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卫谦的头如炸裂一般在床上滚来滚去死活不起，但奈何卫昼炎不理会，钟氏无奈只好命人将卫谦从床上拽起给他穿戴好唤了辆马车送去上课。

李眸嫌弃的离他远远地，卫谦一身浓浓的酒味熏得李澶凌直皱眉，太史学架不住睡意酒劲倒头就睡，睡得误了第二节的礼仪学。

卫谦的课程向来不好，也就骑射课程还能凑合但也是靠平日训练下的吃老本，见他不好学不上进的样子，腿伤也好的利索，卫昼炎向周帝辞去卫谦在国子监学习的资格，让他全心全意在军中训练备考武试。

起初不用再去国子监上课同贵阳公主斗智斗勇，卫谦在军营中很是自在，可好日子没过多久，卫昼炎下了严令要卫甄给卫谦好好松松筋骨练练近战搏斗，这下快要了卫谦半条命。

说起卫谦，自是有着自己的优点可是有一点是从小到大的硬伤，便是近身战。卫昼炎时常将熊晏挂在嘴边，熊晏体格壮硕肌肉结实十数高手均不能将他近身轻易放倒，同样是一品大将军之子，卫谦相较于熊晏的训练下的功夫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这始终练不结实无起色的小身板，架不住力大之人全力出击，一击便是止不住的后退，最令他头痛犯愁的便是卫谦这性子，一退便躺地上嚷嚷着浑身疼痛不打改期再战毫无斗志。

卫甄如今被卫昼炎调来，这三个月将会日日变着法的给他突击强训，瞧着面前站着高矮不一单体型均是健壮如牛的壮汉卫谦心中哀嚎叫苦不迭。

“甄叔，你确定要我和他们打架？你看看这胳膊顶我三个都绰绰有余，比熊晏还夸张！你若想我死，我自己可以选个安逸的，至少不要让我死的这么惨烈吧！”

卫谦伸着自己的胳膊和一壮汉作比较，脸上表情凑作一团哀求道，卫甄摇摇头：“分着来，一天一个。”

卫谦打了个寒噤周身抖了一抖：“五天一个？”

“一天一个。”

卫谦立马狗腿上前抱着卫甄的胳膊撒娇道：“三天一个。”

“一天两个。”

身后传来卫昼炎严厉的声音，卫谦原地如同被天雷劈中：“爹，您饶儿子一命吧。”

卫昼炎不理会他，又对卫甄交代道：“卫谦生性顽劣，脑子里都是花招，三月后若他不中，我将按失职之罪惩处你。”

卫甄直直跪下应道：“是！将军。三月后若卫谦未取得状元之位，卫甄自行前来领军罚！”卫谦一愣：“爹，您罚甄叔做什么，我好好练还不行。”

卫昼炎还是不理会卫谦转身带人离开，直至卫昼炎走远卫甄才起身看向卫谦：“一天两人，从谁先开始？”卫谦见状只得乖乖地转身面对着四人，咬咬唇随意指到：“从他先开始吧……”

晚间用餐卫昼炎依旧坐在位置上吃着饭不语，钟氏未见卫谦回府，这饭菜也留好了，平日若晚归定是让人传信回来，今日迟迟没有消息，怎么还在军营不回家。

“老爷，谦儿这今日去了军营怎的现在还不归家？”

钟氏牵挂着卫谦一顿饭也没吃几口，卫昼炎抬抬头答道：“快回来了吧。”

钟氏见他不想多说，也知平时卫谦训练总是偷懒疏于练习，如今要考取功名也是要多练本领，怕言语过多惹得卫昼炎不快便闭了嘴。

卫甄派人将卫谦背回来的时候，钟氏还守在正厅，一见钟氏走来卫谦抽抽哒哒就想哭，又瞧见卫甄站一旁硬是忍了回去。看着卫谦手脚和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无力的垂着，钟氏赶紧命人烧热水放水给他沐浴。

遣退众人，独留了知桃伺候沐浴，卫谦胳膊腿上青青紫紫的印子看得知桃直心疼：“我的老天爷啊，这都是经历了什么。”

卫谦浑身浸入热水中舒服的恨不得把头也扎进去，浑身的疼痛瞬间消散：“爹爹嫌我手脚无力，让甄叔安排人给我练腿脚，一天我要打两个，比熊都壮，我啊一拳打上去，真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知桃给他轻轻按摩着手脚，按他的只喊痛：“明日我告诉夫人，让夫人去找穆大人要几幅可以舒筋活血的草药做药浴。”

“诶呦，还是我的小知桃最贴心了，关键时刻还是我的小知桃最好了。”卫谦有气无力的打笑着她，知桃却不知为何眼眶总是温温热热相似落泪一般，心中隐隐的心疼着他。

卫谦一直闭目养神没有瞧见知桃的模样，就这般泡着泡着在木桶中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身酸痛的他一早就被卫甄带走，又是深夜让人再将他背回。

一日复一日，每日要被人背回的卫谦好似随着练习渐渐习惯了这般强度，哪怕再无力气也要撑着一口气自己走回家，钟氏在家中天天换着办法给卫谦调理补身子，穆锡的药汤方子改了一方又一方，知桃听闻针灸也可放松身子，追着想同穆锡学，卫谦一听再三打消知桃念头，以知桃的资质，也不是嫌弃她笨若是一不留神扎错一穴，他是万万担不起这后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