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衣道:“方丈伯伯啊,我父亲他,是出身于华山的剑宗派么?”
长眉方丈不置可否的回答道:“你父亲他与那剑宗派,却是深有渊源的。当年,你父亲看到洛由天痴迷着你的母亲,心中也是大受打击,觉得与你母亲的感情已是无可挽回,便萧然远去,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长眉方丈好像不想再多讲这些事情,于是转了话题道:“洛公子啊,老衲有一位老朋友,是几十年前就在江湖上成名的人物。他的修为穷极天人,且独尊一方,虽然隐居不出,不问江湖了,但只要我交予你一面铜牌,你去将他找到,将铜牌交予他,而后学成他的绝艺,再去到华山顶上取得玄铁剑,习得你父亲所留下的先天功,便可执冰火环下天池,拿到火云剑……”
洛寒衣其实对火云剑没有什么兴趣,但如果能练得一生通天彻地的武功,那也是大赚的。
只见长眉方丈此刻故意的支开智通说道:“智通啊,你去把山门关上吧。然后你去我的房中,把床下面的一口铁箱子搬过来。”
智通听了之后,虽然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开,去关庙门了。
长眉方丈见智通走远,这才对洛寒衣说道:“孩子啊,老衲传你两招防身之技。待会儿要是智通拦阻于你,你可用这些招数将他击败。”
说完,走到了洛寒衣的面前,双掌一交,叮嘱道:“注意我的手指!”
当下出手如电,每一个动作都蕴含了无数个变化,出手的角度亦是让人不能想到。
洛寒衣看的目眩心驰,不知不觉的也跟着长眉方丈的双手走向比划了起来。
长眉方丈传完了招数之后,洛寒衣反复的练习了多次,长眉方丈又点拨着他。洛寒衣心思灵巧,很快的也掌握了这些招式的决窍。
长眉方丈看他已经学会了,便道:“孩子呀,我有一个锦囊,藏在地上的这个蒲团里。锦囊内有我那位老朋友的住址。”说着,把铜牌交给了洛寒衣。
这时,门口一个人影闪动,智通转进了殿来。只见智通是两手空空的说道:“方丈啊,您的床下没有铁箱子呀!”
长眉方丈面目上冷冷的,完全不想回答智通的话。又吩咐他道:“智通啊,刚才老衲让弟子们都散了,各去休息。你也到大殿外去守着吧。没有我的命令,不可进来!”
智通眼中是闪过一抹怨毒,找铁箱子的事情,是自己上了长眉方丈的当了。
但是自己还是得扮演好老实弟子的角色,不能表露出不满的情绪,让这老和尚产生了防备。
于是应诺,恭敬的出去,把大殿的门给关上了。
左右也无他人后,长眉方丈切切的对洛寒衣说道:“孩子,你等下出去之后,一定不要管我。你只需全力将智通击败。因为你若不在三个时辰之内逃出百里之外,那就性命难保了!”
洛寒衣也是有点紧张了,自己只是过来聊聊天的,怎么现在变成了有性命之忧了,由天老爹啊,你专门坑我的么,叫我到这儿来是履险拼命?
只得问道:“方丈啊,那个智通,他不是你的徒弟吗,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啊?”
长眉方丈叹了口气,相解释道:“孩子呀,这个地方很快就会发生变故!老衲,唉,一直是在受到反武门的监视。老衲实已是命不久矣。反武门的门主如木来,在老衲即将圆寂之际,必然会率众杀进寺来的……”
洛寒衣心中一沉,暗道不好,我他妈一来,就是一脚踏进了江湖的漩涡之中了么?早知道就不来了,寻什么爹妈,真是没事找事。不过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只能是遇厄向前了!
长眉方丈看洛寒衣面色上有些担忧,便嘱慰道:“孩子你不要有害怕,老衲一定会尽全力的保你平安的!……现在,老衲就将一身修为全都传功给你。唉……谁叫我是欠了你的呢……”
长眉方丈坐到了蒲团之上,又叫洛寒衣坐去他的前面。
洛寒衣满腹存惑的看着长眉方丈,思忖道:“这老和尚,该不会就是我的亲爹吧?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郁!若不是亲爹,又怎会把自己一生的功力都给我?没有逻辑也没道理呀……”
此时,又听得长眉方丈是在他的背后喃喃的念道:
“盖修炼之功,以气为主。修炼气至,筋膜齐坚。然而,筋体虚灵,气至则起;膜体沉浊,气不倍充,不能起发。炼至筋起之后,必宜倍加功力,务侯周身膜皆腾起,与筋齐坚……”
长眉方丈顿了一顿,又继续道:“此道炼法,专于积气。积气之地,应须守之,含其眼光,凝其耳韵,匀其鼻息,缄其舌气,四肢不动,一念冥心,存想中处,先存后忘,渐渐至于如如不动……”
长眉方丈把易筋经的内涵,是悉数的传授给了洛寒衣。
歇过了一口气,长眉方丈道:“孩子呀,我现在时候已是不多了。你取得锦囊之后,便立即从寺后越墙逃走吧,不管是去任何方向,也要务必在三个时辰之内奔出百里之外,方能可保无虞。之后,你按图索骥,去到我那位老朋友避世的山庄中,寻得庇荫……一切皆在锦囊之内,你仔细的看看吧。”
“你,现在照我教你的心法,盘腿坐好,眼观鼻,鼻观心……”
洛寒衣心中有些感动,长眉方丈待他是无私无藏,真的就如父亲一般的慈祥。
洛寒衣闻言,闭上了眼睛坐好,依着刚才长眉方丈所授之心法,摒除杂念,意守丹田。
不多时,头上感觉到一只温热的大手,按在了他的百会穴之上。
洛寒衣立时便觉得有一股热流自他的百会穴传入,又缓缓地向他的体内和四肢迫进。
这股暖流,循着洛寒衣的脉络,是走遍了他的全身。
一时里,经脉之间,竟是翻滚奔腾,贲胀欲裂。
洛寒衣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气息也是越来越紊乱,堪堪就要抵受不住那如长江大河般的内息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