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前来调查……”

话还没说完，府上的人就将门关上了。永宁气不打一出来，回头见着苏寒若早已料到的样子更加生气了。

“不是，姑奶奶！”见到她的神情苏寒若立马求饶，“东方家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会让我们进去呢？”

“那这案子不查了？”

“查！怎么能不查！可是我们大人已经说了啊，再查下去，我们可得露宿街头了！”

事到如今，进退两难，永宁长叹一声，为难之际，见着了阿沅跟一些丫鬟从外头采办回来。阿沅见到他俩有些惊讶，见他俩走了过来，便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旁人了。

“阿沅姑娘，实在是抱歉，你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去啊？”

“不用通融了，阿沅姑娘就够了。”

苏寒若正纳闷呢，听着她说完这话，一脸茫然，见着阿沅紧皱着眉头。

“在府上做事有些时候了，家里许久未来打扫，有些灰尘。”阿沅推开了家门，让他俩进来。

两人进来一看，虽有些灰尘，也没见着蜘蛛网，看样子也就一两个月不曾打扫。永宁走到桌子旁，用手摸了摸桌上的灰尘，不厚，仅有一些。

苏寒若坐了下来，观察着周围环境，屋子虽小，摆放的物件倒是挺多。

“眼下无人，阿沅姑娘可以说说那晚为何去了河边。”

此话一出，两人都震惊了。

“姑娘，我不曾……”

“阿泗死的前一个晚上，夜里降了大雨。”

阿沅还未说完，她就说了上来。见着她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不知她会说些什么，反倒有些心虚了。

“阿泗死后送到衙门，你前来痛哭流涕，是想证明你俩感情深厚，可不曾想脚底粘了泥土，忘了清洗干净。你看着阿泗被白布裹上，便附上前去，许是不敢见他的惨状，便认定了那就是阿泗的尸体。”

苏寒若一听，言之有理，从石椅上直接弹起，见着阿沅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竟然……

阿沅慌了神，瘫坐在椅子上。

“阿沅姑娘，人命关天的事，你若不说出来，东方和悦就得担一条命了。”

啊？见她说到东方，眼里含着泪望着她，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看了只有心疼，芳心暗许。

见她眼神这样肯定，也罢，说出来便是。

“我阿爹与阿泗的父亲是生死之交，便将我们指腹为婚，我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后来他家道中落，父母去世，我爹一时痛心，喝多了从石阶上摔下了河，便也去了。我阿娘在东方家做事，我便也跟了去。阿泗守孝三年后，便要娶我，可我早已喜欢上了别人。”

“你喜欢东方和悦？”苏寒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不敢想象。

“嗯嗯。”阿沅微微点头，不敢看向他。

“所以你将阿泗约到河边，将他推下了河？一来让他祭奠你死去的父亲，二来便可以名正言顺的跟东方在一起？”

“我知道阿泗不识水性，便将他约到河边，四下无人的时候，便将他推了下去。”

“所以我见着那河边断了的栅栏是被你锯断的？”苏寒若突然想起，若不是被锯断了，她一弱女子怎有那样大的力气将一名男子推入河中？

“是我提前锯断的。”

“你假装早早入睡，只是为了骗过他人，好有不在场的证据。夜里你独自出去，被东方看见便跟着你去了，你感觉到有人跟踪你便把那人甩掉后去了河边，这正是东方出去的证据，他爹不想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便吩咐下去让我们不得彻查此事。东方和悦亲眼见着你杀了阿泗，想保护你，便透露出自己外出一事。而你正是见着东方家的势力足以能够摆平这件事，便将阿泗杀害。你与阿泗的感情，犹如炊烟吗？”

“我与他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感情没有虚假。可阿爹离去后，我便有些怪罪于他。后来见到少爷后，我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感情。我将阿泗推下水后，他拼命挣扎，希望我能伸手救他，我见着他最后一刻绝望的样子，心里便踏实了。”

苏寒若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亲手杀害自己的青梅竹马！

“杀人偿命。阿沅姑娘，你是聪明人。”

最后一次见着她的样子，虽流着泪，却笑得那样吓人。

见他俩走了以后，失心大笑，看着一旁的桌子，用力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