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羊城见识过外公一家的丑恶嘴脸,赵倩茹顿时对他们很是反感,完全站在姐夫这边。
“你们应该是来给白少他们道歉的吧?当时不是挺狂的吗,现在知道怕了?”魏阳不屑地撇着嘴,摇头晃脑地冷笑道。
“你们想给白少汤少他们道歉也没问题!”
魏杰辉铁青着脸庞走过来,压低声音但疾言厉色地喝斥道:“但你们也得分一分时候,今天白家、汤家等羊城大家族在欢迎一位贵客,你们这个时候来打扰他们,非被打断腿不可!我劝你们赶紧走吧!”
“呵呵,他们也有这个胆子?吓不死他们?放心吧,他们应该是过来叩拜我的……”
姜天一片云淡风轻地抿着鲜榨果汁,都懒得搭理他。
“姜天,你疯了,怎么能这么说话?赶紧闭嘴!”
魏洁琼听得这话,又惊又怒又急,恨不得把姜天那张大放厥词的破嘴给缝上,怒斥道:
“你过来道歉就道歉,还嘴硬什么?你可知道,你已经犯了众怒,还这样不知死活地大放厥词,若被这些大人物听见,你根本没办法活着出去!”
“疯子!真是疯透了,都过来跪地认错了,还大言不惭,口出狂言!”
魏杰辉气得浑身都哆嗦,喝斥道:“你们赶紧出去,别惹怒那些大人物,把祸水引导我们魏家身上!”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出去?”
赵倩茹气呼呼地道:“搞笑,你们不是已经登报和我们断绝关系了吗?”
“咿,你们怎么穿着球童服务员的衣服啊?”
姜天忽然瞪大眼睛,饶有趣味地扫视着他们,奇道:“你们魏家不是豪门大族吗?”
“用你管?”
“我们爱穿啥就穿啥!”
“我们,我们是来体验生活呢!”
魏家众人顿时脸色一僵,尴尬不已,心说我们想拜见姜大师但是却没有资格只能冒充门童和服务员进来的秘密又怎么能告诉你呢?
“哈哈,体验生活啊?很好,那给我拿个球杆过来!服务态度好一点!”姜天大感有趣,坏笑道。
“姜天,你们休要猖狂!再不出去,就别怪老朽翻脸不认人了!”
旁边,一直铁青着脸冷眼旁观的魏镜湖都坐不住了,上前喝斥道。
“爷爷,和他废话什么,我直接把他揍趴下,轰出去!”
魏阳更是一捋袖子,抽出一根高尔夫球棍,嚣张跋扈地喝道。
“汤振业率羊城群豪,拜见姜大师!”
正在此时,忽然,汤振业率领羊城诸多家主富豪快步走了过来,齐齐鞠躬,如一群忠犬见了主人般,用平生最谦恭的语气道。
这一瞬间,整个世界在这一瞬间静止了。
似乎晒众人的明媚的阳光、穿过他们的风,以及天边的流云,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姜大师?”
魏家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些在偌大岭南一手遮天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卑躬屈膝地站在姜天跟前,不敢相信。
他不是姜家的废材子弟,不是一个草包废物吗?怎么成了羊城大豪都俯首帖耳的姜大师呢?
这,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
“什么?他,他是姜大师?”
魏洁琼俏脸变色,如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遍体生寒,呆立当场。
“当啷”一声,魏阳手里的高尔夫球杆掉落在地,脸色惊得煞白如纸。
“他竟然是姜大师?”
魏杰辉不敢置信,双腿一阵阵发软,眼神骇怖,眼珠子都要跳出眼眶般。
“他竟是姜大师?”
魏镜湖只觉得脑门子嗡嗡直响,高血压要犯了,站都站不稳。
“谁让你们过来的?不是说不要过来打扰我吗?”
俯瞰诸多羊城大豪,姜天皱了皱眉,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厌恶,然后转头瞪了红叶真人一眼。
红叶真人吓得一激灵,连忙上前,恭敬地躬身抱拳道:“姜大师,他们非要来,晚辈想拦都拦不住啊!”
“在外宴上,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得罪了姜大师,他和白愁飞、铁明皇几个现在在门外跪着,想再次向姜大师道歉呢!”
见姜天神色不悦,汤振业等人吓得脸色煞白,冷汗狂冒,双腿微微颤抖。
那原本就弯得很深的腰身再次弯了弯,挤出谄媚的笑容,陪笑道。
魏家众人一听这话,简直目瞪口呆,惊骇欲绝。
白愁飞、铁明皇、汤少泽为羊城顶尖大少,但现在竟然给他下跪道歉?
看来,他真的就是那位横推羊城无敌,连魏家都给击败的江北姜大师啊!
“哦,那咱们继续玩,让他们跪着吧!”
姜天脸色变都未变,拉着赵雪晴就朝着那高尔夫球场走了过去。
此时,魏镜湖心中五味杂陈,一片深深的悔意如潮水翻腾,肠子都青了。
万万没想到这个便宜外孙女婿竟然是鼎鼎大名的姜大师!若不是自己不识真人面目,把关系搞僵,那现在的魏家有他当靠山岂不是要牛得飞起啊!
