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锦年认识这么多年,容浅还从未见过他如此落寞悲伤的模样。
看着一直凝望着海面,一言不发,并且紧攥着手臂,悲愤凝重的顾锦年,慕酒酒凝眉上前。
随后,视线从他的一只断臂上掠过,落在他满是悲愤的眸子上,“年叔,你和他究竟有什么恩怨仇恨?”
“如果你是替他来当说客的,那么抱歉,恕不远送!”
此刻,顾锦年对于慕酒酒都满心芥蒂和冷漠。
对他而言,凡是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人和物,他满心抗拒和芥蒂。
所以,他以为此刻的慕酒酒,是为了帮顾昊天劝说他。
随后,直接站起身来,迈步就要离开。
而下一秒,慕酒酒凝眉开口,“年叔,我跟您一样,对他满心愤恨,又怎么可能当他的说客?”
“我只是好奇,顾昊天那种作恶多端的人,对你造成的是什么伤害?”
听着慕酒酒的这一番话,顾锦年的脚步微顿,一点点侧过眸,凝视着慕酒酒。
在看到她眸底的仇恨光芒之后,顾昊天随后摇了摇头。
“我跟那种人没有仇,只是单纯的恨!”
提到恨这个字眼,只见顾锦年满眸嗜血光芒。
看着顾锦年攥紧的手臂,以及他侧过头看向另一只断臂,慕酒酒顿时凝眉。
随后,弱弱试问,“年叔,难道你的手”
从顾锦年的表情之中,慕酒酒总觉得他断臂和顾昊天有某种关系。
可就在下一瞬,顾锦年摇头冷笑,“何止是我的手臂。”
对于顾锦年来说,最受伤害的不是断掉的手臂,是彻底断掉的父子之情。
以及,那一颗二十几年前死掉的心。
都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那若换做是父杀子呢?
冷笑着摇了摇头,曾经那些悲痛的回忆,一旦陷进去,就是蚀骨的疼痛。
凝视着顾锦年悲愤的模样,转瞬,慕酒酒疑惑皱眉,“怎么会?听说顾昊天曾经断掉了他儿子的一只手臂,可年叔你”
就在慕酒酒回想起曾经关于顾昊天的那些传闻的时候,倏然一惊。
“难道,您就是当年被断掉手臂的顾家少爷?”
嘭的一声,慕酒酒只觉得大脑顷刻间炸开。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眼前的人是顾昊天的儿子。
当年被亲爹断了手臂,此后在市彻底消失。
也就是,她的亲舅舅?
纵使慕酒酒不承认顾昊天的存在,可也无法忽略那份血缘。
如果顾锦年是顾家的少爷,岂不是自己的亲舅舅?
一想到这里,慕酒酒不可思议的凝视着那张脸,越发觉得和顾昊天有几分相像。
甚至,能够从顾锦年的身上,看到死去妈妈的影子。
听到顾家少爷这个字眼,顾锦年冷漠起身,“我顾锦年宁愿做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猴子,也绝对不认那个人!”
“好了,如果你是为了顾昊天当说客的,那么可以走了!”
对于顾昊天的恨意,顾锦年丝毫未曾掩饰。
甚至,极端到凡是和他有关的人,他都要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