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静则安之,遇事则静之。
悬崖边上,再合适不过。
永恩仔细练着玉至教给她的心法,只是第三重的时候往往感觉被吞噬一样,便又自行暂断,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个法子来。这第三重的心静则明并非如此,每次心静练功时总会事与愿违,反倒有些杂念的时候倒可以稍微探测一下。这第三重功法,难道是一重考验吗?
忽然抬眼一定,这第三重练了两年了,玉至也没有告诉她第四重,想着是让她自己悟透其中的奥妙。可这练功本就讲究心静,若心无法平静,又何谈修心呢?
难以理解,越来越迷惑了。
仔细一想,或许两位师兄早已参透,指点一二,兴许就能练成了。方云师兄先入师门,资历在她之上,一定得到了师父的真传,互相切磋一下,或许就能参透了。一想到这,便去了无涯山。
毫无鸟兽匿迹,山顶都是些苍松翠柏,没有一块平地,都是悬崖峭壁,方云师兄就喜欢在山洞里练功,那样才能心无旁念。
眨眼一变,来到山洞外面。这里面这么黑,师兄也是刻苦钻眩
“方云师兄。”在洞口喊了他两声,无人回应,想着应该是在修心吧!就这样贸然前去,打扰到他,会心生芥蒂吧。
正准备走,洞内一阵光波袭来,千钧一发之际,她敏捷躲过,站在悬崖边上的她见着一声鹰叫,然后那只鹰就摔落悬崖,对面的峭壁上一个巨大的掌印,声响动。一些石头滚落下去,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从这往下看去,惜命的人应当害怕。跌落下去,怕是粉身碎骨,毫无疑问。
永恩见着那个掌印,好像不止一个,深浅不一,瞬间来了愁思。这些法术,师父未提起过,她也未见过,方云师兄从哪学来的?修仙的人,心无旁骛,修身养性,怎能杀生呢?第一入门的时候就允诺了师父断断不能动了杀念,不然那屈北暮也不会活到今日。还是,他偷练的……
越想越不对劲,朝洞内瞄了一眼,赶紧离开了。
左思右想,心中总是隐隐不安,这件事情,应该告知师父,但又不能伤了师徒情份。仔细想了一番,便去找了玉至。
“师父。”永恩来到水帘洞内,拜见玉至真人。
“若元,所为何事啊?”玉至抚着长须,淡淡问道。
“师父,前两日我回狐族时,碰见了一贼人正在行凶,那贼人抢了他们的钱财,还准备杀人灭口,那些人便奋起反抗。我正出手之际,见着别处的散仙见义勇为,将那贼人杀了,救下了那些逃难的人。随即,那散仙受到了百姓的拥戴。若元想问,修仙之人,若是见了恶人,该杀不杀?”
“既是散仙,就受不到最高敬仰。他杀了恶人,帮了那些难民,自会受到拥戴。可他得道成仙,应该知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他既已成仙,便不能杀人。无论对方做了多少恶事,他都不能动了杀念。他空有一身本领,不想着感化众人,偏偏将人杀了,如此一来,成仙便到不了最高境界。”
“倘若他心思不纯,练了邪门歪术,以疵到尊荣,那我们修仙之人应该如何?”
“我们修仙成道,手上就不能沾染鲜血。若元,若你再见了他,好言相劝便是。若他威胁到你的安危,可以动手,只是不能伤了人家性命。”
“师父,如果若元失手误伤了旁人,你会如何?”
“你若伤了旁人,那是自毁前程。修仙之人,悟根清静,行事再三考虑。若要救人,也得量力而为,万不可让自己陷入困境。若你因为救人误伤旁人,那就在无形山面壁思过三。若伤了性命,为师收回你三成功力,只是这苦楚就看你能否承受了。何为修仙之人?心思灵净,普渡众生。人有好坏,妖分善恶,我们可以斩妖除魔,却不能伤了一人。简而言之,万不可伤害人类。”
“若元谨记在心。”
“好了,你该回去练功了。”
“是,师父。”永恩恭敬的退了下去。
玉至真人抚着长须,满意一笑,若元聪慧,资过人,是个难得的修仙之人。如此聪颖徒儿,甚好。
回到无形山的永恩,一脸愁容。方云师兄练的那些法术,若是被师父知道,那该如何呢?会不会将他逐出师门?方云师兄又为何要练那些法术?
闭上双眼,不愿去想。
玉至真人收她为徒,本就想度她成仙。她们狐族之人自行修仙,若没得到仙茹化,那得多加几百年才行,甚至上千年。玉至看中了她的慧根,破例收她为徒,取名若元,格外器重。
永恩愁容满面,静静打坐,怎么也无法心静,忽然之间发现邻三重的奥妙。若心中有杂念,可以进入到第三重境地,只是总有法力被吞噬的感觉,赶紧停了下来。大气不敢出,实在是想不到为何。她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层功力,该不该参透并拥有?不该!不该去想!修仙之人,要去心思纯净,心无旁骛才能修身养性,若心有杂念,怎能功力大增?那狼妖就是心有恶念,无恶不作,还想着吸收香火来增强法力。害了她家人,还杀了那么多人,被师父收服,关在无极之地,饱受折磨。他如今所得到的,都是他往日做的恶事的报应。
怎忽然想起了他呢?他作恶多端,不能亲手杀了他,只能放下仇恨,修仙成道。每每想到家人离去,也只能黯然落泪。
若现被关在那,永恩也是从方青口中得知。
无极之地,满是恶灵。若现被关在那,无数恶灵吞噬他的法力,撕咬他的皮肉,等着他油尽灯枯,慢慢折磨他。这四年来,每一饱受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是为之前犯下的过错赎罪了。这四年间,见不到一个生人,只有他与那些恶灵。被铁链锁着,每日的吃食就是两个馒头,由灵虫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