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那唤汉青的领众人忙活起来的时候,宋问已是出得这个集市口,中途去吃了顿早饭,还跟卖菜的老汉打了声招呼,老汉受宠若惊,直呼折煞他这把老骨头了。
宋问出得门后,不做耽搁,直奔紫云山而去,他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趁着这个空挡正好。
晌午一到,宋问刚好回到法观,摸出仅剩不到四两的银子,想了想,好像自己有被饿死的迹象啊,这次几个时辰,就花了过半积蓄。
自嘲的笑了笑,重新放回袖口,然后掏出那张丝帛,逐字逐句的看起来。
“天宫九术”
“一曰御风,其术以清气引风......以动四方,遮眼目。”
宋问看完御风术法决,心痒难耐想着去试试,就站在道观外对着一棵树,沟通体内清气,感受天地,在一股清气浓缩到近乳白色时,朗声喊道。
“起!”
一时间,狂风四起,卷起几层沙石,浩浩荡荡向前袭去。
呼......呼......
这第一次御风,有点昨晚那股狂风的意思,直吹到丛林深处。
但是,好像用力过猛,本来想看前面树的叶子是不是能被吹动,可结果却是......这面前的地都被掀开了一层地皮,这树的叶子倒也是动了。
敢不动吗,树枝都被吹弯了,再来一次,怕是直接折了。
宋问尴尬的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模样。
“咳,好像还行,问题不大。”
自我掩饰了下尴尬,这回重新抽取了一丝清气,小心翼翼地在心里默念。
“起?”
少时,空中稍起微风,轻轻拂过,那棵松树的叶子轻微抖动了几下,宋问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这要是再强就没办法了。
“再试试!”
宋问受到鼓励,刚要起风,看见那松树的惨状,犹豫一下,往对面走去了。
“这回就算有问题,兴许还能把你复原呢。”
“你说是吧......”
宋问对着道观,轻提口气,继续唤风,这回还是只吹过了一米就难以为继。
于是,宋问就前后左右地换位置,对这棵树进行了全方位的服务,于半刻钟后,才心满意足地停止。
初步掌握了御风的宋问开心坐在树下,继续研读第二道术法。
“其二曰控火,此术以清气化火......动则漫天,能熔金石。”
细细品完的宋问,又是兴奋站起来,这回不敢拿这棵树试了,只好找了山上由于昨晚下雨聚成的大水坑,看看四周并无树木存在,松了口气。
索性御风已有些心得,依葫芦画瓢的本事,宋某人还是有的,除了水坑变小了点,并无发生大的火灾事件,这要是燃起来,宋某人可是只会御风和控火,这要怎么施救。
随后,在等待的几个时辰里,宋问将九术中的六术学会,分别为御风,控火,密音入耳,聚土,御水,定身。
这定身最合宋问心意,他试了下,不限于活物,连被风吹得的树叶都是适用的,不过是耗费清气的数量不等额罢了。
连续施法,宋问也有些累了,就暂时将丝帛封入袖口,后面的他也看不太懂啊。
“紫霄神雷,飞举术,炼器术。”
“一听就是费时费力,日后再说。”
也不嫌弃门前那棵松树丑,就倚着树干睡了起来,也不是困,就是一种习惯,一种累了休息的习惯。
...
申时过半,汉青一行人汇合报信的猴子,推着独轮车,十几个人已是到了紫云山脚下,汉青抬头望着百余丈的紫云山,心下思索,这位先生真会挑地方住,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汉青哥,这里真能住人吗,你看这荒郊野外的。”
“是啊,汉青,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看也是,住这儿,吃食都不好找,更别说住了。”
“对啊,汉青......”
“说得不错......”
随行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汉青见此,举手示意众人停止说话。
“集市往东二十里,能称之为山的也就是这儿,你们看还有哪里像山。”
说着指着周围一众坡地和丘陵,均是低矮少林,一览无遗。
众人相视无语,只好跟随汉青上山,索性山间还是有一条小道上去,但也是把一群庄稼汉累得不轻,说是路,不过是人走出来的,照样崎岖。
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上得山腹突起的平台处,远远望见一座道观,神色一振,总算是到了。
汉青赶忙指挥着众人推车向前,而此刻,宋问还沉迷在自我欺骗的睡眠中,他发现好像真的睡不着,如果进入意识空间也算睡的话。
却说众人已是将近破屋,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那扇破旧的大门,而是倚在树下的宋问,也不完全是宋问,还有那棵形状怪异的松树。
汉青排众先行一步,到宋问跟前正要唤他,宋问已是自行醒来,汉青有些意外,出于礼数还是抱拳说道。
“先生,我等已如约而至,如何施工,请先生示下。”
“哦,工匠之事,你们自决就好。”
“我只求一个容身之所。”
汉青略一犹豫,还是打算说明一下。
“那就依我村里张秀才居所,屋舍连厨房共三间,先生以为如何。”
他看着宋问一袭长衫,文质彬彬的样子,看似无有功名,这需求估计也差不太远。
“甚好。”
“还有这些日常用品,和这剩下来的五十文铜钱,先生您......”
