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四章 乱!(1 / 1)观松如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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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

藏身在阵中的尚潜刀指前方,高声下令,十支边军特有的铁制重箭脱弦而去,破开凛冽寒风的层层阻挠,以破竹之势穿胸而过。

最前方的三匹健马在哀鸣声中双膝扑地,马上的骑士狠心重踏已经奄奄一息的坐骑,一个旋身就闪到了路两旁,后方的骑士借此机会控马跃起,正在此时,张弓拉弦等候的尚潜果断松手,一支重箭呜咽着穿透了中间的那匹战马,又狠狠地钉在了地上,入石三分,箭尾晃颤不止。

原本应该查看战果的尚潜,竟然独自冲出严密的阵列,将刀柄搭在铁鞭的特色链式钩锁处。

“咔嗒!”

发出一声脆响,化作一长柄斩刀,双手紧握,趁来犯之敌未稳住阵脚,反手一扫,如秋风扫落叶,两名骑士只感觉一矮,身体不由自主窜向前,正好碰上迎面而来的长枪攒刺,幸好手中长槊未脱手,稍稍格挡,身体借力扑向侧边。

骇得一旁寻机而上的三名黑衣骑士连连退步,这铁骑冲阵的攻势为之一缓,攻守之势几乎逆转,骑兵中的首领人物高喊。

“止!”

尚潜单手持刀,冷漠地看向振臂高呼的黑衣首领,他明白这不过是开胃小菜,对方来势汹汹,不可能就这等本事。

世事又何曾被人预料完呢?那队黑衣人看似凶猛,可竟然在缓缓后退,尚潜也有些捉摸不透,难道傅将军估计错了?不是叛军来袭?

对面的首领也是惊疑不定,老三怎么探听的?!可没说抢劫的市镇有此强军,更没说有这等猛将!他已经准备后撤了,粮草可以再想办法,损兵折将就不好了,都是自家弟兄啊。

“对面的兄弟,都是误会!”有人高声呐喊。

误会?!

这可不是街头打架,还有临阵商议的吗,就在他尚潜对比情报的愣神功夫,真正的杀手终于降临了。

一柄漆黑如墨的长剑悄无声息地出现,打破了他的联想,得益于胎变期的蜕变,出于修者的警觉,尚潜只来得及举起左手,那特制的臂铠“铛”一声,电光火石之间,那柄弯曲到不可思议弧度的墨色长剑。

竟然划过上面的花纹,弹射而起,幸好他体内薄弱的灵气化作罡气护住周身,否则就不是一道血痕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尚潜连退几步,退到军阵之前,侧着头,双手紧握湿润的刀柄,那名刺客一击不成,长啸一声,远处屋顶上影影绰绰,竟是不知何时埋伏了这等好手。

他左眼紧闭,看着对方黑如深潭的眼神,知道事情恐怕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除了客栈传来的喊杀声,四周只有风掠过的声响,尚潜知道自己另外三面的属下恐怕凶多吉少,自己还是大意了,这伙贼人到底是不是泓桥县叛军还有待商榷。

“你等是何人?”他打破了一时的沉默。

“叛军啊,我的尚伯长~,”来人邪魅一笑,又说道,“傅将军可还安好?”

“你!”

“上!一个不留。”

包围这里的刺客应声而动,连同那一伙黑衣骑士,都是他们手中长剑的目标。

宋问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两伙人竟然不是一起的,局势瞬息万变,远方的兵马也是交上手了,虽然有些脱离轨道,但是客栈那二位早就被他拘进寒玉尺里沉睡了,无辜之人既去,这些人如何折腾,也只看个热闹。

风烟镇中,客栈一处的战团打得最是热闹,各类江湖中人单打独斗可是一把好手,尚潜处仅剩的卫队结阵,最是从容,特别是危难之时与黑衣骑士联手,让一众刺客难以突破防御。

刺客首领也不忧心,跃上屋顶坐看好戏,他貌似并不在意这些人的死活,只是僵持在此地,谁也无法脱身而出。

远处的军阵厮杀也不关他的事,丝毫不担心节节胜利的左卫军包围此地,只要一盏茶的功夫,他就会撤离此地。

宋问在云头上看此情形,心想,这处处透露着诡异,除了突然闯入的黑衣骑士,双方都有布局,可是稳操胜券的邢泉一方,却毫无收割战果之意。

“他在等待什么?”

宋问也看不清此人的意图,这三十里以内的情形,除了拼杀的兵马,再无异常。

可他总感觉这些棋子遮蔽了他的眼目,一定还有他未知的事物。

在这响遍原野的喊杀声中,除了刺骨的寒风,再无他物,在他冥思苦想之时,秋菱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师傅,这风怎么越来越冷了。”

“风?”

