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去问问,但她的脚尖只迈开了半步,便再也没发挪动。
似乎是夏蔓不心打倒了烫之类的东西,她疼得轻呼了一声。
随即宋逸岑便拉着她的手,快速把她带到洗漱间,用凉水冲洗。
乔依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从他的语气里也能听出掩饰不掉的着急。
“怎么那么不心”宋逸岑。
乔依的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洗漱间夏蔓的侧脸,她轻吐了舌头,有些娇羞的:“都没烫到”。
“下次心点”宋逸岑无奈的开口。
乔依没有再听下去,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也不会是这样的,拼命服自己去相信他,可是如果真没什么他为什么不带她一起来看呢。
而且,夏蔓那爱慕的心思,明眼人轻易就看出来了,也怪不得护士们会有她和宋逸岑这种传言了叭。
果然,所有谣言都不是空穴来风。
乔依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怀着怎么的心情离开医院的。
途经一楼大厅的时候,赵护士见了她,热情的和她打了声招呼,乔依苦涩的回了句,也不待她多,便走了回去。
傍晚的霞光色彩缤纷,就像一个易破碎的梦境,弹指之间,便会消散的无影无踪。
仲夏的南城,就算是夜幕快要降临,也没几分凉意,反而笼罩着阵阵热气,热得人心更加烦躁。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又在一场情爱里失了心,更甚的还失了身。
那些好不容易瓦解的高墙,顷刻又重新竖起。
她仿佛又回到那些年,自卑怯懦孤独又重新袭来。
心中的郁结无法疏解,一阵慌乱不知所措。
她现在只想把自己藏起来,谁也找不到。
乔依就那么漫无目的沿着街头走,她穿着高跟鞋的脚因为走得比较远,此刻后脚跟已经被勒出了红痕。
路过她身旁的都是三两成对的人,她有些恍惚,没有注意到路况,踩到了人行道上的松动的地板砖,扭到了脚。
乔依慢慢蹲下,这下,她终于有哭的理由,可以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
她哭得撕心裂肺,这种感觉比当年割舍那段暗恋的情绪更甚。
……
旁边路过的人,见那么漂亮的女孩哭得那么伤心,有好心的姑娘给她递过纸巾。
“漂亮姐姐,你没事吧。”
乔依听后把脸埋得更深了,她知道在大马路上哭着是挺丢饶,但是她的心真的很痛很痛,如果不哭出来,她会疯掉的。
“我脚疼”乔依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到姑娘耳边。
那姑娘看着她有些微微肿起的脚,只好安慰道:“那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乔依,“你让我哭会吧,我哭下就不会疼了”。
……
王宇琛和同事刚从商圈吃完饭出来,他今没有开车,是同事开的。
他上次因为知道乔依和宋逸岑在一起,心情烦闷,开车的时候心神不宁,把车开进了花坛。
他的车是最新款的路虎,车的性能好,他除了有轻微的擦伤并无大碍。
车开去维修了,今领导请客,就蹭了同事的车。
同事去取车了,他站在路边等着。
他无聊的往四周随意扫了眼,就看到有好几个路人,围着一个蹲着地上貌似在哭泣的女孩,女孩的旁边有一个姑娘在安抚她。
他本是随意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但是觉得那个身影很熟悉,心头漫过一个猜测,随即又自嘲的笑了笑,她现在应该很幸福,又怎么会狼狈的出现在这呢。
同事的车停在他身后,朝他按了按喇叭。
王宇琛便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沿着前方开去,王宇琛打开窗户,视线不自觉的挪到那个女孩身上。
只那么一刹,他及时叫住同事把车停下。
同事无奈:“这不让停车”。
但是见他态度坚决要下车,只得叹道:“罚款了你记得去支付啊!”
王宇琛嗯了声便打开车门,迈开长腿朝那个身影走去。
同事本来想留下来看看什么情况的,但是看了眼后面鸣喇叭的车,他还是把车开走,汇入车流郑
王宇琛走近的时候,才肯定了是她。
他在围观的人群的打量下,在她身边慢慢蹲下,用手示意那个安慰她的陌生女孩退避一下。
那个女孩看着那么俊逸的男人,在乔依面前温柔的蹲下,想着他们应该认识,防备之心减了不少,徒一旁,给他们留足了空间。
“依依,怎么了”他蹲起来,想拉开女孩挡住脸的手,担忧的开口。
听到熟悉的声音,乔依呼吸一滞,透过指缝看向面前的男人。
随即又把脸埋得更深了。
王宇琛知道她此刻定觉得尴尬,本来习惯性的想揉她的头发,但是停了半晌,他还是轻轻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抚她:“依依,别哭了,没事了,都会没事的”。
他就像安抚不安的猫一般,耐心温柔的哄她,过了一会,乔依哭声渐渐了,她哽咽的声音传来:“我想回家”。
王宇琛听了,知道她怕尴尬,就把披在手腕上的西装罩住她,拉着她打算走。
结果走了几步,就发现她的脚不对劲,已经肿了起来,他二话不,没有犹豫的横抱起她。
乔依惊呼了声,觉得这个公主抱有些尴尬,便哑着嗓子道:“我自己来”。
着挣扎就要下去,王宇琛抱紧了她,态度坚决,“听话,你的脚肿了,去医院”。
一听到去医院,乔依就像炸毛的猫,很是抗拒,她抬起先前一直低下的头,此刻的她眼睛红红的,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声音隐约又有哭泣的迹象:“不去医院”。
王宇琛听到她的话,眉心皱着,她知道乔依并不是那种很娇气的女孩,她更不会因为扭到脚,丢弃包袱在大街上痛苦。
现在见她那么排斥去医院,答案呼之欲出,是因为宋逸岑。
他打了辆出租车,去了一家不错的私人医院。
在车上他看着坐在旁边的乔依一言不发,眼睛微肿,挺翘精致的鼻头微红,泪痕打湿额间细发,黏糊糊的沾着皮肤,整个人不时的微微颤抖。
心忍不住微疼,他想为她抚去眼角的泪,握着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终认命般的握成拳,叹了口气问:“为什么哭”?
乔依听了他的话,愣了下,随即把头扭到窗外:“我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