“不行,一定不能错失这个良机啊!”魏镜湖在心中给自己加油鼓劲,无声地呐喊着。
他毕竟曾在体制内浸淫多年,一张老脸早就厚若城墙拐角,老而弥厚,有岂能会因一点微不足道的自尊,就错失巴结姜大师的机会?
他只是微一迟疑,就快步追上,点头哈腰地陪笑道:“贤孙女婿啊,晚上到家里住如何?自家人,比较方便啊!”
见此,魏家众人都是满是担心和期待地看着姜天,惴惴不安,生怕姜天拒绝,甚至断然翻脸。
“外公,当日不是您拂袖而去,与我们断绝关系的吗?”
姜天还未开口,赵倩茹就反唇相讥,冷笑道:“怎么?现在知道我姐夫是姜大师,就过来攀附?是不是晚了点啊?”
“当日我们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去拜访您,那时候,魏家又何尝给我们一点面子?”
赵雪晴心里也很不痛快,绷着小脸,冷笑道。
“那日我是一时糊涂啊,姜大师,不管怎么样咱们都是亲人啊。你们一定要多多海涵,多多海涵……”魏镜湖尴尬不已,讪讪赔笑。
“算了,魏老也是一番好意……”
姜天淡淡地道:“我俗务缠身,恐怕这次没时间了,下次吧……”
是人都趋利避害,他域外空间沉浮万年,早就见惯了诸多修士欺软怕硬捧高踩低,哪怕是大罗金仙也不例外。何况这些眼皮浅的凡夫俗子呢?
再说了,总要给魏芳面子不是?
听得这话,魏镜湖就犹如听到仙乐一般,美得险些飞起来,压在心头大石头骤然落地,点头哈腰地道:“姜大师,您愿意来就好,愿意来就好啊!时间您定,我们家的大门随时冲您敞开着,一定扫榻恭候啊!”
……
听潮高尔夫球场门外,接近中午,日头火辣辣,四十多度的高温使人几分钟内汗流浃背。
每年回老家祭祖不太情愿下跪的吕帆在烈日下跪了足足两个钟头,不敢有丝毫怨言,不敢表露丝毫怨气。
而且他根本没资格埋怨,因为汤少泽、白愁飞、铁明皇等比他强大十倍的诸多顶尖大少也都跪在地上。
此等场面,若传出去,肯定会惊呆一票人,让人不敢相信。
偌大羊城的顶尖大少,原本如天潢贵胄般高高在上,但此刻竟然全部被压得跪地不起,顶礼膜拜。
尤其是汤少泽还双腿还打着石膏,是双臂架着两个特制的拐杖跪在地上的。长跪之下,伤口都二次撕裂,疼得他龇牙咧嘴,苍白的脸庞痛楚扭曲。
旁边十几号没有直接和姜天起冲突的羊城大少默默看着,弥漫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哀怨。
他们曾经上前想搀扶汤少泽起来,但是,汤少泽严词拒绝,好像让他起来就是害了他一般。
人群中,周娴雅也在,演戏演到底才有收获,她也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坚持跟着众人过来。
只是周娴雅特纳闷把白愁飞揍得双腿骨折还需跪地请罪的人厉害到何种程度。
汤少泽和吕帆等人又跪了半个钟头,摇摇晃晃几近昏迷,一支豪车组成的车队才从球场缓缓驶出,带着股不可一世的气焰,尤其银灰色宾利车身铮亮耀眼,富贵逼人。
经过跪地的大少面前,宾利后座茶色防透视车窗降下一半,伸出一只玉白的手掌,轻轻摇摆,挥洒浓郁不屑意味,似乎叫他们起来。
可怜兮兮的诸多羊城大少如蒙大赦,喘息着道了声谢,纷纷瘫软在路边。
战战兢兢低头认错的人群中,周娴雅因好奇抬眼望向车窗内,视角不佳,惊鸿一瞥没瞧清车中人,但心脏仍然猛烈抽搐。
“难道是他!”
她看到小半边脸和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色恤,不由惊骇欲绝,一双美眸几乎要瞪出眼眶。
“吕帆,周娴雅……”
歇息了一会,汤少泽终于在铁明皇和白愁飞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咬牙低喝,冷着脸瞪视二人。
那目光犀利如刀,满是怨毒,都能杀人了。
此刻,他恨死此二人了。
如果不是他们搞错信息,又煽风点火,自己怎么会不知死活地和姜天对上!
又怎么落得此时半数家产割让,被打断双腿,受尽屈辱的凄惨下场!
毕竟,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把赵雪晴这桩事给淡忘了啊。
“汤少……”
吕帆和周娴雅如同被一盆冷水浇在头顶,吓得浑身一激灵,眼神满是慌乱和惊惧。
“滚出岭南,从此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
汤少泽脸颊肌肉狂跳,双眸通红,若择人而噬的恶狼一般,咬牙切齿地低喝道。
“少泽,你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吗?”
白愁飞是个狠人,势必要发泄心中的怒火,一脸怨毒,轻轻一挥手道:“左右,把这两个不开眼的杂碎给我打残了!”
“是!”
顿时,七八名黑衣保镖一拥而上,将二人踹翻在地,抽出警棍一阵乱砸。
警棍砸在人身上的闷响声、凄厉的惨叫声、哭声、可怜巴巴的哀求声,在海角沙滩在听潮山上空久久地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