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到南街棋社三人便准备分道各自回家，崔星胤上轿先行卫谦陪同李淮等宫里马车送李淮上马车后这才跨上马回卫府。

不多时卫谦就到了卫府门口看着门牌匾上的红灯笼有一瞬的不解与纳闷，待他扣响门开门的并不是门童而是卫甄时，卫谦突然紧张了：“甄叔？您……这么早就出门啊？”

“少爷，将军等你一晚上了，进去吧。”

卫谦战战兢兢随卫甄到了卫昼炎书房，卫昼炎一夜未眠看卫谦睁着眼眨巴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瞬间火大。

“逆子给我跪下！”

卫谦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听卫昼炎怒喝二话不说膝盖一弯跪在地上：“爹，孩儿……”

“你还知道回来？昨天那么重要的日子你去了哪？”卫昼炎一指卫甄：“你去请家法，我今天要好好收拾收拾他，毛还长不齐就要造反，不收拾你你就要忘记我是你爹了！”卫甄看了看卫谦叹口气出门去请家法棍，卫谦惶恐起来：“爹，爹孩儿知错，您别请家法啊，孩儿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夜不归宿了！”

卫昼炎抬手拧住卫谦耳朵：“夜不归宿？你祖母六十大寿的日子你去外面看戏子也不回家为你祖母祝寿，我留你这逆子有何用？”

卫谦心中大惊：“祖……祖母生辰不是……明天么？”

卫谦一语直接将卫昼炎脸气红恰卫甄请回家法，卫昼炎顺势拿过家法棍抬手起落间就重重打在卫谦背上，疼的卫谦一下子从地上跳起大喊着。

“你给我过来跪下！”

“爹！我知错了真的很痛！”卫谦站在卫甄身后不敢过去卫昼炎高举家法棍指着地让他跪下，卫谦此刻怎敢过去，在书房里上蹿下跳四处逃窜躲避卫昼炎。卫昼炎自小习武现虽步入中年但力气丝毫不差青年伙子，一棍下去卫谦只觉腿被硬生生打断，瞧着卫谦趴在地上不能在乱窜卫昼炎这才稍稍停手：“我怎养了你个逆子，给我跪好！”

卫谦疼的呲牙咧嘴：“爹，腿……腿断了……”卫昼炎冷哼一声：“习武之人连这几下子都扛不住你怎么有脸当我卫昼炎的儿子！”卫谦不说话疼的连坐都成问题怯生生看着卫昼炎一举一动趴在地上，看着卫谦脸发白在地上发抖卫甄有些不忍退了出去，可气头上的卫昼炎怎能轻易饶了卫谦去，又将家法棍举了起来：“连宫中都送来礼物贺寿，你个亲孙倒好跑去找戏子过了一夜，真真是丢光了卫家的脸，你给我跪好了！”

“爹，不都说了腿断了跪不起来…”卫谦委屈着靠在书房书桌旁轻声嘟囔，卫昼炎一瞪眼提手就拽起卫谦向门口去，卫谦腿痛不止啊啊啊一路大叫，待卫甄搀着宋氏赶到的时候卫昼炎正揪着卫谦的衣领拎进卫家祠堂训斥着。宋氏瞧着孙子被儿子像拎小鸡一般揪着衣服拉耸着脑袋一副可怜模样心疼不已，卫昼炎见卫甄搬出宋氏眉头蹙起：“娘，您莫插手卫谦大了越发没规矩，我这也是为他好。”

宋氏还没开口就听卫谦委屈道：“祖母，爹把我腿打断了……我就快要成残废了！”卫谦一语点破宋氏低头看了看卫谦的左腿的确是有些不对劲走上前抱过卫谦就护在身后：“你教训教训是对的可是儿子怎么能这么打呢，你一个粗人下手重谦儿还是个孩子，你自己不心疼啊！”

“我爹还没打够呢，他才不心疼！”有祖母护着卫谦狗仗人势话赶话不忘插一句，气的卫昼炎抬手又想打他。

“谦儿不来我的寿宴就由我来罚好了，你这一早就逮住他打一顿也够了，接下来人我就带走了！”

于是卫昼炎有话说不出无奈的看着宋氏拉着卫谦一蹦一跳的离开，一时间突然安静下来卫昼炎叹口气将家法棍放在祠堂木架上后转过头来看向卫甄：“卫谦这小子不学好就是有你们这些人惯的！”

卫甄看着卫昼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我们哪有将军宠少爷。”

卫昼炎听卫甄评论气的掐起腰：“卫谦造反，连你也反嘴！”卫甄笑着摇头：“不敢，少爷年轻气盛有些事情过于大条慢慢来就好，将军急也急不来呀。”

“这小子大了，做什么事都不跟我说了。”一提起卫谦卫昼炎更多的是无力感，从小抓卫谦习武可卫谦总是不按部就班学习，人家熊叔迎的儿子熊晏比卫谦虽说大三岁能够一打十但卫谦却是两三下过招打疼了就耍赖嚷着不打了。每每看到卫谦怎么吃怎么练也不成块的小身板卫昼炎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烂泥扶不上墙。

一想起往事卫昼炎头疼的不行卫甄也是跟着心累，卫家这根独苗也真是个毒苗让人下不去手。许久卫昼炎再三叹气问道：“方才我打他，下手真的很重？”

“是挺重，瞧少爷腿是有些错位的样子。”卫昼炎这才心疼起儿子来：“我打的重你不会拦着点？”卫甄眉毛一挑将军教训儿子他怎敢插手怎么如今打重了成了自己的错：“我若去拦，将军您忘了那次为少爷说话您扛棍子把我关在门外变本加厉的打少爷？”

“瞧你说的变本加厉？我平日是有多暴戾不讲理？不跟你乱扯我去看看那个逆子去。”卫昼炎甩手走人留卫甄一人站在祠堂门口默默摇头。

等卫昼炎到了宋氏房里，就瞧着屋里里外三层的围着丫鬟婆子，卫谦正趴在床上左裤腿挽起腿上被棍子抽紫了四五道印子，钟氏站在一旁看着儿子腿上的血痕瞪着站在门口张望的卫昼炎。

“虎毒不食子，瞧瞧谦儿一身的血痕，是我当娘的没有教好老爷你打我呀！”

卫昼炎一听钟氏的话张开了口也不知作何解释，宋氏沉默不说话生气卫昼炎下手太重，卫昼炎抬手摸了摸额头瞬间觉得头大，教训儿子在家里还里外不是人造埋怨。卫谦见钟氏一开口卫昼炎就说不出话本来还想插嘴，一旁的卫妍瞧出了他的想法手上微微用力卫谦猝不及防剧痛嚎出了声：“大姐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