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琛对于顾念这矫揉造作的话语并没有表示。
顾念用余光看了他一眼颇为严肃正经地说:“你都结婚了怎么还会跟别人结婚呢,这些媒体乱报道损害你的个人形象,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江亦琛目光平静看着前方,忽然似笑非笑地说:“结了婚也可以离婚。”
顾念忽然语塞,嘴唇微张,愣了一会儿,一种酸涩和委屈将她瞬间包围,她咬紧了下嘴唇,语言在那一刻突然变得苍白无力:“你不是说我在妈那里帮你省了很多心吗?”
言下之意就是她这个妻子还是有点用处的,离婚的事情还可以再考虑考虑。
见江亦琛不说话,顾念又说:“我也不会干涉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已经明确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给了江亦琛,她不想离婚。
江亦琛只是冷笑,她为了那点钱还真是一点尊严都不要。
修长的手指将方向盘打了个转,过了一会儿江亦琛才开口:“不想离婚?”
“不想。”
“理由!”
顾念下意识咬紧了嘴唇,想了半天给了个干巴巴的理由:“因为你人很好啊!”
这话说出来江亦琛显然是不相信的,他对她什么样心里清楚的很,他嘲讽地笑了:“你说因为我的钱很多我还会相信些。”
顾念心里想这也是一个理由,但是我总不能正大光明说出口吧。她眼珠子转了一圈继续拍马屁:“您是长得帅钱又多人还好!”
江亦琛不为所动,唇边勾了一缕冷意:“人还傻对吗?”
顾念可不敢赞同,她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就闭上嘴巴沉默不语。
车子向前开着,顾念悄悄把车窗开了一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男人的声音就在此刻凉凉响起:“说实话,你和陆湛之间什么关系?”
“真没关系,就是很普通的朋友。”
“听你的语气,你们关系倒是很纯洁。”
顾念有些头痛,说纯洁放在很久以前是纯洁的,但是自从陆湛表白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变了,她还真不敢百分之百说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他喜欢你?”
“啊……不是……不清楚。”顾念心里有点紧张,明显就是有事的那种她又不擅长伪装,涉世未深看似聪明其实也很单纯。
“那你呢?”
“我不喜欢他。”
这回答倒是干脆果断。
“你喜欢谁?”
今天江亦琛似乎要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了。
顾念心想我喜欢你啊,她转过脸看着江亦琛线条明朗轮廓深邃的侧脸,脑海里面回想的是刚才广播里的消息,那一刻一直隐忍的情愫被带出,她突然鼓足了勇气说:“我……”
喜欢你那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江亦琛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用手示意她闭嘴,接起电话的那一刹那,表情微微有些变化。
不知道那边说了些什么,江亦琛的表情在一开始有些变化之后就维持一种淡漠,但是最后他回了个好字。
顾念那句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表白就这样生生被折断。
挂了电话,江亦琛将车子停在路边,淡淡道:“我有事,你打车回去。”
现在是晚上九点钟,这里也不是什么偏僻的地方,打车倒是很好打。
顾念踌躇了一会,小心翼翼问道:“那你今晚不回来了吗?”
江亦琛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情忽然变得很差,他语气颇有些不耐烦吐出两个字凌厉又冷漠:“下车。”
一瞬间的委屈和心酸瞬间将她包裹起来,顾念也不说话,慢慢解开安全带,然后打开车门下车了。
这里的街道建筑都很陌生,她不常来,站在夏夜的风中看着江亦琛的车子掉了个头疾驰而去,她说不出的难过,就好像自己被抛弃了一样。
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只是走着走着,她的眼睛突然就模糊了。
前面就像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充满着迷雾和荆棘,看不到方向,每走一步都会被荆棘扎到鲜血淋漓。
如果她不爱江亦琛对他没有半点感情的话,那么就给他当一个乖乖听话没有半点多余想法的摆设,帮他哄好江妈妈然后随便他在外面怎么玩。
可是,偏偏她喜欢他。
喜欢他,所以她会因为他和别的女人有绯闻吃醋,会因为他偶尔流露的关心高兴不已,也会因为他冷漠和讽刺心酸委屈。
最后顾念停下脚步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下来,想了很久之后给秦可遇打电话,问她在不在家。
半小时后,秦可遇开车到了顾念在的地方。
一上车,秦可遇就问道:“这么晚不回家确定要去我那儿吗?”
顾念系好安全带:“嗯,我先去你家住几天。”
秦可遇轻笑:“跟你老公吵架了?”
吵架吗,也没有,就是感觉有点被伤到了,顾念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说:“慕昕薇要回国了!”
“慕昕薇?”秦可遇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倒是记起来了:“哦,她啊!”
“嗯!”顾念揉了揉眼睛:“江亦琛的初恋。”
“那又如何?”秦可遇颇为不屑:“你和江亦琛已经结婚了,你是名正言顺的江太太。”说到这里秦可遇忽然想到什么:“他不会说要离婚吧!”
顾念挠了挠脑袋:“他好像有这个意思。”
“那你怎么说?”
“我说我不想,他后来没说了。”
“顾念,我可真是同情你,非要喜欢这样一个人,何必呢?”
顾念看着窗外,感受着夏夜的凉风,眼眶红红的,早就喜欢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回到秦可遇的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顾念将手机扔在沙发上就去了卫生间洗澡。
秦可遇独居在江边的公寓里,精装修,她也不生火做饭,平时会有阿姨来打扫,她放下包在沙发上坐下准备歇息一会儿,听到顾念搁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江亦琛,秦可遇随即将电话接起来走了出去。
“在哪?”男人的声音很是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