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见过灵儿前辈!”
佐佐木海沙毕恭毕敬,双手抱拳,躬身行礼。
关于黄灵儿和姜天的关系,在整个天晴宗中都是讳莫如深。
都说之前黄灵儿和姜大师有一段孽缘,但却也不见二人如何亲近。
而赵雪晴对黄灵儿也是很是关切,生活中嘘寒问暖,修炼中指点修为,情同姐妹。
有段时间,陈阳几人自作聪明地叫黄灵儿“小主母”想讨好她。
但黄灵儿急得都哭了,让他们以后千万别这么叫。
她说自己能够在天晴宗待着,能够陪伴姜天左右,已经很好了!
“就是她!让师父垂青怜爱!能和赵雪晴一样,分享师父的疼爱!”
一见她,唐玲珑顿时心中涌起一股酸涩和委屈,很不是滋味。
她眼前微红,双手微微颤抖,心底泛起疯狂的恨意。
为什么?
她就可以!
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她又比我好在哪里?
忽然,她又悲哀地想到,很可能师父已经死了,再吃这份闲醋又有什么意义。
她心中一阵绞痛,如万把钢刀在柔软的心脏中绞痛,捂着胸口道:“黄灵儿,我想大家一起去营救师父!在北地群岛!”
“他曾经托拜月狼族给我们带话,师父不会有事儿,让我们镇守索多尼!”
黄灵儿温言道。
“可那是曾经诛杀过一位圣尊的一日囚法阵!”
唐玲珑娇喝道:
“哪怕是人仙地仙,进去三十天,也会化为累累白骨,一抔黄土!”
黄灵儿不善言谈,沉默片刻,微笑道:“你要相信师父的实力!这世界,没任何法阵能够困住师父!”
“可他现在还没出来!”
唐玲珑气道:
“我曾经与叶战天谈过,那个阵法被列为全球十大凶阵之一。待在里面总不会有什么好处吧!”
“师父若能破开,为什么不出来?他呆在里面干什么?玩呢!”
“为什么会是这样,我也不知道!”
黄灵儿愣了愣,然后温婉一笑道:
“但想来师父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咱们做女人的,听他的命令就是,切勿自作主张,私自行动,打乱他的节奏!”
“唐玲珑,你所说的一切信息,我们天晴宗和索多尼的情报部门,上千名情报分析员和特工,都在关注,都在分析,全部知悉!”
此时,观察者梅丽尔插口道:
“但这次,我们认为姜大师不会有事!真正危险的是索多尼!”
“我们分析,会出现举世征伐索多尼的可能性!当然,除了华夏!”
“所以,守卫索多尼才是赢得这场战争的关键,要知道,天晴宗的根基就在这里!”
“你说的我明白,但我认为”
唐玲珑打断道: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既然草原狼族和血族已经暴露出敌意,那么,就先下手为强!杀了他们!”
黄灵儿单人战斗力很强,但面对这种复杂的局面就有点麻瓜,也不知有没有道理,一时无语。
此时,佐佐木海沙就道:“这样,我带你去找主母吧,她在抗洪救灾!”
“你不是说她在闭关吗?”
唐玲珑脸色诧异,然后恼火地道:“你竟敢骗我!”
“抗洪和闭关修炼一样重要,索多尼是太晴宗的根基,没有他们提供的这片土地,就没有太晴宗的道场!”
黄灵儿认真地道:
“而且,现在葵莲系统法阵也快修建成了,那将成为有史以来最大的法器!媲美甚至核武,而这个浩大的工程有索多尼三万劳工和科学家参与!”
佐佐木海沙插口道:
“是啊,三万人呢!你认为,仅凭我们宗门几百人,有可能制造出这么伟大的武器吗?”
“这就是我们主人为什么要建立索多尼的原因,为什么要在乎这些普通人的原因!”
“他们可以渺如蝼蚁,但壮美如天神!”
“好了!好了!”
唐玲珑懒得理会,只是催促道:“你们别废话了,赶紧带我去见赵雪晴!”
