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五章:洺汐敬故友(1 / 1)苅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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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收拾收拾站定,见妤埕抱着酒坛还在喝,她便上前伸手去抢夺,妤埕则起身舞动步伐,携酒而舞,不管柳轻怎么努力,她都不能够夺取酒坛。

柳轻双手叉腰:“你疯了,又酒又舞的给谁看呢。”

妤埕收住舞步,兰花指一挑自己下巴:“难道就不能舞给我自己看看吗?”

柳轻扶妤埕坐下,她接过妤埕手里的酒坛问:“以后怎么办?”

妤埕又想呕吐,她拍拍胸口压了下去回答:“该怎么办怎么办,伺候谁不是伺候,只不过是换了位王爷而已。”

柳轻眉毛一横起身抱怨:“要伺候你伺候,我不干,看来这思王府真待不下去了。”

妤埕侧卧用手托住腮:“又想去闻月楼了?这点委屈都受不住,那闻月楼可比王府下贱的多。”

“哎呀……。”柳轻一跺脚转过身去不看她:“不是给你耍嘴皮,他们以后来了怎么办?”

妤埕起身站定恢复以往的姿态:“来了好酒好茶伺候,提什么要求满足什么要求,咱家殿下厉害吧?不是一样装疯卖傻。”

柳轻扣着指甲:“我做不到,我心里只有咱家殿下,管他什么王侯将相,姐一律不伺候。”

妤埕撩了撩柳轻的头发:“那好啊,咱殿下可在边关拼命呢,你是想他葬身黄沙死的不明不白?还是想他贬官削爵含冤入狱?思王府的过去你还没看明白吗?”

柳轻抱怨敷衍一声:“好吧,就当喂猪了。”

思王大军已经行军三天,目前正在古柳镇西南扎营休整,古柳镇乃川洛名镇,街中心因有颗千年大柳树而得名,是全国重要的地标与军事要塞,历来兵家必争之地,不但良将辈出也造就了一批批文生墨流,柳轻和那京城西城尉队长便是出生此地。

思王三天下来酒瘾大发,便拍马进了城,这古柳镇的洺之汐,美过那京城的洛之康,洺之汐之所以出名因为它一年只能酿造一次,每年清明左右,古柳镇洺河南湾,有一口泉眼,每年到了这几天夕阳射向泉口,泉水才哗哗的咕咚冒花,取这叮咚泉水,才能酿成美酒洺之汐,也只有这样酿出来的,才是真正的洺之汐。

思王不只是为这洺之汐,他还要拜访昔日故友,思王来到古柳镇一处荒郊,两处被草覆盖的孤坟下,埋的正是故友柳大人夫妇,也就是柳轻的生父生母。

思王放下洺之汐,第一碗先敬亡魂,然后又倒了一碗细品了起来,他放下酒碗,刚要再倒却看到有两个人路过。

沐彤头缠柳丝,上面还插着各种野花,她背着药篓走在庸医身后,本来他们已经走过,思王这一抬头沐彤愣住了,沐彤像临时犯病一样,红着眼圈任泪打湿双腮,任凭庸医催着哄着,沐彤就是死死盯住思王不走。

思王本不想搭理他们,见庸医长催短哄不奏效,便哼了一句:“惯的毛病。”

沐彤依旧瞪着眼睛看着思王,慢慢的沐彤除去了柳枝,也脱去了帽子,思王本是随意瞟了一眼,这一眼惊的他忽然站了起来。

思王见庸医不像光禄勋,沐彤也不是原来的模样,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再加上沐彤不出声,冷冷的看着他,见沐彤有上前施礼相认的举动,又发现她好像又有顾虑。

思王装作起身驾马离去,他靠近战马的那一刻“哗……”一声,他抽刀一跃差点没活劈了庸医,思王速度之快庸医一脸茫然,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思王的大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沐彤见此忙去阻止思王,她对思王左比划,右比划,思王是什么都没明白,他刀一收:“怎么回事?”

庸医放下锄头,客气拱手行礼:“公子莫冲动,实不相瞒,丫头我洛川河中救的,她头有顽疾,一时治不好,也不能开口说话。”

见沐彤点头配合,思王放松了警惕,也收回了大刀:“你是大夫?”

庸医又拱手行礼:“是的。”

沐彤牵着战马,思王与庸医两人边走边交谈,庸医挺郁闷的,都躲这来了,竟然还有人能找上麻烦,自从救了沐彤,惊险事是一桩连着一桩,而且遇到的人还都是大人物。

庸医怕沐彤继续留在京城有危险,所以才带着沐彤远离京城,见古柳镇这个地方不错想留下来,他用沐彤身上的银子不但买了一处宅子,而且开了个小小的医馆。

庸医自称愚人,加上他不会写字开方,便为医馆取名为愚笑堂,这下沐彤成了他的得力帮手,因为沐彤不但能抓药煎药,最让庸医欣喜万分的是,沐彤那一手娟秀的小字,前来看病的人没有不夸赞的,能有人替他代笔开方,庸医省去了很多麻烦。

他们说着说着,就来到了医馆,思王抬头一看牌匾不由得念了出来:“愚笑堂。”

庸医抬头,见思王对那牌子感兴趣,便道出原委:“愚人不曾读书,本领都是跟恩师华师父学的,由于不识字,不能开方,所以索性就取了这么个名字。”

思王忙拱手行礼,以表尊敬:“先生博才多识,师尊定是华佗,华老先生,可惜了可惜了啊。”

他们进屋后,沐彤倒了两杯茶旁边侯着,庸医听思王这么一说也很附和:“是啊,是啊,我师父死的太冤了。”

思王放下手里的茶碗,问庸医:“尊师真的能开颅破脑,又能完好无损的把人医好?”

庸医点燃熏壶,答非反问:“你知道的挺多,一定对我师父十分了解?”

思王想了想,仿佛下定了决心,又有些犹犹豫豫:“不瞒先生,尊师正是先帝所误杀。”

庸医听了,惊的差点扔了手里的熏壶,他颤抖着想起身:“你是当今天子?”

思王一把摁住庸医肩膀:“先生莫慌!本王不是,事已过去多年,何况先帝也已经驾崩,本王就替先帝,向先生赔罪。”

思王起身,刚准备下跪赔罪,庸医一把拉住了思王:“我不是尊师他,而殿下也非先帝,我们两个没仇没怨,不应该如此。”

思王拱手朝庸医作揖:“先生果然揆情度理,另本王十分敬佩。”

庸医也客气拱手回礼:“殿下襟怀坦白,愚人也不免心生好感。”

“哈哈哈……”思王大笑一声,然后端起茶碗:“本王以茶代酒先干了。”

思王回到驿站,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他翻来覆去又有点抓耳挠腮,他与沐彤的文字交流,光禄勋的行为令人发指,他脑子都是光禄勋的影子,方知当初不该放虎归山,事实难料,这光禄大人八成拿他的恻隐当报仇的资本,他此刻恨不得猛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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