,当初选鬼差的时候我看到你了,你怎么在地府?你也是死了之后下来的?”
“唉。”我一屁股坐了下来,“一言难尽啊,你是怎么死的?”
“我啊。”狄和也坐了下来,“我和家人逃荒时走散,最后遇到了一伙土匪,我就下来了。”
“他们把你杀了?”
“这不废话么,不杀我我能下来?”
我不乐意了,“你好好话,在这大牢里咱们也算患难之交。”
“行行行,哎,你吃杏子不?”狄和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子,宝贝似的打开。
“吃一个吧。”
“给,可甜了,其他鬼差找我要我都没给。”狄和从栅栏空隙给我递了一颗圆头圆脑的杏子。
“那你为啥给我吃?”
“你不是咱俩是患难之交吗?吃吧,不用客气。”
狄和的也对,我把杏子在身上擦了擦,轻轻咬了一口,“嘶,有点酸。”
“啥?”狄和激动了,“我仔细挑选的,怎么会酸呢?”
“别急别急,我再吃一口,啊,还是很酸。”我呸呸呸了几下。
狄和彻底着急了。“那你再吃这个。”
又是一个圆头圆脑的杏子,“嗯……还是有点酸。”
“吃这个。”
“酸。”
“这个?”
“嘶,酸!”
“那这个呢?”
“啊,酸!”
“不可能!”狄和把杏子一颗颗递给我,很快,我怀里多了一堆完好无损的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