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一章(1 / 1)橙橙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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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谦被押入天牢后,原本还在担心会不会有审讯刑罚,生怕在天牢暴露。还好自他进来后无人问津,也没有残酷的审问用刑逼供,仅仅只是被关在牢中,同时他也很是纳闷到底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直接被送入天牢,入了天牢可真就是无力回天。

也分不清到底在牢中过了几日,饭也不知到底送了几顿吃过几次,卫谦萎靡的瘫在板床上看着牢笼的石壁叹着气,如今能救他的只有爹爹了,祖母和母亲知道自己入天牢一定会给涿郡递出急信,爹看到信肯定不会不管他,再撑几天,撑到爹回来。

天牢阴冷,卫谦抱着怀蜷缩成一团心想着卫昼炎回来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卫谦案乃是三丞协审吕歧之主审,可以看出朝廷对此案影响之重视。郭岩来后,吕歧之借口他对案件原本不清晰且在他就任时代左丞沈滑已将文书类整理齐全,仅剩右丞、中丞仍有工作后续需整理,郭岩才不理会他所说,起身走到中丞钟骞面前那过他手里的折子。

“这是今日新来的消息?”

钟骞未料郭岩直接夺过他的消息折子,一时间愣住看向上面的吕歧之。吕歧之一拍桌子:“郭岩,你初来乍到,这就明目张胆的目中无人了!”

郭岩看完后合上折子:“三丞以左丞为主,何来文书齐全一说,大人瞧瞧,这折子上掌柜的话不就是新证据,还需要好生询问整理一番。”

“此案是你到任之前的案件,你不需要插手,先去将你们左部的过往文书翻看一边已做了解,这不是你郭岩最爱干的事儿么?”

“文书晚几日又不会跑,可是这案子迫在眉睫,郭岩需要为大人分担。”郭岩说完乖乖鞠一揖:“也好向大人学习不是?”

吕歧之见他态度坚决,想他新官上任的劲儿头,一个官员也翻不出什么大浪,又想着卫谦已落网证据也齐全不日便可上书皇上定罪。抬眸看向站在郭岩一旁的沈滑:“既然如此,左部的事情就由沈大人协助郭大人一起完成吧。”

郭岩翻看着卫谦案一摞摞的证词和文书,沈滑就在一旁斟茶,郭岩刚放杯沈滑就给他斟满,若是半晌郭岩只看文书不喝茶,沈滑就举着茶杯往他嘴边送,不喝也要硬喝。

果然郭岩没撑过一个时辰就开始频频去茅厕,沈滑正面和郭岩刚了几次都以打脸收场,这下让你喝个够。

郭岩去第三次茅厕后,迟迟不归反而让沈滑坐不住了,绕到后院茅厕挨个敲门去找郭岩,结果都没瞧见郭岩身影,四周问了问才从洒扫宫人口中得知郭岩如厕后匆匆就从后门溜了。

沈滑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被郭岩明里暗里挣了无数次这可算是扳回一城,心里顿时痛快多了。

郭岩出宫后回家换了身衣裳,他本就是平民出身换下朝服,都是这破那窟窿的布衣,换好后开始上街逛起来,这一逛弯弯绕绕就逛到了一家客栈。

“掌柜的,有没有面啊。”

那掌柜愁眉苦脸的蹙着眉,旁边放了个关着金雀儿的金鸟笼。

“没有,吃面出去吃去。”

郭岩脸一皱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走到他面前说:“外面一碗面十三文,我只剩八文了,他不给我。”

“他不给你,我就能给你?”掌柜不屑的一白他:“没钱就别吃。”

“我觉得你能卖给我。”

那掌柜抬头:“我为什么就要卖给你!”

郭岩作出一神秘状:“因为你这死人了,别人都不来,我来了。”

掌柜一下子起身:“你你你,你别瞎说!”