佐佐木海沙耸了耸肩,只能叫了一辆军用直升机,带着唐灵儿往卡斯河进发。
……
对三英榜庄园的张三和李四来说,这是他终生难忘的日子,也是他见过的最大的洪水。
卡斯河上,浊浪滔滔,愤怒的洪水,犹如一道黄色的巨龙般,张牙舞爪,朝着两岸的原野侵袭。
但是,这场大降雨和洪水,气象部门根本没有预报到。
幸亏天军将士们反应迅速,出动无数直升机帮助居民搬迁,伤亡才保持在个位数。
抗洪,主要是为了保护农作物,还有平原地带的产业。
在卡斯河南侧,是一望无垠的平原,往南三十公里是首都圣胡安。
而在这一片区域,集中了全国百分之八十的工业。
新硅谷、药王产业园、天军兵工厂等等大型现代化的工业集团,都在这片区域。
索多尼本土居民有六十万,加上新移民,目前也不过百万人,堪称地广人稀。
面对这样的可怕的洪水,几乎是全民皆兵,都上阵了。
卡斯湖两侧的堤坝上,人群如蚂蚁,一个个帐篷扎在高高的堤坝之上,山石、挡板、装满沙土的编织袋堆积如山。
人们或靠机械,或靠肩扛人挑,将这些沙土运送过去,将漏洞堵住。
在第116段三英榜种植园抗洪救灾段,现场施工副指挥张三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天。
每天他都只睡三个小时,双手已经被泡得发白,被沙袋脱了很多层皮,甚至磨出鲜血,脏兮兮的头发很长,精瘦如枯柴般。
只是无论大雨怎么浇下,他背上“太初”两个字总是清晰如故。
他很疲惫,繁重的劳作让他气喘嘘嘘,觉得心脏险些要从心口跳出来。
但他从未想着停下。
索多尼从未像现在这样繁荣,辛苦建设来的成就不能被洪水毁掉。
“王五,你不是不来吗?现在来干啥呢?”
忽然,张三看到王五也走了过来。
王五是三英榜种植园的一个懒汉酒鬼,原本的名字大家都不记得了。
他曾被库巴总统政府军抓壮丁,当了几年下层军官。
但在连续几年的军阀混战中,他从没杀过一个人。
每次打仗,他都朝着天空胡乱开枪,到了饭点把枪一扔,就去吃饭。
事实上,这是当年索多尼军阀混战时期时,很多军人的典型做法。
打仗都很业余,好像一场狂欢,有时候打了几天几夜,子弹没少耗费,但一个人都没死。
他们按时吃饭,吃饭时,把枪扔在战壕或者掩体内,敌人也不过来捡起。
随着新政府建立,原来库巴总统的政府军的军人都被遣散回家,王五在三英榜庄园分到一片橡胶种植地,还发了一笔生活费。
王五年龄大了,懒性难改,回家后什么事儿不干,先把遣散费花掉。
他隔三差五会去附近的建筑工地上打零工,每次打完零工,赚到一些零钱,就去庄园附近的小酒吧买酒,喝得醉醺醺的,往床上一躺一睡就是好几天。
反正庄园里,有大量的热带水果,也饿不死他。
三英榜庄园的村民们,经过职业培训,几乎都有了正经工作,赚了不少钱,获得了新住房,搬到了附近的新兴城镇里。
但王五依旧住在三英榜庄园的旧房子里。
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没结婚,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他洋洋自得,以庄园主自居。
索多尼工业飞速发展,大量农民进入城市,土地流转与兼并飞快,形成了很多大型农场主。
而那片庄园土地贫瘠,早已经无人管理,几乎荒废,很多人廉价把地块卖给他,他倒是捡了个大便宜。
不过,他倒是很时尚,跟随潮流,也查了查汉语字典给自己起了个名字。
“酒吧老板都来干活了,我没酒喝,只能来了!”
王五穿着破旧的土黄色军装,悻悻然地道:“听说干活有钱?”
“有!”
张三笑道:“每扛一袋沙子,就有五元索币!够你买一瓶二锅头!”
在姜半夏、陈圳明和一批金融专家的主导下,索多尼央行组建,并且发行主权货币索多尼币,简称索币。
索币盯住美元汇率,购买力很坚挺。
在世界上都是硬通货,不少外贸企业都愿意用索币结算。
“那得能买多少酒啊!干一天,够我喝上三天三夜的!”
王五激动不已,犹如苍蝇搓手,直接扛起一包沙子,开干。
这时候,警报声响起,广播和对讲机公共频道用英文喊道:
“第117号野猪岭堤坝段出现决口,十米,请附近施工员紧急抢救!”
英文一遍,又是一遍,不过这次决堤口变成了二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