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皇子?你脸色不对呀!”曹铄询问。
“母后派人来寻我了,估计待会儿又是一顿毒打!”刘辩一阵委屈。
“母后?”曹铄微微一愣,“皇后娘娘来了?”
“是呀!”提到皇后,刘辩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她定会责罚我四处乱溜,不懂规矩的,保不齐,又要关几日冰室了。”
“辩皇子别慌。”曹铄拍了拍他的肩膀。“待会儿见到皇后娘娘,我来帮你”
“那我需要做什么?用装么?我可以学你,装出很懂礼数的样子。”
刘辩似乎很想尝试一次装“好孩子”的感觉。
曹铄摆手,“下一次吧,这一次辩皇子只需要释放天性就好。其它的交给我来做保证皇后娘娘回宫后,心里乐开了花!”
“有这么神?”刘辩疑惑。
“相信我!”曹铄语气笃定
说着话,阿才与宦官已经匆匆赶来,带着两个小家伙,快步朝正堂去了。
何皇后还在那儿等着呢。
曹府,正厅。
刘辩低着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这段时间他就要醉了,只要他一胡闹,父皇和母后就会用一种可怕的方式惩罚他,关键每次还不重样儿,他也只能感慨宫里惩罚人的方式太多了心里都有阴影了。
尽管,平日里行事依旧是毫无规矩,毫无礼法,总归在天子刘宏与何皇后面前不敢造次了。
“知错了么?”何皇后眉头冷冽。
刘辩沉默
“跪一边儿去!”何皇后余光瞟向正厅的一角
刘辩很识趣的跪了过去,就不是第一次了,常规操作,哪日在宫里不得跪个几次?
当然,对于他而言,越跪越叛逆。
“铄儿!你也去!”曹嵩急忙小声吩咐道。
之前与何皇后一番交谈,他心里也知道个七七八八,秘密寄养在民间的大皇子刘辩,轻佻无威仪,何皇后为此操碎了心。
可让大皇子跪在曹府,这于理不合,曹嵩忙让孙儿曹铄也跪下去,陪着大皇子。
曹铄环视周遭,这正厅中有曹嵩,有何进,还有尊位上的一位绝色妇人,想来便是何皇后了。
踏踏
迈出两小步,曹铄走到刘辩的身旁,作势就要跪。
“好兄弟,讲义气。”刘辩看了曹铄一眼,小声的说了一句,旋即偷偷的从怀中取出个什么东西,悄悄的塞给了曹铄。
“这是?”曹铄疑问。
“这叫跪的容易。”刘辩将声音压得极低。“都是用最好的蚕丝缝制的,塞到膝盖上,跪起来一点也不疼!反而很舒服,你试试对了,你得塞到裤子里,可不要让人看见了。”
呃跪的容易?
顿时间,曹铄很佩服这位大皇子,他那清奇的脑回路,让曹铄莫名的想起一个家喻户晓的人物还珠格格!
“跪的容易”这玩意?不是她发明的嘛!
看起来,每朝每代都会有如此荒唐的举动,只不过荒唐的人各有不同罢了!
曹铄按照刘辩的提醒,把这蚕丝棉垫塞入膝盖处,别说还真挺舒服的。
却在这时。
“唉”何皇后发出一声叹息。“曹大司农,这就是本宫寄养在民间六年的皇子,陛下说他轻佻无威仪,不配为人主,本宫为此操碎了心。”
讲到这里,何皇后顿了一下,又是一声幽叹。“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贫者穷,近智者慧,本宫与陛下商议,你家这幼孙曹铄如此聪慧,又如此知书识礼,让辩儿与他多接触接触,保不齐能改掉辩儿的市井气,曹大司农?意下如何?”
之前,曹嵩就已然会意,何皇后的意思是把刘辩寄养在曹家,让曹铄与他朝夕相处。
对此,曹嵩心里是不情愿的
他尚担心,自己孙儿这颗茁壮成长的小树苗,别给这位市井气息极重的皇子给带歪了。
可总归,不敢违拗陛下与皇后的意思
点了点头“老臣必定不辱使命,让铄儿好好的服侍辩皇子”
“不是服侍!是规劝、是教化!”何皇后摆了摆手。“曹大司农,陛下就这一个儿子,大汉将来也唯有这一个太子!你能懂本宫的意思吧?”
咻
何皇后这话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陛下就这一个儿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说,皇子刘辩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太子,是未来的天子,是大汉天下的主宰者,而曹铄呢?少时与辩皇子关系很近,那未来,真的有一天,辩皇子继位大统,那曹铄不也水涨船高,成为皇帝身边的近臣了么?
呼曹嵩长长的喘出口气,此间关系重大,无论是对铄儿,还是对曹家,影响深远!
“老臣懂娘娘的意思”
啪嗒一声,曹嵩跪倒在地“老臣与孙儿曹铄必定不如皇命,不负皇后娘娘的提携”
“提携不敢当!”
何皇后命人去扶起曹嵩。“辩儿如今缺乏管教,本宫唯独担心曹大司农碍于他皇子身份,下不了手。故而,本宫这次做个表率,当着曹大司农的面儿,亲自教训他一番也为曹大司农打个样儿。本宫这儿子若是不听话,曹大司农可千万不要留手,该打打,该骂骂,但凡还能有一口气,本宫绝不责罚于你。”
呃
这是亲娘么?
曹铄与刘辩脑海中同时浮起这么一个想法。
这是个神逻辑呀,为了让别人舍得打自己儿子,自己先痛揍儿子一顿,打个样儿曹铄都想双击六六六了!
刘辩却很想哭他口中不住的小声喃喃:“怎么样,怎么样我就说嘛,我母后一定会惩罚我!你看看你看看”
他可怜巴巴的望着曹铄像是在提醒,刚刚,你说帮我摆平的,咱们好兄弟,说话不能不算数呀!
刚刚念及此处。
“上板子!”何皇后的声音又一次传出“辩皇子擅自乱闯曹府,没有规矩,先打十板子!”
她说话的语气云淡风轻,不过曹嵩能体会到,何皇后心里一定是在滴血
感同身受呀!
教导儿子,曹嵩也是个失败者,当初教训曹操,曹嵩不知道想了多少种惩罚的方式,可偏偏曹操还是长歪了,长成了一个愣头青,败家子的模样。
想到这里,曹嵩就很难过,也能对何皇后爱之深、恨之切的举动感同身受。
何皇后下令,自然有宫人去架起刘辩,也有宫人去取出板子
曹铄都看呆了,敢情何皇后出宫特地带着板子呢?她一定是一早就计划好这样的吧?
何皇后果然还是何皇后,哪怕对自己的儿子都这么狠曹铄心头连连庆幸。“得亏,这不是我亲娘呀!”
“皇后娘娘”
驾驶已经拉开了,有宦官向何皇后请示。
“打!狠狠的打!”何皇后依旧是云淡风轻,就好像打的是别人儿子一样
“喏!”
宦官提起木板就准备打
刘辩则可怜巴巴的朝曹铄递来求助的目光,像是再说,咱不是说好了,你帮我摆平么?
这时,曹铄急忙站了起来,一把拦在木板与刘辩之间,口中疾呼。
“不能打,不能打!”
这下,何皇后一惊,曹嵩也是一惊,谁也没料到,一向乖巧懂事的曹铄,竟然会为皇子刘辩忤逆何皇后的命令。
一旁的何进反倒是心头一喜,曹铄得罪妹妹,保不齐,盛怒之下的妹妹就能帮何家把那一万多匹马给讨回来了。
哈哈,这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
哈哈。