宋问皱着眉头看向寒风肆虐的原野,这风是更加寒冷了,他极目远视,风烟镇对拼的人,每一把刀刃上都是结起了薄薄的一层寒霜。

他和秋菱都是修行有成,对于这等天气不过于看重,可往往就容易忽略了这等微乎其微的细节。

也就是在宋问察觉有异的节点,他面前竟然出现了水纹波动的感觉,一道泛着金光的符令就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他下意识地去接取了这张来历不明的符令,在他用手触碰到的瞬间。

那张符令无火自燃,他脑海中闪过一道声音。

“护道之约,成!”

那张符令在燃烧殆尽之时,宋问感觉心神被牵引到莫名之所,还未来得及感受,那些余烬竟然化作一点金光,冲向天际,把他顺手布下的隐匿阵法都是冲出一个口子。

一股强悍的气息也是在远处爆开,盛气凌人的声音响起。

“你是何人?!交出城隍诏令!”

城隍诏令?!宋问和秋菱都是被吓了一跳,秋菱看着自家师傅,开口问道。

“师傅你要成神了?”

“瞎说什么,我可没那种感觉。”宋问也有些茫然。

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绝对不是所谓敕封城隍的诏令,他并未察觉赵城隍所说的那种,束缚自身的力量。

远方的那道声音响起,暴虐的气息也是在快速逼近,不过一会儿,宋问就见到了来人的面目,蓬头垢面下锐利的眼神透露着疯狂之意。

如果赵城隍在的话,一定会认出此人,可惜宋问却不知其中缘故。来人伸出手,长指甲上满是乌黑,他压抑着声音,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响起。

“把城隍诏令交出来!”

“你是谁?”宋问盯着这位不检点的大修士,回答道,“我不认识什么城隍诏令,阁下是否找错人了。”

“给我诏令!”来人发出嘶吼。

宋问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轻轻将云筏推出去,那人也不理会远去的秋菱,只是死盯着宋问。

秋菱站在云筏上,静静地看着师傅和怪人成为两个黑点,她知道这一战已经不可避免了,相比较宋问的谨慎,她从不认为一个疯狂的人会跟你讲道理,何况他还是一名修士。

“我没有!”宋问再次回答。

来人再也无法控制自身的情绪,一身的法力终于爆发开来,光照四方,一道法相虚影在他身后显现,似那金甲神人,倒是与宋问的雷属神将有几分相像。

他只手拨天,枪盾在手,矛盾相击,震出浩然灵光,倏阴忽明,化作一只金翅鹏鸟,振翅一飞,破空而来。

宋问看那大鹏舒爪急速飞来,也是拔剑在手,剑指金翅神鸟召出紫霄神雷,雷柱瞬发而至,那金鹏仗着急速想躲开,可宋问一转清气,沟通无冥,那雷柱逸散开来,张开雷网将它困锁住。

那以法力显化的大鹏,暴虐至极,干脆鼓起法力,自爆而亡,神光冲开雷网的束缚又向宋问急急而来,被他御剑尽数斩落。

那怪人运转法力,身上泥垢都是当场脱落,露出面白无须的脸庞,宋问来不及细看,只觉得如此相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他快速在脑海中过滤认识的人,瞬间锁定那张红色的脸庞,看那人法力澎湃,将要投掷长枪,宋问不假思索地以道音喝道。

“赵城隍?!”

话音刚落,那人停下手中到动作,面露沧桑之色,甚至于失魂落魄,法相虚影也是慢慢隐去,手中枪盾也是淡去神光。

“你认识赵义?”那人声微难闻。

宋问却是听见了,他收剑入鞘,决定再添一把火,又是以敕令沟通天地,无形道音滚滚而出。

“阁下姓赵?”

他姓赵?这位怪人陷入回忆之中,他怎么会姓赵呢?哦,对了,是那个叫赵义的人说的,他也姓赵,大家都是同宗。

“我为何在此?”

他抬起头,目光中的锐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浑浊的眼神,死气沉沉,仿若这凄清的夜空。

宋问试着去引导他,试探性地说道:“可要随宋某去找赵城隍?”

可没想到那人的反应如此激烈,他先是受惊一般在云头倒退几步,紧接着就是使劲摇晃头部,带着惊恐地声音,说。

“不,不要,我不要去见他,远离他,对!远离此地!”

他不等宋问反应过来,御使手中的盾牌,当做飞行法宝,遁行远去。

宋问不知如何是好,这人来得突然,去也匆忙,就连他今晚都是匆匆接受新的事物,没来得及去跟徒儿分享......

“不好!云筏和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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