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打算告诉四姑娘啊？”

方青道长停了下来，望着它，怎么跟了他之后就知道他的心声了呢？

“为师问你，你觉得，人和妖能在一起吗？”

“一直传着人妖殊途却不知何人传起。人有善恶，妖分好坏。人与妖在一起后，日久生情，人的寿命不长，到了期限，那对妖来说确实是一件十分痛心的事。若感情深厚无法接受相伴到老的人死去的事实，可能会想尽一切办法逆改天命。这样一来，想长生不老别有用心的人类就会跟妖结识并且相恋，到时候陷入恶性循环，确实不妥。我觉得吧，依着六姑娘的性子，她若真喜欢那个男子，不见得会为他抛弃一切。”

听着有些道理，但还是隐隐不安，随即去了天仙池。

“师父，你若想好了怎么与四姑娘说，便过去呗。在这扭扭捏捏的，若是被师伯看见了肯定又要笑话你了。”

“去去去！把你嘴闭上！”

青鸟总是能猜透他内心的想法。

方青道长犹豫许久，早说早解脱！便往永恩修心的地方走了，走了两步，回头看着青鸟，“你在这儿等着！不许跟过来！”这只青鸟越发的没规矩，总是拆他的台。

“我还不乐意去呢！”青鸟往后飞走了。

“你这徒弟！我真是……”方青道长气得说不出话了，又赶紧整理了一下衣着，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走到永恩面前，见她正修生养性，假意咳嗽几声。

永恩睁开双眼，见着他在他面前晃悠，洋装咳嗽，想来是有事同她说了。

“方青师兄，可否有事？”

“啊？你叫我啊？”方青道长回过身来，“若元师妹，你在这练功啊？好巧啊！我见着后山的风景不错便过来瞧瞧了！”

永恩微微低头，浅浅一笑，“师兄有话就直说吧。”

自己装得这么好，还是被看出来了？方青道长左顾右盼，尽显慌张。

“师妹你吃过饭了吗？”

还以为他准备说事了，没想到蹦出这样一句话来，永恩哭笑不得，连忙点头。

“师兄，你直说好了。”

方青刚刚都想好了如何与她说，这下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犹豫许久，才说道：“你们狐族潜心修炼，少则也是百余年。而人类，百年之后已经入土为安了。你如今在这修炼，日后也能飞天。这样一来，狐族跟人类就差得更远了。你觉着，这人与妖能在一起吗？”

“师兄方才说到人与妖寿命长短不同，若执意在一起，双方欢喜过后便是人去楼空的寂寥。世间男子多薄情，若看到自己日日相处的是妖怪，定然仓惶离去。若是女子，见到自己的如意郎君是妖怪，则会自行了断。这人与妖本就不同，若两人情比金坚，执意如此，百年过后，则是一人独坐庭前，念着往日时光，难以忘怀，久久不能自抑。”

“你也认为人与妖断断不能在一起对吧？”方青投去等待的目光，期待着她的答案与自己如出一辙。

“这红尘之事，岂是旁人所懂？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这感情之事十之**为两人你情我愿，旁人再多的话，也是无用。”

这？这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啊！

“若是你的姊妹与人类在一起你会如何？”

姊妹？宁宁？她下意识地想到了永宁。

“我几次见她与人类男子纠缠，多番好言相劝，可是她听不进去。若如你所说，两人情比金坚，那男子百年过后要入黄土，你那姊妹会不会拼尽全力哪怕逆天而行只为救他一命？若元，如今你们相依为命，要相互扶持，你断然不能见她堕入凡尘终日为情所困！”

依宁宁的性子，她虽顽皮了些，但这件事情她是绝不敢做的。听着她师兄同她说的这些，想着，宁宁以后，若真为情所困，她只有痴痴付出的份儿。一想到这，心里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