郭岩摆摆手:“老板你别急,别人害怕嫌弃,我不害怕我也不嫌弃,我就想吃碗面。”

掌柜从上到下打量他一遍:“你为什么就来我家吃面。”

“我听别人议论的,说你这里死人了别人都绕着走。我是好奇而且我也路过,看你开着门,那面摊老板不卖给我,我好歹也是有钱也是付钱的,想着多赚少赚总比不赚强,我就来了。”

郭岩一句话说的合情合理,那掌柜挠挠头。自从那郑试子死了以后都快一个月没人进店了,既然有主动送上门的,不论多少也的确比没有强。

“那你等着,我去给你煮。”

郭岩顺势坐在掌柜的那张桌子上逗起金雀儿来。

掌柜的端出面来,郭岩拿起筷子当着他面呼啦啦吃了起来,吃的掌柜的只想拿着他的金雀儿远离这个衣衫破旧的男人。

“来来来,别走啊,一个人吃饭不香。”

郭岩抬手按住那鸟笼,掌柜的见状只得对着他坐了下来:“我说你这人,有面吃面就是了,怎么这么多事。”

“你瞧着这店面位置风水不错,就这笼中金雀儿可是好品种,有钱都不好买呢!”

掌柜的一听他还懂这些,表情才没有方才那么严肃:“看你穷的这样,你还懂这个?”

郭岩撇撇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我家主子也有个一样的,不过后来让狗吓着了,不吃不喝死了。我主子心疼了好久,想买买了一年都没买来呢!”

“我这金雀儿可是我中意好久一咬牙才买的,为了配这个金雀儿我又一咬牙买了这个金笼子,花了我整整一錠金子!”掌柜的说到这得意起来:“这可是我的宝贝!”

“嚯。”郭岩一听:“你有金子,不把店翻一翻就买了这金雀儿。”

“别提了,谁知道呢。”一听这话,掌柜的心一疼:“别提了,还不是那倒霉催的闹得!”

郭岩吃着面不露痕迹一笑抬头又换上一副好奇模样:“哪个倒霉催的?”

掌柜左顾右盼瞅了瞅没人这才对他好生发着牢骚:“兄弟,你是不知道我有多背。”

武试期间来了个背着行囊入住的青年男子,手拿着一柄剑来住店,瞧这模样精神身材挺拔,因为一住就痛快付了一个月的定金,掌柜的一家都很周全的照顾着这个男子。

熟悉以后掌柜的才知道,这个青年男子叫郑桥洪是西南来的,就为了参加三年一度的武试,而且顺利的就过了一试,掌柜的高兴地给他做了一顿丰盛无比的饭菜庆祝,想着如果这人中了状元或者封了官,那他这儿小地方以后不愁不来人,肯定借着风儿就热络起来了,他也好出去四处的吹。

没想到这个郑试子二试就被刷了,不过掉榜后他并没有直接走,因为银两不够,他住的房间越换越差,掌柜的一家人也就不重视他了。直到后期突然有一天跑来一个小厮,塞给他一錠金子,说是要他好生照顾郑试子,掌柜的一家立马换了态度更加谄媚起来,没想到就算没有中榜,但是这个郑试子却更有本事在京城遇到了贵人,有贵人相助,以后定然前途无限。岂料这郑试子一听就问他把金子要了回去,说是要还给那人,掌柜的一家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把金子给了他。

原本掌柜的因此事很是懊悔,结果第二天来了一个年轻公子,从头到脚虽然简单但周身的衣裳用料都不是平常人家买得起穿得起的,掌柜的觉得自己素有见识肯定的说这年轻公子绝对是宫里来的贵人,这个年轻公子出手又是一錠金子,托他照顾郑试子,掌柜的这次学聪明了,年轻公子走后,他莫不知声用这金子买了金雀儿和笼子。原本指望着郑试子翻身的掌柜的没高兴多久,就在房中发现了郑试子惨死的尸首,因此掌柜夫人还大病一场。

郑试子死后,邻里街坊各种传,还有官兵把守和审讯把一家人折腾的苦不堪言,到现在说了也不知多少次,都麻木了。

“这年轻公子是谁啊?”

“他们也问了我无数遍,我记不得了,真记不得了。”掌柜的说着叹了口气:“咱们小老百姓,哪敢和贵人多说话,能说上话都能兴奋的几宿睡不着。”

“也是。”

一碗面下肚,碗里吃的精光,郭岩掏出几枚可怜的铜板。

“谢谢掌柜的。”

掌柜的没有说什么,表情有点纠结。

郭岩起身往门口走,就听掌柜的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自己喃喃嘟哝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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