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舍里的建筑结构也是相当复杂的,而且很大……毕竟,要住下接近三百多的奴仆的。而且还全是平房,就算一个屋子住四个人,也得相当大的面积才行。
一部分护卫在前面检查,还有一部分护卫,将整个屋舍给包围。但距离倒算不得太近。
这让夏缺松了一口气,这种情况,给了他一些操作的空间。
“马厩在另一头,想要过去的话……”
他偷偷在暗处观察了一阵之后,忽而眼睛一眯……
就在距离他并不算远的地方,有一个护卫,正站在这里。
他朝着四周又看了一眼……那个护卫所站的位置,视野颇好。但是,他正好处于两个屋舍的中间,所以四周护卫,都看不到他……
夏缺心思动了起来。
深吸口气,他悄无声息的贴着屋舍,朝着那护卫潜去……
……
“找出那个杂碎,非得让他好好尝尝我护卫队的手段不行!”
夏岭站在屋舍的后方,脸上带着几分不满而愤愤的表情。
能不愤愤么?今天早上睡的好好的,突然被队长给叫了起来,然后就是一通质问……搞到后来才知道,农场出事了,有三十多头烈火鸡被杀,而且怀疑,凶手就在护卫或奴仆当中。
不必说,他们当然是被怀疑了。
好在昨天晚上夏岭有执勤任务,同组的几个兄弟都可以相互作证,要不然不就麻烦了?
所以现在他很恼怒那个让他受到怀疑的凶手。他们护卫都已经商量好了,将他找出来了,必须让他吃吃苦头!
正愤愤的想着,夏岭忽而听到身后传来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他不由一怔,带着几分疑惑的扭过头。
却只见,一道黑影,唰的一下朝着他扑了过来!
“什……”
他大惊失色,几乎下意识的想要惊呼。
可他喉咙里的声音还没的急彻底吼出,他只觉一股巨力,轰击在了脑袋上。
“完了!”
他脑子里浮现出这么一个念头,然后整个意识,陷入了一片漆黑……
……
护卫身形软倒,夏缺连忙一把将他揽住,没有让他摔倒在地。
然后,他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而后扭头看了一眼身后……
六米之外,有一截干树枝,已经断了……
“差点被发现……”
夏缺心惊肉跳。
还是缺乏真正动手的经验,有点紧张。刚才摸过来只顾着观察那护卫有没有发现自己,却忘记注意脚下了。从而弄出了动静,惊动了这个护卫。
幸好,他当机立断,扑了上来……
同时,也幸好他现在的速度,比以前快的太多。
在哪护卫叫声出口之前,将其放倒了。要不然,这一嗓子出来,他就可以直接做好拼命的准备了……
吐了一口气,看了看昏迷过去的护卫。
没错,护卫只是昏迷了过去,夏缺没有下杀手。
他终究是从一个和平世界穿越而来的,夏凉那种情况是和他有私仇,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所以他能下的去死手。
但这护卫,和他并没有什么死仇,能不杀人,他还是尽量的不杀人。
四下一看,确定没人,他将护卫拖到了墙后方……
几分钟之后,夏缺站了起来。
此刻,他已经换上了护卫的衣服。
夏家护卫,穿的是一种蓝色的劲装,不光是样式看上去比青衣小厮的华丽的多。甚至连布料,也要好的多。穿在身上,很舒服,夏缺很满意。
就是夏缺的个头比较矮,而这个护卫比他高大一些,所以穿在身上,多少有些不太合身。
不过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他低头看了一眼……
屋舍都是木制的,而为了防止蛇虫鼠蚁之类的东西钻进屋里,所以一般屋舍都铺着地板。地板下面,则有一个隔离层。隔离层有三四十厘米的高度,完全可以轻松的藏下一个人。
此刻,这护卫,正赤条身体,在哪下面躺着呢。
“哥们儿,抱歉了,兄弟这是为了活命啊……委屈你了。”
夏缺有些不好意思。隔离层下的泥土,那可是又潮又凉,全身光溜溜躺上面,想也知道绝不好受。
但没办法,他想要活命,只能让对方委屈委屈了。
然后他不再迟疑,留给他的时间不多,等查到他那间房,而他不在……问题也大条了。
换上了护卫的衣服,夏缺光明正大的朝着马厩方向走去。一路上也碰到了不少护卫。不过这些护卫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没有太过在意……
因为夏缺一直用手遮住了大半的脸,看模样,仿佛在思索什么一样……
夏缺很清楚,虽然他现在披了一张护卫的皮,但想要就此逃走,却是不可能的。在屋舍这里,护卫很多,也都走来走去,没人管他。可等他走出屋舍范围之外,肯定就有人要注意到他了。
都是老战友,能不认识彼此么?
一看他模样估计就要识破他是假冒的。
所以,计划还得实施!
只有彻底将护卫们的视线吸引走,才有可能渡过这一劫难。
心中想着,马厩已经到了。
马厩极大,要足足关下一百多匹马,可以想象自然是不小的。
此刻马厩外面人已经不多,有几个护卫,但也离马厩有点距离,正眺目往哪个院子方向看,显然也颇为好奇有没有查出凶手来。
夏缺深吸口气,让自己心情平静,然后沿着边缘,朝着马厩里走去。
他运气不错,外面的几个护卫,并没有注意到他。
这让他松了口气。
然后才打量起里面马厩来。
一匹匹马拴在马柱上,打着鼻响。里面的气味并不好闻,哪怕每天有奴仆打扫,但马匹本身的气味,也很冲鼻子。
“现在,该怎么办呢?如何,能够闹出大动静呢?……而且要一下就动静极大,要不然护卫们马上反应过来,镇压下去,也达不到效果……”
一边往里面走,夏缺一边想弄出大动静的法子。
“啊,见,见过大人……”
突然一个带着几分慌乱的声音响起,吓了夏缺一跳。他连低头看去,却是一个马桩前,一个奴仆,正有些惶恐的对他行礼。
好在那奴仆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夏缺很快镇定下来,然后他眉头一皱:“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粗着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