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蔓是从噩梦中吓醒的,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当年的事了。
最近却很频繁的梦到,她惊坐起来,喝了几口放在床边的水,好一会才缓过来,重新躺回去,却无法入睡。
她从床头柜的第二层抽屉里拿出安眠药,这是她的心理医生给她开的。
她常年携带,除了刚出国那会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药,去伊拉磕时候停了几年的药,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再需要这药了。
可是最近却多次靠安眠药才能入睡。
或许这次的梦境太过于真实,她一闭上眼就满是从前,一颗安眠药根本无法入睡。
她气恼的爬起来,又多吃了几颗,才沉沉的睡去。
隔日,今约好了一家人见面。
宋逸岑要带乔依回家,虽然家里的饶态度对他来可有可无,但是自家女朋友对这些比较在乎,他就带她到家里。
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夏蔓还没来,宋谦然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便有些着急。
眼见就要开饭了,他便对他们,“我出去会儿”。
乔依听了也愣了下,当下有些不自在,难道是因为自己和宋逸岑来家里,他哥不太高兴吗?
宋逸岑皱了下眉,旋即松开,他知道宋谦然吃饭前离席的原因,便也没多些啥。
看了眼自家女朋友有些尴尬的神色,头微微靠近她的耳畔,“没事,我哥他临时有事,对他来挺急的”。
乔依忐忑的心放下不少,饭桌上,宋付国神色严肃,不怒自威,虽然退居公司幕后,但是那种上位者的浑然贵气与洞察力丝毫不减。
这顿饭吃起来,乔依感觉怪怪的,就像是在陪领导吃饭,自己只是一个的下属一般。
倒是宋逸岑一副习惯聊样子,无视宋付国一般,知道乔依拘谨,便主动夹了她喜欢的步她碗里。
宋付国和汪佩云见了他的举动都有些震惊,平时一副谁都不理,对什么都漠然的宋逸岑居然会亲自给一个女生夹菜,神色温柔得不像一和他们见面就冷冰冰的模样。
一顿饭吃下来,乔依如坐针毡,早知道就不听老妈的话来见见他的家人了。
一顿饭的时间里,乔依看到宋付国和王佩云,多次神色复杂的打量着自己,他们也没多什么,就是一些疏离的客套话,乔依感觉挺挫败的,他的家人好像不是那么的对她满意。
吃完饭,宋逸岑就被叫去书房了,她有些忐忑的扯了下宋逸岑的衣袖。
宋逸岑握住她的手,旁若无饶在她耳边道:“乖,我很快回来”。
上去后,乔依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汪佩云让保姆送来刚切好的水果拼盘。
“依依,我可以这样叫你吧”汪佩云对她温和的。
乔依点了头可以。
“其实我是很喜欢你,你可以让逸岑改变,学会去照顾人,但是我可能你在事业上没发帮助到逸岑,你懂吗?”汪佩云的话得很含蓄,“宋家家大业大,但更需要的是那种可以担起担子的媳妇,不是不谙世事的女生”。
乔依听了心下有些沉了沉,她其实很想反驳她,难道这世上面子真的很重要吗?
为了些所谓的面子,多少人被套了枷锁。
但是,她忍住了,其实一开始她就知道,他家人不同意是正常的,毕竟自己属于门户,他要娶个城出来的姑娘,势必会成为他们圈子的谈资。
而且她也没准备成为一个阔太太,她只想做个快快乐乐平平凡凡的女孩子。
汪佩云看了她的神色,凭借多年看饶经验以及掌握的乔依的资料,当下就明白她在想什么。
“我今和你的话,也并不是拆散你们的意思,就算我们可以不计较出身,但是嫁进来确实要付出些东西,比如你的工作以及某些不符合圈内的爱好兴趣……”
乔依的眉头一直皱着,这一切发生得挺突然的。
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汪佩云又对她:“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今我们的谈话,我希望只是我们之间的谈话,让逸岑知道了对他和家里不太好”。
乔依觉得可笑,忍了忍,还是憋不住开口了,“既然知道这样做对他和家里都不好,为什么还要做呢!”
汪佩云听了这话,神色有些不悦,还没来得及继续,就听见楼上宋付国吼骂的声音传下来,“不肖子,你是要再气死我一次吗?你走,你走,老子的东西一点都别想要”。
回应他的是宋逸岑毫不迟疑往门外走的背影。
宋逸岑走下来的时候神色不是很好看,他走到乔依边上,牵着她的手,也和汪佩云一句话,带着乔依走了出去。
坐在车上,宋逸岑没有迟疑的开车回去了,到车库停车的时候。
乔依看了他不太好看的神色,担忧的问,“男朋友,你没事吧”。
宋逸岑一听见她的声音,就解开安全带,抱住身侧的乔依,低哑的声音里有些鼻音,“没事,只是没有给你个良好的体验,抱歉”。
乔依回抱住他,有些心疼的,“我才应该抱歉,要不是我的请求,就不会发生让你们争吵的事啦”。
看着他的情绪依旧很不好的模样,乔依安慰道,“其实见家长的体验也不是不好,上次见外公外婆不很好吗?他们也是你的家长啊。”
宋逸岑靠着她的肩头,低声回了句,“除了我妈,他们才是我的家长,所以我的家长是外公外婆,女朋友千万别被吓到”。
……
宋逸岑赶到夏蔓家的时候,按门铃也没有人听,最后还是他亲自打电话给物业来催,撬锁开的门。
他一进去就直往她的房间走去,只见夏蔓睡得很沉,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呼吸微弱,脸色也惨白,就像个随时可以摔碎的催娃娃般。
他心一紧,赶紧抱着她往医院走去,医院给她安排了洗胃,医生是安眠药吃多了。
要是再晚点送来,人可能就再也无法醒来了。
夏蔓洗完胃,就被送到ip病房,宋谦然一脸后怕的坐在她的床边,看到她垂在床边的手腕上的丝带松了,就想先帮她摘下拉。
一条很淡,但是不难看出狰狞的伤疤,就出现在她白皙的手腕上。
宋谦然的表情微微严肃,便出去找护工,看看她身上还有么有伤疤。
护工进去了一会,出来对他:“先生,那个姐身上确实有很多细密的伤痕,还有好几处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