宋问没等他说完,就上前一步取走了五文,想着以后也会有零钱应急,向他扬了扬手中的五枚铜钱。
“只取早饭钱应应急,其余就当安置家当的费用。”
说完就走开,向深林游玩去了,汉青看着袋子里的铜钱,莞尔一笑。
这位先生也是有趣。
“傅汉青在此多谢先生了,还未曾问得先生贵姓”
“免贵,姓宋。”
“不知先生去何处。”
“周围看看,不远。”
说话间,宋问已是转进深林,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傅汉青就自行组织人手拆除破屋去了。
宋问漫无目的的走来山林间,许久之后他终于发现,这山连一个小水塘都没有。
“你说你好歹也长了这许多树木,怎么一个储水的场所都没有。”
“以后无聊难道只能闲逛?”
要是有个水潭就好,等等,水潭,水潭!宋问越想越兴奋,他可记得意识空间里的水潭,就是他引上去的,现如今自己有这御水之术,害怕没有水?
宋问想通关节,眉眼也是舒展开来,不一会,宋问已是找寻到一块空地,距离道观三十步远,正是傅汉青他们来时那小道的一旁。
宋问站高处比量了一下大小,稳定心神,目光清冽,手中快速掐诀。
土属,起!
水属,凝!
竟是要尝试两术同时施展,这是宋问的自我磨练,他倒要看看这快速习得的法术,有多大威力。
只见空地周围的土层突然剧烈抖动起来,就好像发生了一个极小范围地震,四周的泥土一齐向位于中心的空地聚去。
与此同时,四周的树木,地上的积水都向外透出水汽,并很快结成水滴,在宋问的引导下,向空地激射而去。
空气中也开始湿润起来,这里很快就被雾气笼罩,只是这附近的水汽不足,很快就后继乏力。
宋问在施法的间隙看到这情况,心中微微一动,暗付棋局已是布好,怎能半途而废,于是宋问就扩大了这个摄取水汽的范围,只是单单从空气中摄取,因为怕太过于招摇,让施工的人看到就难以解释了。
最后,紫云山就在傅汉青等人惊讶的目光中,快速地笼罩在了浓浓的雾色中,期间宋问看还是不够,又加了一道御风术替换此间已经干燥的空气,只是这风来得迅疾,却是没有将雾吹散。
空地上方的水雾已是到了凝成水滴的程度,这一块区域便下了一场奇妙的雨水,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宋问眼前出现了一个大水塘,便准备收手停止施法。
傅汉青看这雾来得诡异,就有点担心宋先生出事,这雾实在太浓了,便外出来寻宋问,谁知越往前走雾越是浓厚,他身上的衣物都已经湿透了。
就在他顶不住雾气的侵袭时,终于发现了宋问这里的异象。
只见宋先生立在坡上,手掐法诀,呼风唤雨,飘然若仙,不由得看待了,待宋问雨收雾散之际,才醒过神来,此刻,宋问也是察觉有人在旁。
两者目光交汇,傅汉青眼中闪过莫名神采,上前几步,解释道。
“雾气突如其来,忧惧先生安危,特此前来寻先生。”
语气一顿,带着歉意说道。
“不知先生......不知先生于此做法,惊扰先生,望请恕罪。”
宋问只是微笑看着他,看到就算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知者不罪,希望未曾惊吓到你,可还有事?”
傅汉青想着村里的事,正欲请教,又担心唐突。
看来得另寻时机。
他私下计较,又郑重抱拳,恭敬说道。
“已无事,汉青先行告退,不打扰先生。”
宋问目送他走远,才苦笑着摇头,最后还是被人察觉了,看来自己还是警觉力不足,还是缺乏锻炼。
事已至此,不再多想,将目光投向已经形成的水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